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第72章


天;到了第四天中午时;我才领着大家登上城头;到城中一看;满地的死人臭气熏天;也还真有几个体格好没折腾死的;但也都躺在屎尿中不会动了;我皱着眉捏着鼻子四处查看了一下;让大家把有用的都拿走;然后一把火就把这城烧了。
在回雾住的路上大伙都非常兴奋;兄弟们更是钻进大姑娘群里胡闹去了;我远远的走在最后面;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阿唯的身影不时的在我眼前出现;她要是还在该有多好;忽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眼前的景物也有些摸糊;不行;不能想下去了;当下快步跑到前面让大家快走;同时暗下着决心;夷州这个地方;我今后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回到雾住后我马上就想告辞上路;但花婆婆却给拦下了;看来她已经知道阿唯的事;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勉强带着些笑意;把我领进她那间石室后说道:先别急着走;我安排一下与你们同去的人选;还有一件你要亲自去办的事;就是我在你临走时说的那件。
我忙站起来道:有什麽要我出力的您尽管开口。
花婆婆将我领到屋角处一个大木箱旁道:把这个搬开。
我依言将箱子向旁一挪;就见箱后露出个洞口;花婆婆指着那洞口道:进去吧;里面有人在等你。
我有些吃惊;洞里有人等我?会是谁呢?这老人精莫不是会什麽妖术?难道又让阿唯活过来了?想到这我急忙低头弯腰就钻进洞中。
洞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我站在洞口眯着眼看了一阵;隐隐觉得前面有东西;却因为太暗了跟本看不清;我摸索着向前走了几步;感到脚下的地面很绊脚;忙将那颗夜明珠掏了出来托在掌中;浑圆的珠子发着青绿色的微光;我看清那东西了;是一座坟;坟前的碑上没有字;但却刻着一幅雨师像;这是南宫良的坟;我赶忙走过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口中喃喃道:小人知先生非常人也;既得先生之艺;虽驽钝不才;矣要效先生之行事;此生不改。说完又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来要向外走。
那知刚转过身;就见花婆婆正站在我身后;这下可真把我吓了一跳;怎麽就没听见她进来呢?我这耳音可不差呀;莫非她真是个妖精?想到这我忙向后退了一步;刚想开口问;就见花婆婆笑道:又怀疑我是妖精了?放心;我就是人老了脚步轻了些;你刚才对雨师讲的我都听到了;我很满意;现在可以放心的把这个交给你了。说完就见她走到坟后;双手托着个长方形的木匣走了过来。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她手中的匣子;只见她将匣拿到外面往石桌上一放;又拿过一块鹿皮小心的将匣上的灰擦净;这才对我说道:打开看看吧;这是雨师的遗物;现在它归你了。
我轻轻掀开匣盖一看;里面是一块血迹斑斑的粗布;手指刚碰到那块布;那布就化成灰后被洞内的微风吹散了;布下的东西也终于显露了出来;是一把刀;鞘漆黑柄漆黑;刀长五尺;鞘平直;我的手有些颤抖;轻轻的抓起这柄刀估了下份量;要比我用的武卒长刀重许多;刀柄足有一尺长;我轻轻将刀拔出一点;一声龙吟响起;刹那间石室中就有一道白光闪过;我暗暗吃惊;凝目向刀身望去;只见刀身有四个淡蓝色的大篆体阴文古字;暗夜霹雳。
第八十八章 男儿之志为何?
这就是武教头提过的暗夜霹雳;好刀;我轻轻抽刀离鞘;龙吟又起;萧杀的冷气扑面而来;如雪的霜刃竟然晃的我双眼一时之间不能视物;我把眼睛轻轻闭上;右手挽了个刀花后将刀竖起立于身前;左手伸出二指在刀身上轻抚;恍然间觉得此刀竟然以与我血脉相连;我将冰冷的刀身贴在脸上后轻声道:我来了。
过了一会我才睁开眼又去看那鞘;这鞘好沉;通体居然都是铁做的;但不是一般刀剑的扁形;却是浑圆浑圆的;上面还没有系刀鞘的孔;只是在鞘底旁有个一指头大小的圆洞;我想不明白了;系刀要有两个孔啊;这怎麽只有一个?怎麽还在那个位置?还有;这孔也太大了些吧?
不知何时;花婆婆又消失不见了;但这次我没吃惊;对这老人精的神出鬼没都习惯了;又去看那匣时;却发现里面还有一卷竹简;我将竹简拿到外面亮处要看时;却发现简中的皮绳早都烂没了;但竹简却完好无损;轻轻将竹简在石桌上展开一看;只见竹简上的字雄魂奇伟笔力苍劲;我点头赞了句:好一笔字。才逐句看去。
简中写道:余自幼孤苦;幼冲之时即为人所弃;后遇异人简拔为应门童子;异人有技却不传吾;谓吾曰;目有凶光;掌有弑纹;眉骨高耸;行事阴毒;乃好杀凶险之人;不可传技;吾不岔;遂偷之;数年后为异人所察;异人怜吾孤苦;未忍废吾之躯;只谓吾此后不可称出于何人之门下;吾惶惶而应;遂下山。
吾顽劣;下山之后以剑改刀;狎技以自逞;终日游走于世间;专寻高手名士一搏;喜毁人之名已自娱;众皆耻笑而独吾不知;世人皆以吾卑;高手尽避而不宵与吾一搏;吾醺醺然;反窃以为荣;后寻十几好生事者;聚成一帮;荼毒四里好勇斗狠;目之所向无善恶也;一日忽有孤女入;直斥吾非称吾为暴汉;吾大惊;终暴怒;遂杀之。
然午夜梦回不觉汗出如桨;此女何以如此?复又密查诸友;所交者皆凶邪大恶之人;吾怒;聚而杀之;细思生平所做之事;知事迟矣;悔而欲赴死;然终贪生;遂弃刀后以墨涂面装痴卖傻;整日浪荡于市井以行乞为业;欲了此残生矣。
一日忽遇将军;将军不以吾卑倾心结纳;吾感其诚而钦其志;遂更名入其帐下以驱驰;此后黄沙碧血金戈铁马;吾始方知男儿之志为何;征杀之险虽重;然刎颈之交亦众;吾足矣;敢不尽力否?后余仗此刃与敌争锋于西域万里;戎马倥侗岁月如风;念初入时;经三十有三年矣;今吾以老;亦残;西域平;将军亦西去;众兄皆散;吾惶惶矣;然朝中欲以吾功事爵;吾岂为爵禄所动;遂拂衣而去买舟东渡到此;不复还矣。
今将死;欲将此刃托于后人又恐其不肖;不肖则吾目难瞑;有缘人看此书时必得此刃;当不负吾之志也。
我看到此处时以泪流满面了;此真乃大丈夫;我当效之;又接着向下看;只见后面还有一些字;上面写道:刀者;以急为先;兵者;以诈为要;切记;切记;得此刃后可去柴桑周家寻吾之刀谱;习之当诚。
全看完后我将竹简又恭恭敬敬的收好放回匣中想;他居然没在这信中留下自己的名字;了不起呀;双手捧着木匣又回到洞中;将木匣又放回原处磕了几个头这才退出来向洞外走去。
洞外正热闹着呢;兄弟们与这些当地人据案大嚼;王虎见我出来忙拉到一个正坐上道:都等不急你了才吃的;谁料到你要去这许多时间。
我却没什麽胃口;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书简上的字句;不觉有些黯然寡欢;又将掌中刀拔出细看;在太阳低下一看这把刀;又是一另番模样了;只见此刀被阳光一照后竟然亮如旭日;刀身上那一片片有如云朵的花纹也尽收眼底;随着出鞘时那一声悠仰的龙吟;兄弟们的眼睛都直了;都扔下吃的奔过来围着看;王虎愣头愣脑的要拿过去看;但被我一把推开道:想拿一下?洗手了吗你。
这小子憨憨一笑;忙在前襟上擦了擦手道:哪得的这宝贝?还有吗?。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当这是地里种的白菜呀;怎麽样?这是我的了。
王虎笑道:你小子命真好;拿来我帮你相相刀。
我连鞘带刀的递过去后只见他上下左右好一顿看后才说道:暗夜霹雳;这名起的真好;九儿啊;你这把刀可来历不凡呀。
我苦笑道:这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它的来历。
王虎笑道:那你就说说这刀身上的花纹叫什麽吧。
我一下就被问愣了;怎麽问这个?见我目瞪口呆的傻相边上的李玉山笑道:你就别问小九了;他见过的少;你给他讲讲吧。
王虎将刀捧到我面前道:九儿啊;你看这刀纹;这叫云片花;是一种已失传了的制刀剑之法;用此法打制的刀剑可算得上是神兵利器了;这刀不是咱们中原人做的;是波斯人的手笔;咱们中原没人会这制法;也没有这麽好的刀料;相传古波斯有一户人家专门制此云片花纹的宝刃;后来遇兵祸全家被害;这制法也就跟着失传了;你有福啊;知道这刀怎麽用吗?。
我刚想说拿着砍人用的呗;但见他说的郑重反而不敢说出口了;王虎见我又发傻哈哈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头道:小老弟;你看清这刀鞘是什麽料做的没?铁的;还是上等精铁所做;为啥这鞘是圆形的;因为它可以这样用。说完站起来将刀柄向鞘内一插;只听鞘内几声绷簧轻响;这刀居然变成了一把八尺长的长柄大刀;只见王虎拎着刀走到无人处耍了一套刀路;回来后口中赞道:真乃神物也;可惜到你手里糟塌了;这样吧;我有一把好剑;咱们换换如何。
我一把抢回来道:做梦吧你。也跟着抡了几下后要将刀柄从鞘里拔出来;可费了半天劲去纹丝没动;这下我急了;老脸更是通红;忙对王虎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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