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大约六,七岁的样子,丹凤眼,双眉斜飞入鬓,极是奇伟。男孩突然抱着男子,说道:“老爸抱我,我要摘葡萄。”男子笑着抱起小男孩,小男孩摘下几抓鲜美的葡萄,剥开皮,塞进男子口中。抬头透过葡萄架的枝叶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轻声说:“老爸,你说天上的牛郎织女他们相聚的时候会给送葡萄给对方吃吗?”
男子摇头,放下小男孩:“他们都是神仙,神仙无情无义,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吃。”小男孩点点头,睁着丹凤眼,说道:“那他们相聚又有什么用呢?九叔说过,相见不如怀念。”男子一笑,说道:“战儿,你知道什么叫相见不如怀念?”
小男孩眨眨黑黑的眼睛:“怀念不如相忘于江湖。”男子一怔。捏捏小男孩稚气的脸蛋,笑说:“谁教你的。”
小男孩眨巴着眼睛,说道:“相忘于江湖不如相逢一笑泯恩仇。”男子怔了怔,笑说:“那相濡以沫呢?”
小男孩大声说:“相濡以沫的人都做不了大事。”男子呵呵一笑,点头说道:“你将来会成为龙中之龙的,我敢保证。”
“战儿,铮哥。”屋内传来一个女声的呼唤。
小男孩高兴的拍手:“妈妈回来了。妈,我在花园里偷听牛郎织女说悄悄话。”边说边蹦蹦跳跳的跑进里屋。
男子进屋,点上烟,对着厨房说道:“小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这都几点了。”
厨房里,一个秀气美貌的女子端着饭菜出来,说道:“还说我,半路上碰见战儿的班主任了,一说就是半个多小时。”小男孩洗手出来,叫道:“妈,准是我们那位鬼子老师向你打我的小报告了。”
女子摆好饭菜,为男子倒满一杯茅台,给小男孩盛饭,笑说:“哟,你怎么知道的?”男子坐下接过女子递来的筷子,笑说:“这小子比猴还精。”
小男孩叹着气,说:“哎,老爸,妈,现在我们学校这种应试教育方式真是害人不浅。我这一辈子看来是没什么出息了,我整个就一学习的机器。”
女子给小男孩夹菜,笑说:“六岁的小孩儿你比六十岁的老头感触还多。对了,我问你,战儿,你为什么要威胁你们班主任?”
男子一怔,放下筷子,说道:“威胁!?战儿!”女子看着男子,幽怨的说道:“还不是怪你,还有你们龙家。”
“这又关我们龙家什么事了?”男子一笑。
女子轻笑说:“大有干系。今天上午,你的宝贝儿子亲自策划,一手组织他们班三十几个男生埋伏在学校厕所周围,把六年级的五个大男生狠揍了一顿,而且还用的是美人计。”
男子啊了一声:“战儿,怎么那么没出息,使美人计了?”
小男孩叹了口气,面不改色的说:“没办法,为了不让老师体罚,只好出此下策了,并非我龙战江郎才尽也。不过倒是便宜小红和小莉她们了,就在厕所门口哭了几声,喊了几句流氓,这一个月的冰激淋就到手了。”
男子苦笑摇头。女子轻声说:“还没完,这事闹大啦,有个大男生鼻梁骨被打断,他们班主任问谁是主谋?你宝贝儿子一口承认,供认不讳。”
“呵呵,有血性,是我龙铮的儿子。”男子笑说。女子白了男子一眼,轻声说:“更血性的还在后面,班主任问战儿为什么要打人?战儿大言不惭的告诉老师,他这是替天行道,匡扶正义。”
小男孩站起来,叫道:“不是替天行道,是除暴安良。那几个大胖子仗着身高体壮,横行校园,鱼肉校友,我身为龙家子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有什么错?”
男子呵呵一笑,伸手夹起一块肥肉放在小男孩碗里。女子嗔怒说:“铮哥,你还笑得出来?你儿子还威胁校长,说他二伯是省教委一把手,说他七伯是地委书记,说他老妈,也就是我,说我是市长,还说你,是你教他对付那些人小孩的方法,你说气人不?”
男子哈哈大笑,一口饮尽杯中酒。小男孩放下筷子,叫道:“是校长先威胁我,说要开除我的。哼!妈,你当市长的都不给我们未成年作主,你这市长可真是白做了。我要向更高一级的部门投诉你。”说完跑远:“我吃饱了,找三哥商量明天罢课的事去。”
女子起身为男子倒满酒,轻声说:“铮哥,你看你把战儿惯的呀,你不在的时候,战儿可乖呢。你才回来几天,战儿就成了这个样子,才六岁就学会了威逼利诱,以后还了得?”
男子点上烟,笑说:“小孩子嘛,别束缚他,任由他发展。战儿在大原则上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这个臭小子的用兵之道实在差得离谱,收拾几个校霸还用美人计,说出去的话,他的那些伯伯叔叔非家法罚他不可。”
女子不悦,轻声说:“铮哥,你还护着他,我知道你们爷俩见面的时间少,可是也不能溺孩子啊。这以后走正途还好,万一出了一个太子党,你还不如让我先死了的好。”
男子握住女子的手,轻声说:“是,是,我错了,别说了,我管,我管。”女子轻声说:“回回知错,死不悔改。”
门铃响起。男子起身开门,一言不发的转身走进客厅。女子一看来人,赶紧起身:“呀!华叔,五叔,大哥也来了,快请进,快请进,阿姨快沏茶。”
第三十八章 曙色已红 第二节
第三十八章曙色已红第二节
一会儿。客厅里传来男子的笑声:“哎呀,两位首长教训得是。不过话又说回来,我龙铮现在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现在的退休生活过得很好,下一步我准备做点小生意,凑合过日子。”
左边沙发上坐着两位白发苍苍,精神矍铄,身着便装的古稀老人,相视一笑。一人说道:“闲云野鹤,隐卧南山,享受天伦,人生至乐,我说铮儿,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吧,呵呵。”
龙铮递给两位老人一人一支烟,又递给对面男子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吞吐一口浓浓的烟雾,笑说:“华叔,没办法,这人嘛,一是命,二是运,三是五行,四是姓名。我龙铮天生五行缺土,命运不济,也不敢跟天斗,与命争。趁早出世,颐养天年,落过逍遥自在。”这位男子就是王鹏杰的导师,龙铮。
华叔身边的老人抽着烟,曼声说:“这烟可是现在国内最贵的烟了吧。”
“呵呵,华叔,钟叔,走的时候我送二位首长一人一条,大哥,你难得来家里一次,一会也拿一条走。”
对面的男子和龙铮面容有些相似,面色冷峻,冷冷说:“老十五,这烟你哪里来的?”龙铮笑说:“大哥,你忘了九妹夫就是这个厂的老总了,上个月我转业那天开庆祝酒会,九妹夫大老远的给我送云南捎来一箱,够我抽两年的啦。”
对面男子站起来,冷冷说:“这个包建军,敢拿国家的东西假公济私,我马上查他。”钟叔一把按住男子手中的手机,笑说:“龙云,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量他包建军也没那胆子贪污,坐下来,坐下!”
龙云放下电话,指着龙铮骂道:“你个混账东西,明天就把烟给我退回去。否则,我绕不了你。”龙铮低头,轻声应是。
钟叔一摆手,淡淡说:“退啥子嘛退?收点烟酒都犯法了?说正事,龙十五,你给一句话,出不出山?老子跟你华叔也是从小看到你长大的,你不能随便找个理由就不干了,老子看你一天硬是没球名堂。”
龙铮懒洋洋的说:“比我龙铮厉害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能叫我今天转业,明天就复出吧?当初是大将军干爷爷批准了我的转业申请,他老人家不至于又反悔不成?这不成了小孩过家家了。”
龙云怒道:“你别在这里赌气,钟叔和华叔不欠你什么,要不要我请家法出来,放肆。”龙铮身子一震,缓缓坐正身子,一言不发。
钟叔怒眉一耸,不高兴的说道:“干啥子?龙云,你这是干啥子?他龙铮首先是国家的人,其次才是你们龙家的子弟,出去。”
华叔摆手笑说:“龙云,你出去,就你那牛脾气,跟审犯人似的,谁受得了?出去。”龙云冷哼一声,怒视龙铮:“龙铮,你别给鼻子就上脸,是国家给你现在的一切,混账东西。”
龙铮目送龙云出门,转头也冷哼一声。华叔笑说:“铮儿,我说,你们龙家老大不在了,你总该给句实话了吧。”
钟叔点上一支烟,缓缓说道:“大将军的事我管不着,老子没空和你小子冲壳子。你娃要是说不出个正经理由,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龙铮也点上一支烟,把自己沉浸在烟雾中,冷冷说:“我龙铮人如其名,龙骨铮铮,宁折不弯!要杀要剐,您老动手就是。”
钟叔冷哼一声:“龟儿子脾气倒还挺大。这是你的转业报告,老子不批,各人给老子拿回去。”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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