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80之先赚一个亿》第401章


“这附近……有寺庙吗?这是庙里的钟声?”
韩立怜悯地看着他,抬头望了望窗外不远处的那所小钟楼:“不是,这附近没寺庙,钟楼而已。”
封睿却猛地站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涌动,然后某种奇怪的、悲伤又沉痛的感觉充斥了心底,叫他忽然痛得无法呼吸。
前尘往事纷乱,幼年的片段忽然翻涌上来,急切地冲击着他。
古寺、禅院、厢房里的小沙弥、自己被抢走拿来威胁的玉坠……种种画面里,明泉那生动可爱的小脸绷着,神气活现地扬起他的玉石吊坠:“别过来,过来我就砸了它!”
砸了它……砸了它!
一股不知道来由的剧痛忽然袭向他的心,他脸色煞白,踉跄地差点一头栽倒。
在众人惊愕担心的目光里,他忽然直起腰,飞快地冲出门,向走廊尽头的楼梯冲去。
“哎哎?你又怎么了?”韩立大急,身边向城已经急得去推他:“还不去追,好好看着他!”
韩立赶紧应了一声,拔腿就追了出去,在医院门口总算是拦住了正在开车门的封睿,他大吼一声:“你到底去哪儿?!”
“玉佛寺……明泉在玉佛寺。”封睿喃喃道,眼中闪着奇异的光。
韩立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去质疑封睿这毫无缘由的猜测。就算是胡思乱想到处乱撞,也比干坐着这样煎熬要强。
“好,我们去找他。”他当机立断,“我来开车,你给我坐好!”
还有句话他不好说,要是封睿自己开车的话,他毫不怀疑几里之内,这人不是撞上别人,就是把自己撞进医院!
黑色帕杰罗风驰电掣,开向远方的玉佛寺。副驾驶座上,封睿的拳头越攥越紧。
韩立眼角余光扫了扫他难看至极的脸色,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了?”
封睿直直地看着前方,半晌才低声道:“我心口疼,疼得厉害。”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从他身体里被抽走,被活生生剥离再碾碎一样。
……
玉佛寺的后院禅房。
封睿端端正正地坐在案前,将那封干涸了墨迹的书信折叠好,放进了旁边的一个信封内。
再次提起笔时,他的耳边恍惚地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充满敬佩和羡慕的声音:“你的字真好看啊。”
那是小明泉看着他抓起这里的毛笔,在竹签上写下签文时说过的话。
“那是,我小时候练过很长一段时间书法呢。”他嘴角噙着骄傲的笑意,小声地道,隔着十年珍贵时光,仿佛在和以前那个满心信赖的声音对话。
他提笔,认真无比地在信封上写下了“邱明泉亲启”几个再端庄不过的字,自言自语着:“好长时间不练字,有点生疏了。不准嫌弃我。”
伸手取下脖颈上挂了十年的那条鲜红的红绳,他把玉石吊
坠放在了面前的砚台边沿上。
那是一块巨大的、珍贵的端砚,中间的墨池里还有着刚才剩下的残墨,边上的雕刻极为简朴,就着石头上的大小两个浅白色的
石眼,正好巧雕出来一阴一阳的太极眼。
那太极眼所在的地方很平整,玉石吊坠摆在上面,虽然已经没了莹莹宝光,可依旧被衬托得一片莹白碧绿,极是好看。
……
韩立看着封睿那越来越惨白的脸色,终于大叫:“你要紧不要紧,自己是不是病了?!”
“你开车。”封睿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
“你这样子不对啊,看上去像是心绞痛的样子!”
“去玉佛寺……求你了。”封睿虚弱又痛苦地道。
韩立终于不问了,猛地一踩油门,他把车开得风驰电掣。不知道是不是被封睿的神色吓到了,他的心也开始砰砰乱跳起来。
该死的,就好像被封睿的情绪感染了似的,他怎么觉得,好像远方的玉佛寺里,真的有不好的事在即将发生一样?
……
汽车疯了一般在郊区的马路上狂奔,终于,远处绿树掩映下,历史悠久的玉佛寺的砖红色檐角露了出来。
“嘎吱”一声,韩立把汽车停在了寺庙外的停车处,还没停稳,封睿已经飞快地跳下了车,狂奔向了大开的红漆寺门。
禅房内。
面容俊秀安宁的青年拿起了一边的青石镇纸,端详着面前跟随了自己许多年的那只玉石吊坠。
“明泉,我爱你。再见。”他低声道,虽然没人听得见。
手起,镇纸狠狠砸落。
清亮如钟的一声脆响,玉石四分五裂,变成莹莹齑粉,最后的光芒散落熄灭。
作者有话要说:
大封:(虚弱地)这里好黑啊。看不见光,看不见回去的路。
第196章 消失的字迹
玉石吊坠化为齑粉的那一刻;端坐在书案前的青年身体沉沉歪倒;昏倒着趴在了书案边。
旁边香炉里的檀香燃到了尽头,掉落了最后一段香灰;砸在周遭的香灰堆中,无声无息。
就在同一时间,旁边趴在桌上昏迷青年的眼角边;也缓缓流下了一行清泪;仿佛在昏睡中,也知道什么正在不可挽回地离去。
……
玉佛寺大殿外,一个小报童跨进了门,熟门熟路地递给门口功德箱旁边值守的僧人:“师父;这是贵寺订的报纸。”
不是周末,来上香的游客不多;有位背着背包的外地游客就笑了;开玩笑地问了一句:“寺庙也订报纸,关心俗世新闻啊?”
小报童嘻嘻一笑;顺手指着今天的《东申日报》:“施主,咱们玉佛寺可是有名的乐善好施,看看;抗洪捐赠名单里;本市佛教协会的善款名单里;这可有明晃晃的大名呢!”
那僧人和眉善目地双手合十:“国事天下事,事事关众生。”
游客肃然,赶紧施了一个礼:“师父说得是。身在红尘;心在菩提。”
太阳很好,游客不愿意离开这安静的寺庙,就在僧人身边的长凳下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了报纸:“师父,我看看解闷可好?”
“当然。”
新送来的《东申日报》的头版头条上,除了善款名单新闻外,下方版面是一则人物报道,篇幅很长,配着一张有人沉睡在病床上的照片。
画面很清晰,背景中冰冷的医疗仪器被虚化了,正中人物的侧脸安然又俊美。
《抗洪英雄长不醒,身心康复总关情》。
游客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细细看着新闻,越看越是入神,长久后感慨地叹息了一声:“我这些年也常游寺院,广施香火钱,可是比起人家,只算是小巫见大巫了,这是大善啊。”
小报童从后面如厕出来,随口就说了一句:“好人没好报啊,这不还昏迷着吗?”
游客摇摇头:“小哥,不是这样说。你看这新闻一刊发出来,自然会有很多人为他祈福的。”
送报的报童不过十七八岁模样,怂了耸肩:“反正我是不懂。年纪轻轻的超级富豪哎,不好好享福,干嘛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要是我有这么多钱,我天天躺在钱堆里睡大觉。”
旁边的僧人和气一笑:“钱财身外之物,那位施主心有佛性,会有无数人为他祈福,必有好报的。”
中年游客起身往功德箱里放入了一百元钱,低头合十默默祈愿了几句,才道:“那我也给这位先生祈福。”
正说着,大殿正门就飞跑进来两个年轻男人,领头的那个似乎对路径很熟,径直就绕过大殿,狂奔着往后院去了。
……韩立紧紧跟着前面飞奔的封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喂喂,你去哪儿?”
封睿充耳不闻,奔过角门,一口气跑进了后院,忽然顿住了身形。
安详的阳光越发炽烈,照在庭院中的多年老树上,树阴下一片静谧。
远慧大师从双目微闭的入定中睁开眼,细细端详着面前憔悴、神色悲痛的英俊男子。
“小施主,别来无恙啊。”
封睿微微一震:“大师认得我吗?”
远慧大师的眸光悠悠落在他因为疾奔而激烈起伏的胸前,那枚玉石吊坠已经滑了出来:“令堂每隔几年就会为它重新编制系绳,前来请我开光。小施主,你有好些年未曾来过了。”
封睿怔怔望着他,终于艰难地开口:“大师,我、我是来寻人,他……”
“你找的人,他在。”远慧大师张口回答。
韩立在一边大吃一惊,糊里糊涂地就急问:“哎?我们还没开口呢,大师就知道我们找谁?”
远慧大师轻轻长叹一声:“是啊,那位施主一大早就来了,此刻正在里面。”
他侧过身子,枯瘦手指遥遥一点禅房的门:“你们可以进去了。”
封睿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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