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堡的55天》第11章


“再后来我也搬走啦!跟他们失去了联系。”
“是在枫叶大道发生汽车炸弹袭击的时候,你在家吗?”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了,心里有些麻木。我说:“对,我在家。我母亲受了惊吓从二楼摔下来,我没事。母亲的葬礼结束后没多久,枫叶大道就几乎搬空了。”
“我很抱歉。”李艾罗说。
有无数人跟我说过抱歉,但我从来不觉得抱歉。我摇头:“不是你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那种局面下谁都是蝼蚁,只是你运气好一点,她运气差一点罢了。”
“我知道你很难过……”李艾罗的眼中充满了怜悯,这让我觉得十分不舒服。他甚至克制住了某种情绪,想要拍拍我的肩膀来安慰我。
我侧开肩膀避开他,深吸一口气:“你真的不用替我感到抱歉,她死了对所有人都是解脱。”
“你不要这样说。”李艾罗的模样让我以为,他是真的在为我难过了。我在心里轻轻一笑,问他:“你接触过复制人吗?不是你在战场上遇到的那些,我说的是战前的普通人。”
李艾罗摇头:“我去军队之前一直生活在全人类社区,父亲对此要求很严格。”
“我接触过。”我向后靠在料理台上,开始拼命地回忆:“我接触的第一个复制人是我的母亲。很惊讶对不对,我母亲是复制人。她也不是从头到尾都是复制人,只是我有记忆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复制人了。”
“母亲身体不好,生我的时候大出血,好不容易救回来,也没能活的长久。我还没满月她就去世了,我算是从来没见过她。父亲很爱她,受不了她的离开,就提取了她的基因样本送进复制人工厂。因为汤氏制药和工厂有合作关系,那个复制人的胚胎装瓶和培养都是父亲在自家的实验室里做的,所以除了最亲近的人,几乎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李艾罗没想到我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话,轻微地皱眉:“那她被……”
“对。她被灌装了我母亲的记忆,耳朵背后还留着指甲盖大小的灌装口,很明显。”我说:“但是那个时候记忆灌装技术还不成熟,复制人接收到的是一些死板的数据点。她跟我母亲一模一样,但又不那么一样。这对我父亲来说非常困扰,他想要一个一模一样的妻子,她的样子她的基因甚至她的脾气和疾病。”
复制母亲并没给我父亲带来太长久的快乐。她只会根据所拥有的记忆来做一些重复的事情,就像她对待我一样。她拥有我母亲全部的记忆,却没办法发展出新的爱意,只会像我母亲在我出生前试图做的那要,为我织绒线帽子,一遍遍喊我的名字,像喊一只奶猫。我小时候总是觉得她不爱我,后来我意识到,她学不会爱我。她还没有发展出学习爱的能力,就被灌装上了一套完整的知识体系和一个完整的前半生,她没办法再去从头学起了。
“我父亲比我更痛苦,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母亲是什么样的,我比他适应得好太多了。慢慢地他不愿意回家,就算回家也躲在书房里,不去听我母亲病痛中的呻吟。我怀疑他后来想过重新培养一个复制人,但又没办法下手处理现在这个,所以他……反正母亲死了,他算是解脱了。”我耸耸肩,按住干裂的嘴唇。李艾罗发现了,把他手里剩下的半瓶水递给了我。
我把塑料瓶捏在手里,并没有喝。我说:“所以,上校你不用怜悯我。你在战场上应该见过更多比我可怜的人,你是英雄,应该怜悯世人。”
我低下头,一点瘙痒从脊背上冒出来,我扭了扭背部,把瓶口抵在嘴唇下面。李艾罗好像在思考,又突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却看得我心惊,双手开始轻微地颤抖。我避开目光,仰头把水都喝掉,可是却越喝越渴。我按住眼尾,摸到一点湿漉漉的东西,然后发出一声轻叹。李艾罗看过来,疑惑地问:“汤宁,你的脸很红,像桃子那种。你怎么了?”
我飞快地转过身,装作在柜子里找东西:“可能有点热吧,我裹着毯子呢……”
我觉得热,觉得痒,更觉得手脚无力。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我要发病了,在这么不恰当地时刻,我却什么都控制不了。
李艾罗伸出手来摸我的额头,我躲他没躲过,被碰到了耳朵。
“汤宁,你在发热。”李艾罗用肯定的语气说。
我不敢转过去,尽量让声音不发抖:“有可能吧,我需要吃点药睡一觉。”
说完我就朝前走,目不斜视,脚步镇定。心脏在猛烈地收缩着,我浑身都开始发软,只能用意志力强撑。我冲进房间,用力关上门,然后扑向保险箱。
保险箱空空如也,我这才想起它不久前被李艾罗洗劫过。没有药了,我彻底绝望了。
第十七章 发病
我把自己摔进床里,用被子从头到脚盖住自己,心里默默背诵元素周期表。身体一时是热的,一时是冷的,我躺了一会儿就满身大汗,鼻子发酸,眼泪珠子也打着转儿。可能是这身衣服太贴身太紧了,摩擦在皮肤上火辣辣地发痛,我一颗一颗解开上衣的扣子,但是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却让我更加难受。
我翻身下床,不知所措地在屋子里转圈,眼神落在置物架上的木头盒子,我忍不住要伸出手去。李艾罗来敲门,一下下挠在我心间上:“我给你找了退烧药。”
“你、你放在门口。”我的声音发抖、破绽明显,但也没有办法:“我等会儿再吃。”
“汤宁,你开门,现在就吃。”李艾罗很坚持。
“……好。”我平静了一下,将房门打开一条缝,从缝里把手伸出去。李艾罗没有立刻把东西递给我,而是等了几秒钟。
我发出一声疑问,他才把两片铝塑包装的退烧药放进我手心里。李艾罗的手有拿枪留下的一层薄茧,在我的手掌上轻轻划过去。我飞快地把手缩回来,用身体把门抵住。背靠着门板我的胸腔剧烈起伏,盯着手里小小的两片药片。
过了一会儿,门外的人终于走开了,我双腿一软,踉跄了几步,扔掉退烧药,走到置物架前拿起木盒子。我打开盖子,捡出一支甘油,往后退了两步,又坐在床上。稍微转移视线就看见了床头的系带,李艾罗曾用它把我绑在床上。我死死地盯着他,抽搐、耳鸣和身体发痛的某处折磨着我,我丢开木头匣子,扑过去把自己的右手绑了起来。
巨大的空虚感笼罩着我,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堪,只有瘙痒和燥热在叫嚣,我咬紧牙关做着无意义的抵抗。元素周期表背过好多遍,脑中不可抑制地浮起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我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抖着手捡起甘油。仰起头颅,屈起脊背,我的手慢慢向后面探去。在甘油的润滑下,很快塞进去两根手指。我知道如何该取悦自己,但是身体不允许我细致缓慢,草草扩张结束,我迫不及待地把振动棒塞进后穴里。
按下开关键,震动引起一阵酥麻感,我大口大口地吸气,放纵自己陷在涌起的情潮里。
“汤宁?”
好像是李艾罗又在门外叫我,而我根本无暇顾及他。他又喊了几声,没得到我的任何回应。理智的那个我被死死地按死在原始的生理欲望里,我换了个姿势,把振动棒插得更深,加大了档位,我忍不住发出喘息和呻吟。
“汤宁。”李艾罗的声音变近了,我猛地转头,他竟然已经走进来了。我慌忙中虽然关上了门,但是却没有锁上。李艾罗就这样走进来了,把我现在的丑态尽收眼底。他脸色有点难看,转身就要走,却又看见了我绑在床头的那只手。
“你在干什么!”他走过来替我解开绑带,我脑子发热发懵,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猛地一下抱住他。我死皮赖脸地贴过去,紧紧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手落在他的裤子上。睡衣本来就松松垮垮,我轻易地把手伸进了裤子里面。手绕过他的耻毛,手抓住安静蛰伏的性器轻轻搓揉起来。
李艾罗没想到我会这样,呵斥我的同时推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不出话,除了喘还是喘,声音一声比一声重,像是濒死的人。李艾罗低头避开我喷在他脸上的气息,一眼看到了我插在后穴的振动棒。他咽下唾沫,声音低哑,说:“你就这么喜欢这个?”
我慢慢从他的胸前滑下去,脸挨在他的小腹上。我用脸蹭他的阴茎,然后伸手去摸我后面的粉色振动棒。李艾罗低低地骂了一句,然后大力把我往后一推,说:“你既然这么想要,那我帮你。”
他把我仰面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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