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夫长》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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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离开车队时,卡门要照看芬妮,但若拉坚持要同去,大家见她坚决的样子,便没有反对。路上,箫先生问道:“巍恩,施法还算顺利吧。”
巍恩想起方才的凶险,心有余悸地道:“还好,还好。”
“我看你现在状态不错,似乎比施法前还有精神,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巍恩心知肚明,那神秘的能量不但帮助他完成了诅咒,而且还有一部分留在了他的身体内,使他现在受益匪浅。唉,自己的力量虽然和人家的力量同出一宗,但论起精炼和雄厚程度来,那可就有天壤之别了。
箫先生见巍恩陷入了沉思,半天没有答话,只好道:“不方便回答吗?那就算了。”
巍恩反应过来,忙道:‘不是不方便,是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也许是施法越多,经验越丰富,也就越省力的原因吧。”巍恩不愿骗人,但又无法告诉箫先生真相,只能胡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箫先生将信将疑地扫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用力抽了一下马鞭,向前方奔去。
进了小镇,神父不久便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道:“药拿来了?怎么用了那么长时间?”
“我得现配药,所以花了点儿时间,很抱歉。”巍恩答道。
神父点了点头,不再埋怨,能治疗黑色病的特效药嘛,自然是要花些时间的。遂道:“我已经把那人从烙柱上放了下来,现在绑在一间单独的屋子里,你们随我来。”
众人来到一间小屋前,屋里燃着烛火,从窗户望去,那位男子被双手双腿被绑缚在一张椅子上,垂着脑袋,也不知是死是活。神父道:“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要小心些,别给他传上了。”
巍恩道谢,然后对着大家道:“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你们在外边等消息吧。”
“我和你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文森特毫不犹豫地道。
箫先生踌躇了一下,道:“我也去,麦斯,你在外面守着吧。”
“那怎么行?夫人要是知道了,我这老脸往哪放?黑死病虽然凶恶,但别和病人产生身体上的接触也就不会有大事。”麦斯微笑道。
若拉见大家都要进屋,自然不会自己单独留下,神父看到众人鱼贯进屋,怔怔道:“一群勇士,还是一群疯子?”
男子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看,见是白天阻止火刑的陌生人,本已毫无光彩的眼眸猛地爆出两点希望之芒,干裂得不成样子的双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巍恩倒了杯热水,挑了一满勺的药粉,走到了他的面前,文森特来到他的侧后,全神贯注,以防不测。
和白天相比,男人脖子和脸部的黑斑又多了许多,星星点点地,令人看了触目惊心,他见巍恩走近,强自仰头,做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巍恩严肃道:“朋友,你的身体已经染上了黑色病,如果我的药有效,那你还能活下去;如果没效,那很抱歉,你将蒙主召唤了。”
男子的眼神挣扎着,终于沙哑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巍恩点点头,把勺子小心翼翼地伸进了他的嘴里,喂了他几口水,然后退了几步,举起蜡烛,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男子的头颅重新垂在了胸前,半晌,没有丝毫的反应。巍恩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大家,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一致的表情:惋惜和遗憾。”
文色特走到他的身边,搂了搂他的肩膀,道:“兄弟,别难过,你已经尽力了。”
第二十一章 天寒酒温梅花月
巍恩放下手中的蜡烛,道:“文森特,放心,我没事。”
大家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股淡淡的失望情绪在彼此之间蔓延着,文森特道:“这样吧,我们不如先回去休息,等到天明就知道结果了。”众人纷纷表示同意。
大家走出了小屋,神父迎上前来,兴奋地问道:“怎么样?这药有效吗?”
巍恩淡淡道:“要经过一晚上的观察,才能确定是否有效。”
神父兴奋的表情顿时一扫而空,无奈道:“那好吧,我让人看着他,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们。”
巍恩点点头,众人上马,回到已经休息的车队。
由于黑死病的原因,里约堡的贵族王公们已经开始离城避难,箫家也不例外,今晚车队就地宿营一晚,明日一早就要向东进发,前往箫家的爱丽舍行宫。
劳累了一天,大家没说什么便各自离去,车队的女人睡在车厢里,男人则搭了一些简易帐篷,巍恩钻进帐篷躺了一会儿,四周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惊天动地,他一气之下,又走到了外面的草地上。
蝉声轻鸣,弯月斜挂,草地上仍然燃烧着几堆篝火,火光不大,但在深夜里已足以照明。几个半寐的卫兵听到脚步声,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缝,见是巍恩,旋即又合上了眼。
虽然是仲夏之夜,但里约堡紧邻荷西平原的出海口,昼夜温差很大,巍恩坐到了篝火边,却没有感到酷热。他随手拣起了几根树枝,一根一根地扔进篝火中,听着火舌灼烧树皮所发出的“噼啪”声,一时间发起了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巍恩转头,看见了一张俊秀的面庞。在篝火的照映下,面庞的线条显得如此柔和,亮晶晶的眸子里反射着火焰的光芒,薄薄的双唇挂着一丝略显慵懒的微笑,竟与这静谧的夜有着不谋而合的和谐。
巍恩咳嗽了一声,收回了目光,道:“箫先生,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明天还要赶路呢。”
箫先生笑了笑,坐到了他的身边,道:“同是深夜未眠人,对坐何妨饮三杯?”
巍恩一愣,旋即闻到了一股香气,只见箫先生手里拿着一个菜盒,打开盒盖,里面盛着几个精致的小菜,还放着一壶酒、两个酒杯。
“忙了一天?你不饿吗?”箫先生微笑道。
巍恩也笑了,道:“本来还好,这一下子被你勾出馋虫了。”
“那就赶紧趁热吃吧。”说着,递上了刀叉。
巍恩接过餐具,也不客气,叉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香!好吃!”
箫先生摆好酒杯,端起酒壶,忽然道:“你喝酒吗?”
巍恩点点头,又叉起一块牛肉,放进了嘴里。箫先生看着他不敢恭维的吃相,摇头微笑道:“吃慢点儿,还怕我跟你抢吗?”说着,倒满了酒。
巍恩将牛肉咽进肚里,满意地叹了一口气,问道:“箫先生,你的酒量如何?”
箫先生修长的手指轻轻捻动着酒杯,凝视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淡淡道:“小饮怡情,特别是烦恼的时候,喝上几杯可以让自己轻松一下。”
“天寒酒温梅花月,斩却三千烦恼丝。”巍恩拿起了酒杯。
箫先生秀眉一挑,讶道:“三千烦恼丝?没想到你还是个诗人。”
巍恩伸过杯子,打了个哈哈:“我是个干人。来,敬你一杯。”
箫先生侧头瞥了巍恩一眼,眼波流转,忽然道:“敬我什么?”
“让我想想,嗯,谢谢你送来的酒菜。”
箫先生摇头道:“不够真诚,不喝。”
巍恩笑容一窒,想了想道:“敬你能够放下贵族身段,为别人的病痛而四处奔走。”
箫先生叹道:“死神面前,还有什么贵族不贵族的,帮别人就是帮自己吧。”说完,却把酒杯放到了唇边。
二人一饮而尽。
巍恩把酒满上,继续吃着饭菜,箫先生道:“巍恩,你那云南白药过了今晚要是不起作用,那就代表是无效了,对不对?”
巍恩的手一停,沉默半晌,道:“箫先生,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瞒你,这云南白药说穿了就是被我施过法术的行军散,它本身对黑死病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如果我的法术有效,当时那位病人服完药就应该起作用的,现在等上一晚,其实是我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能出现奇迹。”
“巍恩,我想问你,那人已经得了黑死病,烧死和病死其实区别并不大,你并不是医生,又与那人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揽下这件事?要是搞不好,被别人告你是异教徒,那岂不是惹火上身?”箫先生问道。
“异教徒?我没考虑过这个,我只是想通过救助这个病人,找到一个解决黑死病的对策。”叹了口气:“看来我是失败了。”
“解决黑死病?你知道吗,圣战结束后不久,这里曾经被黑死病肆虐过,短短几个月间,人们接二连三地死去,无论你的年龄、身份还是性别,只要沾染上了它,无一例外地在几天内发烧而死,没有人知道它的起因,也没有人知道如何治疗它,人们只能逃到乡下,可是,死亡接踵而至,毫不留情地席卷了王国的城市和乡村,墓地附近到处都是被曝晒的尸体,因为死得人太多,太快了,挖坟地的速度根本赶不上。”
听着箫先生娓娓道来,巍恩缩了缩脖子,感觉一阵寒气,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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