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咒》第214章


“夏炎知道吗?”
我的沉声一问,显然让琴书吃了一惊,她像是没有料到我会如此一问。很快她就恢复如常,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轻声说道:“我是他的皇后,他不愿意做的事,就让我来做好了。”
说完,琴书便示意了左手边一个身材微胖的年轻人。我知道,他叫司聿(见第五卷之记载),是夏城国的国师。这次夏城国的军队之所以能够大破我们的部落,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司聿走向了我的爹娘,我站着没动。我知道敌不过他,也不希望没有骨气地哀求他,大不了陪着爹娘一同赴死。司聿的手法十分轻巧,轻轻一点,爹娘就像沉睡一般没再睡来。爹的嘴角带着一点微笑,大概这样他更满足一些吧。
没有怕,也没有哭,我只是冰冷地笑了:“你最好今天杀死我,否则有朝一日,我流烟必定十倍奉还。”目光一转,我又望向了司聿,“还有你。”
我不让司聿碰我,直接喝下了宋琴书带来的一杯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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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没有死,夏炎让缪离救了我。只是我伤到了身体,成为一个再也没有法力的普通人了。虽然又见到了缪离,但死而复生的我,已不再是那个对什么都懵懂不知的小女孩了。
缪离与夏炎每日都来探望我,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达到那种默契的,也没有精神去理会。到现在,我的眼前还是宋琴书满含不忍望着我爹娘死去的画面,就连梦中都是族人绝望的惨叫与厉声诅咒。我说过,只要我不死,必定将我受到的所有痛苦十倍奉还给宋琴书与司聿。
我,一向说到做到。
司聿离我太远,只能暂且搁置一旁,但宋琴书的弱处我却看得清清楚楚。她还能有什么呢?不过一个夏炎而已。
凭着夏炎对我的愧疚,凭着我救过他的点恩情,凭着直觉中他对我的一点心动。。。。。。很快,他就长伴于我。我知道这样很卑劣,甚至可耻,但只要看到宋琴书隐忍痛楚的模样,我便能安下心来,继续实施我的计划。
“琴书,流烟年纪还小,你就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吧。”夏炎对琴书抛下了这样一句话。
这时的我已经没有了喜怒哀乐,如同一个复仇的恶魔,整日想着如何惨死的族人和爹娘报仇。缪离则是越来越沉默,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他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直到现在仍然没能复原。
“你愿意帮我吗?”我背对着缪离,望着天上惨白的月亮轻轻托着腮,一如从前的轻盈。
缪离没有回答,但我知道答案,只要是我的要求,他便不会拒绝。不知用什么方法,缪离居然一年之内,就成为与司聿同样地位的国师。自夏城国建成以来,这还是头一次同时拥有两个国师。
大概是不愿我与缪离过多的接触,夏炎便将宫中最红的舞姬——明环赐给了缪离。缪离默然无声地将她收入府中,将她变成我俩之间互通消息的桥梁。明环爱上缪离了,我看得出她眼中炽热的火光,一如缪离望着我时那般。
有了缪离的暗中帮助,我很快将自己的计划付诸于行动。宋琴书的父亲宋相国,由于贪污受贿,兼且与司聿的哥哥——守将司允勾结,被处以极刑。宋家上下一共一百零三口人包括宋相国的侄女宋雁莲(见第五卷之怨母),全部在三日后午时处斩。而守将司允(见第五卷之左手的故事)一家以不少亲属则被判流放,并被缪离安排的山贼草寇手中一一屠尽!
快乐了吗?满足了吗?我问自己,却怎么也问不出个答案。我看到宋琴书剧烈颤抖的肩头时,曾经有过那么一丝快慰,但这丝快慰终究是一闪而过,余下的只是无尽的忧郁与迷茫,尤其是在听说宋家上至百岁老人,下至百日婴儿全都惨死街市的时候。
我还要继续这样吗?
第六章 忆倾城(六)
“你满意了吗?”许久之后,夏炎这样问我。
我一怔,然后默默地垂下了头。
他轻轻将我揽入怀中,捻着我垂在耳边的长发道:“朕固然知道宋家与司家不安分,也不喜欢被他们缚住手脚,但从未想过如此处罚他们,毕竟他们都是有功之臣。但朕知道,如果朕不这么做,你便永远也不会罢手。”
望着他,我久久没有说话,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将我搂得更紧了,连整个后背都被他压得生疼:“答应朕,再也不要想着如何报复了。就像以前那样,像只自在的小鸟。”
我点了点头,同时也将他拥入怀中。从来没有想过放下仇恨如此简单,只他简单的一句话便结束了一切。曾经,缪离还给过我一面铜镜,只要按了机关,便可以变为一把匕首。被这把匕首夺去性命的人,魂魄永世不得轮回。我本来是想用这把匕首杀了夏炎的,但是什么时候他在我心里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了?那。。。。。。缪离呢,我真的可以放下了吗?
是在他为我梳发拈钗的时候,还是在他不顾百姓议论地为我建造奢华宫殿的时候。。。。。。亦或是只为了他在耳边轻声一语:“为了你,朕并不介意做一个昏君。”
自我放下仇恨,安心于世后缪离便自行离开了,只留下了明环在府中苦等。失落中我只在闲暇时种了满园的灵花,以缅怀逝去的族人和爹娘。但事情又岂会因我的一向情愿而结束?我灵妃这个放荡骄侈的形象早已深入民心,而皇后深明大义、慈悲为怀与我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记得那日夏炎不许她为父出殡时,她来到我的殿中:“我记得你说过,要将受的痛苦十倍奉还于我,现在你做到了。”在她的眼中,我看到了与我从前一样炽烈的仇恨。
我的报应来了,而且还来得那样快,那样猛!先是宫中有人传说我用邪术媚惑帝王,又有人传说我以无辜的处子宫女之鲜血浇灌鬼面灵花,以修练邪术。。。。。。这样的传说愈演愈烈,宫中的宫女也人人自危,而且真的有不少的宫女无故失踪,就连夏炎也逐渐用怀疑的目光望着我。
对这一切我都无能为力,因为我实在树敌太多,除了缪离和爱屋及乌的明环之外,哪有一个人愿意帮助我?
终于有一天夏炎来了,向我追问我的守护兽。
“果真是长着金色的独角蛟吗?”见我点了点头,夏炎又问道,“你们族人的守护兽是不是都一样?”
“不一样,每个人的都不一样。独我一个人用的是金蛟而已。”
夏炎的面色登时冷到了极点:“你不是答应朕,不再报仇吗?为什么言而无信,去害一些无辜的村民?”
“从我们族人被杀的那天起,金蛟就没在我身边了。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其实我心里明白,一定是琴书和司聿。但我嘴上没说,而且说也没有用,我既没有证人,也没有证据。说了反倒会让夏炎觉得我仍旧对他俩心存怨恨。最重要的是。。。。。。我觉得这就是报应。毕竟因为我死了那么多的人,以我一命相抵,也并不过分。
见我否认,夏炎愤然离去。随后传来的消息更糟,接连几个村子的村民失踪,失踪人口高达千人之多。这一来,许多村庄便成了空村,为夏城国日后的发展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也造成了夏国人极大的恐慌与恨意。当然,这恨意直指向我。
夏炎再也无法庇护我了,即使他是一国之君。现在他必须在我和国家之间选一个,在我的沉默和他母后的哭求下,他终于选择了他的国家。
“流烟,这是朕的使命,不要怪朕。”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听完后,我仍旧就是嫣然一笑,只是多了点苦涩。他,终究是没有缪离这般可靠。
这时我十分庆幸自己的周全,因为我已经暗中知会明环,切勿将我的事情告知缪离。如果被他知道,他大概会连性命也不要地来救我吧?真是个傻瓜。想起以后再也见不到缪离,我心里一阵不舍,这种不舍,更甚于夏炎。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要求尽快行刑,而这一要求也被负责处理的皇后琴书批准了。当晚的夜里,我便被实行了火刑。
我以为所有的事情会因我的死亡而结束,但我没有意识到,琴书对我的恨会有这样深。原来,宫里失踪的宫女确是她所为,而且这些宫女的鲜血都被用来浇灌另一片土地上成长的灵花,其实她浇灌的也是仇恨。司聿将这些灵花用来精练法术,一来可以防止缪离的阻碍,二来也为十三咒的下咒做准备。
失踪的那千余村民已经被司聿赶去一个极阴之地,以我的尸骸为引做了千人祭。如此一来,我的魂魄便被永远的禁锢住了,再也无法托生轮回。
尔后,琴书和司聿便着手寻找十三个八字奇特的厉鬼,专做看守我之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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