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誓》第129章


“呵!”术耀身马合一迎面杀到,雪亮的弯刀快逾闪电劈向赵破奴眉心。
赵破奴横戟格挡,吃亏在立足未稳身躯不由自主往后仰倒,背脊几乎贴到马鞍,面前寒光一闪对手的弯刀,从鼻梁上带着丝丝彻骨寒气掠过。
双方坐骑交错,术耀掉转回身又一刀往赵破奴面门劈落。不料凭空伸过来一只枯瘦焦黄的大手,在刀刃上轻巧地一贴一按卸去劲力,随即探出三根手指往刀背上一捏一搭,反推向术耀胸口。
赵破奴转危为安急忙坐直身躯,定睛一看却不禁愕然。
原来出手救助他的,竟是平日里总是阴阳怪气对自己不理不睬的赤地旗统领刑山!
这时耳畔又是一声暴吼传来,不远处的鲁鹏杀得兴起,不管不顾地施展出血魇狂化,双斧合于左手,右臂暴涨数尺,巨灵般的魔爪生生抓起正与他交战的匈奴将领纳海,而后往头顶运劲抛起裂魂鬼斧的寒芒划过血光迸溅,活活将其凌空劈作两爿!
那边的高凡亦弃马步战,身影神出鬼没,藉助土遁忽左忽右打得展颜顾此失彼,怒吼连连狼狈不堪。
见统领如此骁勇,汉军士气高涨攻得更猛。
突然小丘顶上响起号角,与汉军胶着酣战的匈奴骑兵闻声后退,放开前行通道,山丘上亮起万道华光,一束束五行法术幕天席地汹涌袭来。
“酸枣你个熊!”鲁鹏接连挡下三团火球,四道金元攻击术,却也只能看着身边的部属纷纷受伤栽落。
他怒发冲冠催动青云骢冲向丘顶,但在密集的法术轰击下虎嗥真气耗损急遽,渐渐力不能支。
更惨的是那些战斗力远不如骠骑营的右军人马,在惊涛骇浪般的五行术攻击之下死伤惨重溃不成军,失去主人的战马惊恐狂奔乱作一团。
啸声,震耳欲聋的沙场上空倏然响起了雄浑刚劲的啸音。霍去病卸下盔甲,一身黑衣舒展风驭飞舞在千军万马之上,身周红光缭绕一条赤龙跨天奔腾,飞越过匈奴人挥舞的大旗,飞越过如蝗射来的箭雨,以泰山压顶之势直扑丘顶!
阳光仿佛映染得像血一样的红,而他的啸声如山崩如海涌,激荡苍穹!
第四章 天下第一营
“将他轰下来!”伫立在丘顶的祖虎仰望着御龙飞天的黑衣青年将军,沉声下令。
于是一半以上的五行师,将主攻目标对准了那名飞翔在天空中的敌人。
炫火轮、暴沙斩、百刃回天、黑水龙吼、钝身术、裂心咒……种种叫得出名称或者叫不上名字的五行术、阴阳术层出不穷轰向霍去病,半空中流光溢彩遮蔽天日,宛如正在举行着一场盛大壮观的烟火晚会。
饮雪魔刀上的五颗宝珠齐齐亮起,趋避化解着五行术的威力,而来势汹汹的精神攻击术,更是对霍去病几近失效。
即使有少数强劲的法术能攻到他的身前,也被浩荡充盈的九阳龙罡震飞弹散,无法伤到片衣毫发。
陪在祖虎身旁的匈奴右大将器图翅悚然动容,低问赵通道:“他叫霍去病?”
“正是!”赵信颔首,“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曾在去年孤身闯入右贤王颜海大营,斩杀匈奴勇士无数,想必器图翅将军也有耳闻吧。”
“万夫不当之勇……”祖虎轻声重复赵信的评语,“不杀此子,必为我匈奴后患!传令,谁能格杀霍去病赏奴五百,牛羊马匹各三千头!”
“嗷!”听到左谷蠡王开出的重赏,匈奴将士们凶性勃发,如苍狼般呼嚎回应。
“呼——”霍去病的身影已飞临丘顶上方,身下是黑压压的数千匈奴骑兵。
“头儿,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给那些五行师上道菜吧!”一道乱神诀无声无息地从骷髅头双瞳中发出,利用目光传递潜入匈奴五行师的脑海中。
数十名五行师毫无防备纷纷中招,霍去病身上压力骤减,趁势俯冲而下破入敌阵。
那些倒霉的随军五行师、阴阳师首当其冲成为了饮雪魔刀下的冤魂。在近身肉搏中,他们的战斗力甚至不及一名初经战阵的匈奴骑兵,而身上更无甲胄的保护。
“闪开!”声如洪钟的一吼,器图翅驾驭战马手舞银槊,直冲霍去病。
“铿、铿、铿!”霍去病人在空中,一连三刀如同气贯长虹劈击在银槊之上。
器图翅身躯剧震,耳朵里听到自己双臂骨节“劈啪”爆响,一口热血涌到喉咙口。
“呀!”他瞠目大吼,运劲挥槊横击霍去病虎腰,竟不顾生死要与对手玉石俱焚。
“呜——”赤龙翻飞,在银槊上一缠一绕。
沛然莫御的力量使得素来自负神力的器图翅双臂一麻霍然松手,那支重达八十斤的银槊颤鸣升空。
霍去病左拳重重砸在器图翅的鼻梁上,将他打落马下,吐血昏死过去。
“器图将军!”匈奴骑兵惊呼出声,简直不能相信以勇力着称于大漠的器图翅在霍去病的面前,撑不过三个照面便被打成重伤。
但骨子里流淌了千年的豪勇血液、左谷蠡王颁布的巨额赏格、遭受挫败的巨大羞辱感……在这些因素的刺激下,匈奴人好似失去了理智与恐惧,狂吼着厉嚎着前仆后继杀向霍去病,如海水一样将他吞没在刀山枪海中。
“唰!”小丘下猛然尘土飞扬,高凡手持风水神签脱颖而出,落在了霍去病的身边,满布血污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意,向他道:“你这家伙,总爱显摆!”
紧跟着西侧的匈奴军阵大乱,丘下汉军没有了五行法术的压制,迅速攻上山顶。冲在头一个的既不是赵破奴也不是高不识,而是一直以来都不声不响以老好人面目出现的劲风旗统领董武!
兵合一处将打一家,经过苦战再次登顶的骠骑军气势更盛,人人奋勇个个争先。
霍去病夺过一匹战马,手握饮雪魔刀亲自开道,赤芒闪处势如破竹无人能挡。
蓦地他察觉到一双有若利箭的眼神,从千军万马中激射而至,令得心头一警。侧目望去,一名身形高瘦黑盔黑甲的匈奴大将擎枪策马杀向近前,正是左谷蠡王祖虎。
“铿!”刀枪并举双马交错,两人的目光在电光石火间激撞出炫目火花。
霍去病的马身与对方擦肩而过,回头瞥了眼祖虎的背影面露惊讶,来人所用的招式竟是他极为熟悉的“洗天九枪”,虽功力稍逊拓寒,却比后者更老辣更沉稳。无疑,此人是自己入门前便已离开北斗宫的同门长辈。
与此同时祖虎也在侧身回望着霍去病,彼此间的视线距离不断拉长,最后不约而同消失在金戈铁马的沙场之中。
在这数万人绞杀角逐的战场里,又有多少个类似的瞬间在发生在流逝,多少相逢与错过的人们在回首一瞥中成为诀别!
“董武!”霍去病长吁一口气将思绪拉回现实,“将辎重车点燃推下山坡!”
“得令!”董武不假思索地应诺,此刻他对上任不过数月的这位骠骑校尉,已是死心塌地的佩服。
数十辆辎重车被迅速点燃闪动火舌推下东面的山坡,由于上面装载的多是粮草帐篷极易燃烧,瞬间便起了熊熊大火,在坡道上越奔越快直撞下方的匈奴骑兵。
匈奴人惊叫躲闪,无奈数千人挤作一团又是往丘顶驾马狂奔,哪里能够轻易避让开去。
“砰砰砰!”辎重车狠狠撞中前排的匈奴骑兵,登时人仰马翻死伤无数。紧跟着马匹与身上也被猎猎的火苗引燃,一个个上下跃动拼命挣扎的火球痛苦地吼叫着,冒出浓浓黑烟。
不容有须臾的喘息,骠骑军越过辎重车间的缝隙犹如火上浇油,随心所欲地屠戮着焦头烂额的敌兵。不用怜悯也没人会手软,这本就是一场有你无我的生死之战。
“小霍!”鲁鹏鼻子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从后头赶了上来,亢奋之下又用上对霍去病私下的称呼,“老子好久没杀得这么痛快啦!”
他已恢复了原形,即使这样也比周围的人高出一头,成为最为明显的受攻击目标。背上的甲胄早已稀烂,青云骢也是血肉模糊口鼻喷着白气。
霍去病的表情保持着异乎寻常的冷静,目光眺望前方低低道:“李敢来了——”
李敢来了。东南方向的地平线后扬起滚滚黄尘,然后是一面绣着斗大“李”字的赤红旗帜,迎风狂舞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飕飕飕——”刺耳的锐啸伴着一片黑云从天空中卷涌而来。待稍近时候匈奴骑兵们才看清那片袭来的乌云竟是一支支箭矢汇流而成。
于是死亡不可避免的发生。他们的盾牌、护具竟都不足以阻挡箭锋的破入,犹如飓风吹过的麦田一波波的尸体倒落沙土。
直至此际地平线上才出现了一排奔驰跃动的黑点,如电闪如雷鸣挟着雨点般的羽箭攒射飞速迫近。为首的青年男子白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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