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敌》第61章


听说,在背后支持鱼天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大名捕”中的老三:
追命。
——鱼好秋是他的红颜知己。
——追命则是鱼姑娘的良朋密友。
是不是真有其事?也许谁也不清楚。但却传得煞有其事:人们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因为那沧桑名捕和风尘美女的传言,实在令人有浪漫情怀,而一向攻击“四大名捕”的敌手,也正好找到藉口,斥他腐靡风纪,无行败德。
提起这段“关系”,有人相询,鱼姑娘只不说是,也没说是。至于追命,提起鱼好秋,他只微微笑,劝人喝酒。
谁也不知道到底真假。听说她真正的靠山,还是六迟居士,也不只是追命,向是一个庞大的大家族。
或许,追命只乐于被人利用,鱼天凉也乐得有追命这号人物作靠山。
可是,大家都可以断定一件事:
不管追命是不是鱼姑娘的姘夫,但他一定不知道鱼姑娘在到处兜销她的蒙汗药一事。
——要是追命知道了,还任由他这样做,那还了得!
“哟!不得了!”鱼姑娘一见大门口出现的人,就花枝招展、妩媚娇嗲的凑过去,妮声道:“今儿可来了稀客!”
“稀客”的意思,通常是少见的客人,但往往也是“不速之客”的别称。
如果是,“稀客”可不只一个。
而是四人。
这四个人,本来都应说长得相貌堂堂,威武逼人,而且穿着打扮,一看便知来头非凡、气派十足,只不过,这样看夫,模样几都很有点滑稽。
为什么?
因为这四个人,一个在眼睛上戴上了一只眼罩,成了“独眼龙”;一个咀巴戴上了口罩,成了“蒙面人”;一个则更甚,头上戴了顶马连坡大草帽,帽边垂下了黑纱,成了“无脸人”,还有的一个,总算什么也没戴,没蒙面、没口罩,也没帽子,但好好的一张脸,每走一步路,却五官挤在一起,扭曲变形,甚为吃力、肉紧似的,成了“怪脸人”。
鱼天凉一见四人,就迎了上去。
但鱼头、鱼尾,却比她先一步招呼客人:“客官,请坐!”“先来杯茶暖暖胃还是先打几斤酒?”
戴口罩的,冷哼了一声。
那怪脸人,忽然咧开了嘴,像是在笑——可是他这一笑,脸部更是畸怪,教人心寒。
说话的是那脸罩黑纱的人:小兄弟,你们几岁了?
鱼头答:“我属猴。我爱蹦蹦跳跳。”
鱼尾也答:“我是小羊,咩咩咩咩。”
两人都个性活泼,一面回答,一面作出羊和猴的小动作,一般客人,都感亲切,为之芜尔,小账也会多付一些。
不料,那四个人,一点也不欣赏这两个小孩的精灵,只听那面罩黑纱的人嘟嘟嘟了几声,说:“如果这么年轻就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然后他反问那两个吓住了的小孩:“明白了没有?”
鱼头看来己明白。
鱼尾显然也不明白。
那怪脸人开腔了。
他的脸肌扭曲,一旦开声,也一样的诡怪,像是声线也给扭曲了似的:
“我们……来这儿……不吃……不喝……不坐……只来租……房……”
他说的极为吃力。
听的人更吃力。
“你们……带我们……上楼……去……”怪脸人怪声怪气地继续他的威吓:“……如果不带……或尖叫……或示儆……我们……马上……扭下你们的……头……一颗喂狗……
一颗……我们自己有来……吃了!”
然后他也问了一句:
“听……明……白……了……没……有……!?”
那戴面纱的人适时加了一句冷冷的话:“大家放心,我们杀人,管你这儿有公差捕快、衙役执吏,都管不了我们的事,判不了我们的罪。”
两个小孩,都给吓住了。
大家听了,心中都发毛:
看来这四人,仇大苦深的来到这儿,明目张胆的是要惹事。
走得最近的鱼姑娘,既觉眼熟,又感陌生,只发党那个戴眼罩的人,用一只独眼,凌厉痛恨的望着她。盯死她,像要把她的两只眼珠也挖出来,生吞下肚里去的。
——有那么大的怨隙叱!
“你们要租房的吧?”且不管来的是何方神圣,她是这儿的大姐大,眼看两个小伙子和大伙儿都给唬惨了,她说什么都得找回个场面来,“对不起,楼上的房子,全己客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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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小女子
那“无脸人”听了就说:“客满了?那刚刚上去的不是人?”
一下子,都明白过来了。
鱼姑娘已明白他们是冲着什么而来的了。
所以她答:“是人。”
无脸人跨前一步,咄咄逼人:“他们是人,我们也是人;他们能租房,我们就不能?”
鱼姑娘笑了。
她笑起来很狡侩,像一条鱼。
——当然是很好看、很动人也很优美的那种鱼。
一种你看了很想亲、很想吃、但又最想呵护为她换水洗缸挖蚯蚓的那种鱼。
“可是他们是病人,”鱼姑娘补充道,“病人是很可怜的人。我们这儿虽己客满,但对病人、伤者、素有优先。”
然后她用一双媚而美的眼去昵了昵他们,且以更美和媚的语音跟他们说:“你们当然不是病人。你们人强马壮,雄健得可以教所有小女子都求饶求死。”
一般的男人都决受不了她的媚和美。
——受得了她的语音,也受不了她的眼波,受得了她的红唇,也受不住她的美艳;总而言之,就是消受不了她的诱惑。
可是今天很奇怪。
这四个男人当然都是男人。
因为他们看到鱼姑娘的一颦一笑,一扭一拧,以及一步扬眉一含笑,七只眼睛,都发出了极强烈也极需切乃至极饥渴的光芒来。
不过四人都很不是男人。
因为他们居然都没有进一步“反应”。
只那个“怪脸人”怪声怪气的说:“你没看见吗?我们都曾中过剧毒……我们……也是……病人……”
鱼姑娘莞尔道:“不过,他们除了是病人,也有公人——我们这儿,最愿意招待因公得病的人。别的人,可没这样子的优惠。”
任何人听到了这样的后,都应该知难而迟。
可是这四人并不。
那“蒙脸人”终于说话了,他的语调可能是因为戴着口罩之故,所以简直要比那:“怪脸人”的口音还要难听难辨:
“我们也是……公人……大家都是吃公门饭的……为啥他们能住,……我们却不能!”
鱼妨娘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来,这几人是死缠不休的了。
不管她心里怎么想,但脸上堆起的总是迷人的笑容:
“你们也是吃公门饭的……那就失敬了……我们这儿有的是公差大哥、衙门大爷,却怎么我好像没见过四位……”
只听一声冷哼。
发出哼声的是那仇深似海的“独眼人”。
鱼姑娘只觉心头有点发毛,一时也说不下去了。
那“蒙面人”哼哼嘿嘿的道:“那你是铁定不租给咱们了吧?”
“除非,”鱼姑娘脸上依然挂了个迷死人的笑容:“你们四位能证明确是公人……不然我就恕难……”
她的兴致忽然来了,凑近去访似告诉什么要害、秘密般的,小声而清晰的说:
“其实租不租房有啥打紧?不如,我有好介绍。四位大爷,在江湖上行走,总带些活宝贝好做事。我这儿有好东西卖咧。”
那四人互觑一眼,仿佛都生了兴趣一个问:“是什么玩意儿?假货、水货可都不要。”
鱼始娘连忙打铁趁热,娓娓道来:“大爷可要不要美女一见钟情,自动投怀送抱?我这儿有‘美女脱衣粉’,包准只要给美女迎面儿一撒,温香玉软,享受似神仙。我这儿还卖‘奇痒粉’,一旦着了,全身奇痒难搔,到时不管男的女的,还不手到擒来……
“无脸人”饶有兴味的问:“这倒新鲜。……还有啥更厉害的?说来听。”
鱼姑娘也说上了瘾了,“多得很哩。蒙汗药、迷魂香、麻醉烟、迷魂剂、子母离魂散、春情药……我这儿一应俱全,想有便有,有了一包,为所欲为,欲仙欲死。还有壮阳药、金枪不倒丹、孟姜女大哭剂,变哑方、失明帖,更有迎面倒防身药,见人伤人,遇物伤物;哪哪哪,还有一种闻味即睡的高唐粉、一种见色即晕的委身散、一种遇美即勃的招蜂引蝶酒,用过包你还来找我。我可存货不多,沽清不再办。当是朋友才相告,小女子我这儿,还卖千年秘方、万年要诀,通灵符、腾空法,定身咒、慑神大法、迷魂帕、穿墙法、掩眼法、隐形丸、缝恶人口眼法、举宅飞腾木、点石成金木、邀仙女行欢作乐魔符,颠龙倒凤神咒、推背推车奇功……独家供应,如有雷同,必属仿冒……见四位大爷投缘,小女子这才冒险相告。”
“无面人”听了也啧啧称奇,叹道:“听来,你所冒的险可大呀!”
“蒙面人”却有怀疑:“只下过,你凭一个小女子,从何得到这么多不传之秘、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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