《天誓》第111章


与此同时,霍去病头顶五瓣光花怒绽如盘,从中遁出一条魔龙霸气澎湃将袭来的鞭锋远远荡飞。霍去病随即转守为攻,饮雪魔刀招招式式劲如奔雷,红色刀芒似晚霞满天迫人眼目,竟把佘隐娘逼得疲于招架!
“九阳龙罡!”紫衣沅不绝扬声提醒道:“隐娘,小心这小子的斩舞刀诀!”
佘隐娘掌鞭齐施,终于在第八招上稳住阵脚,才有机会回道:“我明白!”
那边的慕容兄弟见佘隐娘与霍去病斗得难解难分,无不讶然,实料不到一个毛头小子竟能和八方使中位列第三的佘隐娘分庭抗礼!
第五章 龙堂瓮
乱战展开。一边是慕容鲨、慕容鸹兄弟激斗李敢与金峨,一边是佘隐娘和霍去病棋逢对手难分轩轾。而位列八方使第二位的沅不绝负手而立观敌掠阵尚未出战。
假如是在漠北之行以前的霍去病,在佘隐娘神出鬼没的青禧鞭猛攻下,不出二十个照面便会难以支撑。
但如今他的九阳龙罡修为已臻五元朝龙的上乘境界,又有三千年来历代魔衍者的经验阅历辅助,对上佘隐娘已可攻守自如从容挥洒。
沅不绝越看越觉得讶异,面前的三个年轻人分别代表着仙道、魔门与巫统的一时之选,争奇斗妍竞相怒放。要不是今次来到长安,真不晓得何时大汉朝廷中居然一下涌现出如此多的青年俊彦!
正这时霍去病的饮雪魔刀当头劈落。佘隐娘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身形一钝,青禧鞭随之缓滞竟让饮雪魔刀趁虚切入直掠咽喉!
“呀?”虽然一时间沅不绝猜不到是骷髅头在搞鬼,但他眼光锐利已先一步察觉异常,紫影如电飞纵赶在刀锋切开佘隐娘喉管前一掌将饮雪魔刀拍开。
佘隐娘迅即清醒,明白自己着了对方的精神攻击,恼羞成怒道:“小贼,我杀了你!”左掌碧光晃动使出多年不用的“戮阴手”,飞插霍去病胸膛。
沅不绝也担心霍去病暗地里再施冷箭令佘隐娘吃亏,何况他与佘隐娘又是多年恩爱夫妻,岂能袖手旁观,当下从旁侧攻牵制住对方的大半心神,好让爱妻放手报仇。
这一下纵有骷髅头相助,霍去病在两大顶尖魔门高手的夹攻中终是势单力薄,渐渐落入了下风。但他的斩舞刀诀威猛刚烈,对手又顾忌骷髅头的种种法术偷袭,因此从场面上倒并不显得难看。只是其中凶险不逊于重车行在薄冰之上,稍有疏忽便是魂灭身殒之局。
忽听浓雾里羌笛悠扬,应和着第八下罹殃鼓的轰鸣渺渺嫋嫋地传来。
霍去病蓦然面露诡秘微笑,冲着沅不绝夫妻道:“我的帮手来了!”
就在众人一愕之际,空中红影翻飞,一人手持两尺三寸长的黑色羌笛如神兵天降。
“呜——”疾风掠过笛孔带起声声幽咽,羌笛快逾飞电已点到沅不绝的眉心。
“哪里来的这般高手?”沅不绝骇然后仰抬掌招架。岂料对方虚晃一枪,羌笛声东击西已横扫向佘隐娘。佘隐娘刚刚接下霍去病重逾万钧的一记劈斩,不及闪避被羌笛“啪”地抽中背心。
好在来人手下留情,只用上了不到三成的劲力。佘隐娘闷哼飞跌,在空中勉强提气飘落,身子摇晃着从嘴角渗出一丝淤血。
沅不绝本以为妻子必死无疑,见她只是受了些许内伤反倒一愣,望向来人道:“多谢!”
来人大约四十出头,但面容饱经风霜已如六十许人。他手握羌笛向沅不绝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此举有失磊落,请贤伉俪海涵。”
那边慕容兄弟也收了手,金峨目视来人惊讶道:“博望侯?”
博望侯便是张骞。他少年时应征出使西域,历时十三年终于完成使命得归汉廷。当年与其一同出使的百余人中,回到大汉时仅剩他和堂邑父主仆二人。而日后名闻寰宇的丝绸之路,亦由此诞生。
果然,在张骞的背后还伫立着一名身高过丈的彪形大汉。寒夜里他竟上身赤膊,手持一柄铜锤,腰上还插着把弹弓。不用说,便是堂邑父了。
沅不绝心头一震,凭空多出张骞主仆,原本占据的绝对优势荡然无存,双方真个动起手来,说不定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一方。
就在他进退维谷的当口,又一名面目秀丽温婉的少妇从雾中现身。
“博望侯在府内逗留多时,可也是在找寻项会主的踪迹?”
张骞听少妇说话,半白的浓眉微微一皱。显然,对方对自己的行踪了若指掌,多半还在暗中跟踪监视了许久。仅这项本领,自己便自愧不如。
他方才打伤佘隐娘,吓退沅不绝看似轻描淡写,其实已倾尽全力。一来仗着出其不意,二来旁观多时对这两人的招式套路心中有数,觑准破绽全力一击才幸运得手,若论真实修为要解决其中任何一位至少也得苦战六十个回合以上。
位列八方使第六的秀丽少妇现身,令胜负之数殊为难料。
“苗奕琰?”李敢道:“八方使中最擅长追踪传讯之人。”
“李校尉过誉!”苗奕琰不疾不徐道:“奉会主钧命,请诸位移玉相见。”
这倒奇了,项岳居然会主动相约?霍去病和李敢悄然对视,从对方的眼眸中均觅到了一丝疑惑和警觉。
“请!”只是一瞬的考虑,李敢朗声回应。
“咚!”又一声鼓响炸裂在耳际。以博望侯张骞的修为,亦禁不住心神为之一散。这已是第九声罹殃鼓,而且是用夔皮鼓这样的上古神器运槌击出!
忽听李敢在身旁问道:“张侯,您可要与我们一同前去拜会项岳?”
张骞听他语音平和神色泰然自若,不禁暗赞一声:“好深厚的仙家功力,不愧是清醒真人的关门弟子!”再看霍去病和金峨,心中讶异更甚——这两位年轻人对惊心动魄的罹殃鼓音如春风过耳浑然不觉,仿佛神智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干扰,委实是一桩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奇事。
他心里唤了声“惭愧”,吩咐道:“邑父,你先回喜宴厅,我去走上一遭。”
“侯爷小心!”堂邑父朝张骞抱拳告辞,魁梧的身躯退入迷蒙浓重的绿雾里。
众人在苗奕琰的引导下前行。张骞心有不解地问霍去病道:“霍侍中,你刚才为何听到我的笛声便知是帮手来了?”
霍去病不置可否地微笑,伸手向张骞道:“侯爷可否将乌石笛借我用一下?”
张骞一怔,他手中的羌笛是多年之前在西域受人馈赠,几乎无人能知其来历,却不料今日被霍去病一语道破。
霍去病接过乌石笛放在唇边,略一沉吟便轻轻吹奏起来,调音乐律和张骞先前所吹的曲子如出一辙,只是稍显生涩。然而笛音中传达出的悲怆寂寥意境较之自己竟有过之而无不及,似乎在对此曲的感悟上犹胜于己。
“你……怎会吹奏这曲《涿邪谣》?”张骞的震惊之情难以言喻,改用魔门传音入密之术将语音束集成丝,送入霍去病耳中道:“莫非小兄弟认得在下恩师?”
原来他受困匈奴十余年间曾遇一位先贤垂青收其为徒,暗中教授魔门绝艺。后来这位神秘老者不辞而别,张骞也曾多方找寻,可除了听他自称“涿邪老人”外,对恩师的其他情况便一无所知。而这首《涿邪谣》就是涿邪老人在临去前所传,霍去病又何以能吹奏?
霍去病将乌石笛交还张骞,回答道:“我不认得他,但我了解他。”
张骞闻言更感愕然。“咚”地第十声鼓响过后,苗奕琰驻步回头道:“诸位请进!”
话音落下时前面一丈不到处的浓雾霍然翻滚中分,亮出一条悠长晦暗的通道。
李敢瞟了眼说道:“苗夫人,请问清溟师叔和二位公孙将军是否受邀?”
“会主只对三位感兴趣,当然能请到博望侯也是意外之喜。”
“奇怪……”李敢低嘿道:“不论身分权势还是仙道修为,我们三人都不及他们。项会主为何偏偏对咱们情有独钟?”
苗奕琰抿嘴不答,金峨冷笑道:“也许项岳是想先捡软柿子掐。”
猛然通道尽头绿雾一敛,众人只觉眼前花了花,已听到有人用威严深沉的声音说道:“李校尉,你能否猜到这是什么地方?”
说话的是一名相貌堂堂身材颀长的中年男子。他盘腿坐在一只半人高的瓦瓮后,双手朝前平举掌心光芒驿动不断向瓮内洒落一团团淡淡的血气。
在他对面九名巫师五体投地背朝众人,呈扇形将瓦瓮围起,正低吟咒语虔心祷祝。
瓦瓮灰白色的表面布满上古巫符,隐隐流动着幽绿色光缕。六头雾状妖兽雍和悬浮瓮上,仰面吸食着项岳洒落的团团血气。一蓬雾气从瓮口冒出冉冉升腾,渗入上方荡漾的水光中。苗奕琰、沅不绝等人向中年男子躬身一礼,默默退到一边和另外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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