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拔剑》第49章


死巷的尽头当然就是死。口
何小河没有死。八大天王也没有倒下。因为石头。口
又有两枚棋子,急取八大天王双目。八大天王还没有站稳,他因何小河遇险而情急莫已,瞪大了眼睛,而敌人要取的正是这双眼睛。先把他射瞎,再破他罩门。然后再敬他性命,就易如反掌了。可是幸好有石头。一粒石头飞起。石头撞着第一只棋子。那是“士”。
这一枚“士”反射了出去,恰好把另一枚“象”激飞。那枚“飞象”直射青衣文士的咽喉。青衣文士眉头一皱,一扬袖就收下了“象”,怒道:“怎么搞的┅┅”然后他就看见了来人。
他认识的人。
他们今天的“猎物”。
其实他们赶过来行动的目的,就是要引出这个人,他们本来想杀了这两个探知秘密的人就立刻进行这项任务。
“把他从寿宴上引走。”这是上头的急令。
但青衣武士和他的战友此行私下还有一个目的。
他们要试一试这个人的功力
因为他们不服气。
人一旦不服气,就会干出许多让他出气的事来。
有些人认为一个人要是服气,就会泄气,所以他们不管以骨气还是傲气,都要跟对手一气。
他们的对手当然就是:王小石。
王小石是因为跟着何小河进了废园,眼见八大天王也上了树,心中大奇,他也和唐宝年及张炭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
所以他听到了一切,也看到了一切。
他嘱唐宝牛和张炭先溜出去,通知花府群豪。
与此同时,他也发现有两个人已进入了废园,而且是两名高手。
两名绝顶高手。
按着他又肯定了这两名绝顶高手,已知道八大天王和何小河躲在树上。
他们一定不会放过知道秘密的人。
所以王小石留着,手里捏了块石子。
他一颗石子救了两个人。
同时也震住了那两名高手:一个青衣女士,一个羽衣高冠的出尘名士。
王小石一现身,羽衣名士就说,“你来了。”
王小石忽然感觉得到:这两个人旨在等他出来。
或者说,这两个人的“目标”就是他。
他知道事无善了。
而且事无好了。
他也不怕。
已经来了的事情、必须要面对的事情、应该要解决的事情,他是从来不感到害怕的。
他怕的反而是事情未来前的感觉。
那是一种压力。
偏是事情又末真的降临,想要痛痛快快的去面对、解决也有不能,这才令人惴惴不安,至少也使人不快。
王小石很轻快的走过何小河的身旁,用一种颇为轻快的语音道:“你是雷姑娘的人吧?”
何小河一怔。
王小石低声而迅速地道:“我们那次在三合楼,有人会向雷纯姑娘放讯号示警,箭号手段跟你的暗器手法如同出一辙。”
何小河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似笑非笑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是的,”王小石轻声道:“你见到雷姑娘的时候,请转一句话。”
何小河的睫毛对剪出许多梦影:“什么话?”
“你告诉他,昔日秦淮河畔的藉醉狂言,”王小石悠悠地道:“而今恐要成真了。”
何小河细眉一蹙即舒:“什么意思?”
王小石一笑,然后跟八大天王悄声道:“有一事,要你帮忙。”
八大天王瞪了他一眼,挺了挺胸,道u你救了我一命,就凭你吩咐,高某没二话说。
王小石温和她笑了笑,仍是以极低沉的声音道:“逃。”
“逃?”
“逃到花府去,通知大家。”王小石坚定地道:“我一动手,你们就逃,张炭和唐宝牛合接应你们的。”
他说到这里,他的两个敌手已不耐烦。
高冠名士耐着性子问:“都交代清楚了?”
王小石气定神闲地道:“清楚了。”
高冠名士抱拳道:“请。”
王小石微诧似地道:“请什么?”
高冠名士道:“我们兄弟俩,想请王少侠指教一二。”
王小石摇手笑道:“我一向不学无术,学无所专,学犹不及,焉敢教人?”
青衣文士忽道:“好,你不教人,那就让我们教教你。”
话一说完,抢先动手。
他一出手,就拨剑。
他的剑在那里?
他身上没有剑。
他拨的是王小石腰畔的剑。
他出手快到不可思议,他要拨剑的时候,剑已到手,剑已刺向王小石的咽喉了他才一动手,就夺了王小石的剑。
他才一动,王小石已大喝了一声:“走!”
八大天王毫不犹豫,拖了何小河就走。
八大天王并不是怕死。他只是看清楚了眼前的局势。他并不是这两人的敌手。救花府群豪事紧:
如果王小石并非这两人的对手,他和何小河留在这儿亦不见有助,不如他先去通报花府同道,再出来救助王小石。何况,他极不愿见何小河涉险,而且,他们大概也只有这个机会能逃出这废园。他们是逃出了废园,直掠枣林,急赴花府。
废园是个危险的地方。可是外面也并不安全。他们一眼就看见:唐宝牛和张炭正与人苦战。他们的对手是祥哥儿与欧阳意意。要过去相助,还是先进王府?
何小河决然地道,“我在这儿,你去花府!”
真正到了重大关头,有时候,女子比男人更能拿得了主意:尤其是在利和义、情和理的关口,女子总能比较明快的大胆的争取她们要得到的。而不像男人右时候婆妈起来要比婆婆妈妈更婆妈。
何小河一下子作了个“两全其美”的决定。因为唐宝牛已十分危殆。可是世间有些事,根本轮不到自己作主。有些人,天生下来就有办法替人拿主意。甚至替人决定生死。因为他们有权。权力通常是来自实力。在武林中,实力与功力往往同义。白愁飞在“金风细雨楼”,不但实力雄厚,而且功力也高,所以他可以替人决定大事,而且,随着权力的膨胀,他也越来越喜欢替别人定夺生死。他们现在遇上的,正是白愁飞。
唐宝牛和张炭逸出废园,双双奔赴“发党”总部示警,穿过冬枣林,走到青石板道上,花府已然在望,张炭忽然叹了一口气:“恐怕┅┅”
唐宝牛嗤道:“胆小鬼,花老头儿的大本营都快到了,你这同又怕啥子来着?”
张炭道:“恐怕我们到不了。”
唐宝牛嘿然笑道:“到不了?”发党总部“还会飞不成?”
张炭道:“发党花府不会飞,但我们身后的人却会走。”
他补充了一句:“而且走得好侠。”
唐宝牛停下步来,侧耳听了一会,说:“你错了。”
张炭奇道:“哦?”
唐宝牛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来的不是人。”
张炭怪有趣的问:“难道是鬼不成?”
唐宝牛张开大嘴一笑道:“是蚊子。”
他话一出口,猛回身,抱住了一棵树。
一棵大树。
他高大、豪壮,这棵树当真还经不起他用力一抱。
他知道有人在树后。
躲在树后的人,轻得像一只蚊子。
人遇到蚊子会怎样?
双掌一台,把它击杀于一拍中。
不过唐宝牛这一合,却并没有多大的杀意。
他只不过要把“蚊子”逮着。
但自古以来,杀蚊子易,逮蚊子难。
“蚊子”飞上了枝头。
飞上枝头的蚊子,虽然当不成凤凰,但居高临下,杀机大盛。
这么一刺,仿佛便不只是吸人的血,而是要人的命了。
这是“要命的蚊子”。
“小蚊子”祥哥儿。
第三十七章 走动的铜像
唐宝牛大喝一声,连根拨起,挥舞起来。
可是小蚊子祥哥儿就黏在树上,乜鬯不惊,微波不兴,任由唐宝牛大展神威,把一棵枣树舞得枝摧挫折,狂涌卷,但祥哥儿就是黏在树上不下来。
张炭看了一会儿,已叹了十七八口气:“这大概就叫做‘四两拨千斤’吧?”
他在跟人说话。
枣林有一个柔柔低低沉沉的声音无可无不可的道:“唐宝牛当真是力大如牛,力拨山兮气盖世。”
张炭无奈地道:“可惜到头来仍落得个虞兮虞兮奈若何的下场。”
“不对,应该是炭兮炭兮奈若何。”低低柔柔沉沉的声音道:“看来,你很喜欢说朋友的坏话?”
“坏话通常都是在人的背后说的,我这可是光明正大:“张炭道:“我这可都在他面前说,是料定他已腾不出精力来反驳,这才有意思。”
唐宝牛大吼一声,整棵树给他倒栽入冰河去。
河面上正结了一层薄冰,给唐宝牛这一记倒插树,冰裂洞陷。
河面上,冰块互撞出清脆的声音,兀然露出这样一大截树根来,和泥带土、枝断叶离的,有说不出的诡异。
张炭把王小石等人带来市肆,先在霹雳八的旧居住了一宿,但并没见着霹雳八。次日正午,一行人去给花枯发贺寿,一连串的发生的变故,现在已日薄西山,夕阳斜晖,正是微雪后的黄昏,照在庭院街心,本有一番诗意和寂意,但给唐宝牛这一搞扰,一切景象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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