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血剑》第12章


慕农听得脸容一动,道:“好!难得你有这种体会。”沉吟了一会,才找到了说话道:“我和萧长醉两人,昔日……
唉!都是不提那些旧事了,总之我们曾合创了一套名为‘阴阳壁合大法’的武功,对敌时不但能威力倍增,尤其是内中包藏了一今大秘密,这完全是意外的产品,是创造这大法时没有想到的。
“这大法不但可以对外,还可对内,只要配合得宜,能把一个人脱胎换骨,变成不世高手,只是有个条件,就是这人必须‘火通奇经八脉’。”
风亦飞奇道:“什么是火通?”
慕农道:“这是上乘先天气功和下乘后天气功的分别了,一般武林高手,即管开宗立派,内功深厚,真气在体内自动流转,随心所欲,也只是‘气通’的境界。但真正晋人宗师境界的高手,修的是上乘先天真气,流转体内的除气外还有一种奇异的‘真火’……这火和气之别,决定了先天和后天的高低,真是差之毫里,谬以千里,尽管以我和萧长醉等自命不凡,但离先天真气的境地仍是可望不可即,你虽是初习气功,可是已奇怪地具有先天真气的底子,但要说到火通奇经八脉,不知要待到何时,所以这是第二可惜,否则,欧阳逆天也会头痛上一会。”
两人又再说了几句,风亦飞才告辞离去,心中接着阿员,不期然来到阿贵家处,阿桂妹正服侍贵妈吃药,原来她忆子致心血郁结,病倒床上。
风亦飞心中一热,往恶兽林奔去,人到林里,高声叫道:‘‘阿贵!阿贵!快出来,你娘病倒了。”一边走,一边叫,直至力竭声嘶,才坐了下来。
山林里宁静如常。一些动静也没有。
风亦飞心下沮丧,站起身来往林外走去。
他往山下走时,阿贵从隐身的地方走了出来,想叫风亦飞,又叫不出声来,眼泪在眼角滴下来,最后一咬牙,向风亦飞身影隐没处追去。
还差一点走出恶兽林时,阿贵摹然全身一震,回头急走,原来路边有两名大汉闯了出来。
阿贵心想只要逃进林里,休想抓得到我,忽尔眼前一花,竟然撞进一个人的怀里,阿贵骇然后退,喉咙已给人捏着.阿贵心中一阵绝望,死命狂叫,声音一发即消,跟着是喉骨碎裂的声音。
风亦飞摹地停下来,他自习内功后,耳目一天比—天灵,捕捉到阿贵临死前的短促叫喊。
风亦飞往回急奔,升起不祥的预感,刚扑入林,阿责仆倒路旁。
风亦飞悲呼一声,扑了上去,他不知若非他来得快,那批凶人不及毁尸灭迹逃去的话,阿贵恐怕连尸骨也不存风亦飞一把抱起阿贵,后者在弥留之际,口唇颤动,像有话要告诉他。
风亦飞悲愤万千,将耳朵贴上去。
“盐……盐……”
头一侧,一个纯良的青年就此含恨死去。
风亦飞抬头望上天上,蓝天白云,世界仍是那样美好,可是人世间却尽是这等弱肉强食的不平事。
风亦飞抱起阿贵尸身,一步一步沉重地往村中走去。
他知道他和以前已不向了,以往他只想捕猎魔豹,由今天开始,他要向所有恶势力宣战。
帅可夺也,志不可夺。
第五章 奇谋妙计
圆月高挂天上,色光洒下,把大地披上—片金黄的幻裳。
风亦飞挨坐在柴房的门旁,—股深沉的悲哀,侵蚀着他的心灵,他并不只是为好朋友的死亡忧伤,而更是为生和死间的界限而愁思。
从没有这么接近死亡。
宋别离的死,虽令他悲愤,但宋别离始终是个隔离得很远的形象,而且他的死是浪漫的,死只是武道上自然而然的—个归宿。
阿贵的死却是凄惨无伦,一个锐意求生的人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利,阿贵家人的悲泣,毒蛇般咬着他的心。
生命究竟是什么?
卧在禾草上田仲谋道:“不要想了,空想何益?”
风亦飞眼中闪过仇恨的光芒道:“他们究竟为了什么事、非杀他不可?”
田仲谋舒—口气道:“正如阿贵死前说的,是‘盐’。”
风亦飞洒道:“盐算是什么?就算阿贵偷了他们的盐,或犯了错,亦罪不至死,而且我相信阿贵不会做这种事,我太明白他了。
田仲谋不能置信地道:“你是扮无知还是真的无知,这处是近海的产盐区。盐脚踩即是,当然没有人会放在心上,但若是运回内陆缺盐的地方,盐便像黄金那般珍贵。”
风亦飞一怔道:“你指是偷运私盐,那是杀头的大罪。”
田仲谋叹道:“只要有利可图,谁理得杀头,而且川南城这帮偷运私盐的人,势力四通八达,当今皇上也忌他们三分。”
风亦飞道:“刚听你说话有纹有路,不一会又胡言乱语了.皇帝老儿说要杀谁,谁的头颅还可保在颈上。”
田仲谋摇头道:“无知少年毕竟不像我这有知成年,皇上要杀个寻常官儿,当然像吐痰般那么简单,可是当这牵涉到拥兵自重、势力与日俱增的皇弟朱胜北时,问题就不是那样简单了。”
风亦飞呆了一呆,想不到这件事绕了一个圈,还是回到未胜北身上,道:“朱胜北充其量只是川南一郡之力,与拥有天下四十九郡的皇上,不啻卵与石之比。”
田仲谋道:“事情岂会如此简单,皇帝名义上虽是天下之主.可是四方侯王各拥重兵,假设皇上在毫无实据下,贸然向朱胜北施兵,一定弄致天下人人自危,以为皇帝铲除异己,人心离散,这个皇帝哪还做得成,朱胜北正是看中此点,一方面勾结其他藩主,另一方面,从私盐中获得厚利,作为扩军军费,一天皇上没有真凭实据,一天也拿他没法。”
风亦飞恍然道:“我明白了,只要有任何人发觉他私盐的秘密,他定要杀人灭口,阿贵,你死得真惨。”
田仲谋道:“铁隐被欧阳逆天掳去,若是不出我所料,亦应是与朱胜北密谋造成有关,否则以欧阳逆天的地位,哪会和他于些漠不相干的事,而欧阳逆天肯为未胜北做事,亦一定是打得天下后于他大有好处,否则谁请得这魔头动。”
风亦飞奇怪地望他一眼,好像现在才发觉这个人,道:
“想不到你居然有这样的识见,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来这里于什么?”
田仲谋避过他的眼光,正要堆砌辞藻,风玉莲的声音从屋外传入道:“田先生!田先生!”
风亦飞大奇,大姐来这里干啥,探头门外,刚好和捧着一大碗汤的风玉莲打了个照面。
风玉莲想不到三弟在这里,立时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不知将汤收在哪里才好。
风亦飞望望风玉莲,又望望老脸微红的田仲谋,恍然大悟道:“噢!噢!我有事失陪一会。”
微笑去了。
在一连串挫拆和痛苦后,终于有了点令人温馨的乐事,人便是靠这一点点支持着活下去。
第二天早上,风亦飞一起床往慕农处跑,路经词堂时,那处聚了一大群村人,向着贴通告的地方指指点点,人人神色凝重,像发生了天大的事。
村民大多字也不认得一个,慕青思给推了出来,和大家解说通告的内容。
何寡妇道:“无论多少钱,我的地也不卖的了,想我何家自十八代迁居此地,我怎可负起放弃祖业的罪名。”
村长李昆道:“我们的祖宗山坟全在这里,人可以搬,但入士为安,坟怎可以动!”
另有人道:“现在时世不好,很多地方都闹灾劫,反而云上村太平安静,有那两个臭钱,便可以怎样便怎样吗?
魔豹杀了这么多人,我们也不肯走。”
众人议论纷纷,都是要坚守祖业。
风亦飞大奇,把看热闹的阿海拉在一旁道:“什么一回事?”
阿海道:“今早官府有人入村贴榜,说大财主唐登荣愿以高价收购云上村二十多方里屋地和田地,想不到我们的地方一下子值起钱来。”
风亦飞问道:“收购村地来于什么?”
阿海耸耸肩胛,作了个谁知道的表示。
风亦飞大感不妥,隐隐感到有个大阴谋在背后,偏又无法理出一个清楚轮廓,非常苦恼。
那边慕青思向村人解说完毕,完成了责任,记挂着尚在养伤的父亲,急步走回家去,刚转入了通往家门的小道,前路给人拦着,慕青思讶然抬起俏脸,只见—个高大的青年男子,站在路心,完全没有丝毫让道的意思。
那男于脸目非常俊朗,气魄不凡。一对漆黑的虎目精神十足。锐利地盯着她的俏脸,使她的芳心不由朴朴狂跳起来。
男子眼中射出欣赏的神色,微笑道:“人说十步之内,岂无芳草,今日才知此言非虚。”
慕青思见对方谈吐文雅,以方草暗赞自己,心下稍安,自阿贵惨死后,村内杯弓蛇影,人人自危,当然大部分人也以为是魔豹现身作崇,虽然不能解释魔豹怎能学晓捏碎人的喉骨。
慕青思低头想从对方身侧走过,岂知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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