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夫长》第17章


巍恩刚想回答,脑海里忽地闪出了一个人影,一张脸庞,和那一双惊心动魄却又毫无感情的眸子,张口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卡门察言观色,双眼闪过黯然之色,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两人陷入沉默之中,半天,卡门忽然道:“那个箫夫人好像对你很感兴趣。”
巍恩一惊,道:“她怎么会对我感兴趣?”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你托词不去为她演奏,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每次我们去的时候,她多多少少都要问起你来。比如前天吧,她就问你是不是一个信徒。”
巍恩皱眉不语。
卡门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不过,我替你回答说不是。”
巍恩奇道:“你为什么这么回答?”
“现在的教会腐化堕落,有什么好崇拜的?这一路上关于教会的丑闻咱们看得还少吗?”
巍恩道:“你跟箫夫人也这么说的?”
“当然没有,不过我也不会隐瞒我对教会的憎恶。”
巍恩淡淡一笑,心想卡门怎么也算是半个王族的后代,有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也正常:“那箫夫人有什么反应?”
“箫夫人不但没有反对,似乎有意无意间还有点默许我的观点,巍恩,你说奇怪不奇怪?她可是一个贵族啊。”
巍恩道:“是有些奇怪,不过我相信,不是每个贵族都是虔诚的信徒的。相反,很多贵族可能对教会不过是阳奉阴违,作表面文章。”
“表面文章。”卡门默默念了一遍,展颜一笑。
两个人继续聊天,渐渐地,卡门的情绪恢复了正常,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过了一会儿,巍恩看了看天色,起身道:“卡门,时间不早了,你准备休息吧。”
卡门点头称好,把巍恩送出了门口。
巍恩刚走,若拉穿着一身薄薄的劲装走了进来,胸背之间满是汗水,衬托出她年轻出色的曲线。
卡门道:“练完剑了?”
若拉点头,忽然神秘兮兮地道:“巍恩在你这儿呆了半天,说什么着?”
卡门答道:“只是聊天而已。”
“聊天?那都聊什么了?”
卡门淡淡道:“能有什么,不过是闲聊罢了。”
若拉皱眉,生气道:“巍恩真是块木头,他就看不出来你对他有意思?”
卡门摇头,没有说话。
若拉拿起茶杯,一口饮尽,喘了口长气:“卡门,你何必跟他这么瞎耗着,唉,这样吧,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明天我跟他说好了。”
卡门急道:“别说!若拉,你要拿我当朋友,就别管这事,我的事儿我自己能处理。”
若拉无奈:“随你吧。不管就不管,不过我可跟你说了,爱情是等不来的,要自己争取。”
“我知道。”卡门面无表情地道。
“我去洗澡了。”看着卡门的脸色,若拉也不由地有些生气,转身离开了。
第十四章 癞蛤蟆与天鹅
巍恩站在院子里,面前是一个不大的花池,池里盛开着洁白的荷花,巍恩静静地凝视着银盘般的荷叶,仿佛已与夜色溶为一体。
听完卡门的叙述,他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箫夫人会对他产生兴趣?他有自知之明,清楚以箫夫人高高在上的地位,断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绮念,那她为什么总是追问自己的私人情况?难道他的秘密被她有所查觉?
尽管没有确切的依据,不过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是不能公之于众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真若为人所觊觎,或者被文森特的仇家所注意,自己目前恐怕连自保的力量都欠奉。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
巍恩没有回头:“你回来了?”自从修炼羊皮古卷之后,他不但六识变得比以前敏锐了许多,就连分析和判断的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你怎么知道是我?”文森特一脸诧异的走到巍恩的身边,心里有些震惊。他本打算吓一吓巍恩,所以放轻了脚步,虽然没施展功力,但瞒住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绰绰有余了。
巍恩微微一笑:“你我相处有一段时间了,记住你的脚步声并不难。”
文森特眯了眯眼,凝视着巍恩:“巍恩,看来最近你身上正发生着一些变化。”
“哦,这变化是好是坏?”巍恩问道。
“怎么说呢,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聪明好学,知识也很丰富,不过总的来说,只是一个文人而已,但现在,你身上那奇怪的力量似乎在悄悄而快速地改变你的气质,令你变得更神秘,也更难以捉摸。我说不出是好是坏,但你在变强,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巍恩没有说话,静静地凝听着。
“对于其它人来说,变强是一个漫长的积蓄过程,这是好事,但对你来说,你的力量很神奇,变强也许意味着你会引来很多未知的危险。
巍恩微微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是依靠正常途径增强的力量往往蕴藏着许多不可控制的因素。可是,文森特,变强变弱也许都是命运的安排,我能做的,不过是顺其自然而已。”
文森特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缓缓道:“不错,兄弟,非常人,必然有着非常的遭遇。既然是命运的安排,那就接受他吧。”
巍恩看着文森特,二人对视微笑着,彼此已互相明白。
巍恩忽道:“你不是去找老朋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文森特叹气道:“别提了。我那朋友有急事出门了,我扑了空,只能回来了。”
“那你的酒虫怎么办?”
文森特一耸肩:“我自己随便找了个酒吧解决一下,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巍恩双眼一眯,刚想说话,一声尖叫响起,穿破夜空的静谧,显得无比的刺耳。
巍恩与文森特齐齐变色,他们听得出来,这是若拉的声音。
※※※※※※※※※※※※※※※
若拉走进后院的小澡房,房顶上是一个偌大的铁皮罐子,涂以黑漆,用来吸收太阳的热量,洗澡的时候只需在澡房里拔开木塞,晒了一天的温水便会顺着从后窗伸进来的水管里流出来。
仔细地将门闩上后,若拉一边接水,一边解开了身上汗淋淋的衣裳。
若拉拿着木勺,徐徐将水洒在身上,水温不冷不热,合适的温度令人感到无比的惬意。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皮肤,若拉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时刻。
由于自小练剑,加上为求学经常长途跋涉,她的肌肤并没有娇娇小姐般的丝般柔滑,可是,辛苦亦有回报,她的身体柔韧,健美,充满弹性,足以令每一个男人神魂颠倒。
若拉的手慢慢抚摸着左肩锁骨的一处剑痕,尽管岁月已冲淡了它的痕迹,但每一次自己摸着它的时候,总能回忆起那一刻锋刃刺破肌肤所带来的颤栗,还有鲜血涌出时,传递给她的无比刺激。
无论是谁的鲜血,都能唤醒她心里所隐藏的一种兴奋,一种类似野兽般的原始本能。
“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战斗时的热血沸腾更令人向往,更让人幸福的了。在这种感觉前面,什么爱情,什么金钱,全都是狗屁。”若拉心里想着,左手的香角皂在肩膀上滑动,她感到了一阵清凉,还有一些渴望。
香皂慢慢向下滑去,触摸到了她最敏感的尖端,若拉的呼吸不由地沉重了几分。
就在此刻,若拉猛然间听到了另一个呼吸的声音,声音来自自己的左侧,她的手立刻停止了活动,本来如火一般滚烫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下来。
侧头斜睨,她看到了一只贪婪、丑恶、散发着**光芒的眼睛,正透过窗户的与水管之间的缝隙死死地盯着她的**。
若拉一声尖叫,羞愤与怒火涌上大脑,左手一扬,手中的香皂闪电般飞向那只**的眼睛。
那只眼睛正一眨不眨看着入神,猛见香皂急速飞来,大吃一惊,匆忙间只得将脑袋稍微后仰,“砰”地一声,香皂重重地击中了此人的颧骨。
**之人闷哼一声,眼睛迅速消失在了窗后,若拉又气又恼,匆匆冲了几勺水,裹上浴巾便冲出了澡房。
一开门,若拉看见文森特和巍恩正快步走近,巍恩看见她披头散发的模样,一怔道:“若拉,怎么了?”
若拉满脸气得通红,几乎语无伦次地道:“有人……有人在后窗……偷看。”
文森特与巍恩对视一眼,文森特迅速道:“你先穿好衣裳,我们去看看。”
二人绕到屋后,后院是一片荒草野花,并无人影,文森特走到墙角处,单手一抠墙缝,提气上纵,便跃上了墙头。
文森特展眼望去,墙后是一条小街,黑洞洞地没有一丝动静,巍恩站在墙下问道:“怎么样?”
文森特摇摇头:“人已经跑了。”他四处又看了看,便跃回了院中,沉声道:“这人功夫不错。”
“哦?你怎么知道?”
“墙头上的青苔刚被蹭破了两处,不过并不显眼,若换了别人,天已经黑了,有可能发现不了。
巍恩道:“嗯,这人被发现**,匆匆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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