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血剑》第29章


朱胜北笑道:“宗主智比天高,一听就明,所以此事宜早不宜迟。孩儿你有没有意见?”
朱君宇平静地道:“一切但凭父皇作主。但据唐府内我们的线眼说,唐小姐对这婚事非常反对,我们也要小心一点,以免节外生枝。”
朱胜北赞许道:“如此婚礼将在一个月内举行,待本皇使人查看吉日,这事就此决定,宗主,铁隐一事不知进行如何?”
欧阳逆天淡淡道:“那批人全部露了行藏,本人估计十天之内。必能将此人擒拿。那天本人故意释放‘夜盗千家’萧长醉,在后跟踪,岂知此人狡如老狐,我不敢跟近,不过已大约摸到他的巢灾应距云上村并非太远,云上村地藏乌金,铁隐又怎肯离去,他回村取金之日,便是他落网之时,这日子不会是很远。”
朱君宇心中—凛,原来欧阳逆天将计就计,另有目的,自己的确尚未到火候。
朱胜北道:“这样要拜托宗主了,此事关系成败,本皇已召集了远近铁匠二百五十多人,收回村地和知晓铸造之法后,只要再给我半年时间,便可立即起兵。”跟着转向朱君宇道:“关于皇上派来的密使团,查到什么消息没有?盐场已积压了大量私货,使我们收入骤减,大为不利。”
朱君宇正要答话,一名近身侍卫进来禀告道:“皇爷,京城陆棋瑞大人求见。”
朱胜北神情—动道:“立即有请。”侍卫领命而去。
欧阳逆天道:“皇爷,本人告辞。”
朱胜北阻拦道:“宗主请留座,白大人是粤南本皇七弟方面的人,是京中的重要内应,此来必有重要之事,宗主留此一听,可以给我等一些宝贵意见。”
这时一个身着便服、身材修长、相貌堂堂的人走了进来,—番客气后,分宾主坐下。
敬茶后,朱胜北转入正题道:“陆大人公务繁忙,今次微服前来,当有天大重要之事。”
陆棋瑞道:“正是如此,小官在京城上下疏通,用了近百万两银,才查到皇上派来此处调查皇爷之密使团,是由号称京城第一掌的布衣狂土方仲田率领,密使团中包括皇上近卫中风、雷、火、电四大高手和两个身手高强之御前太监,赐有上方宝剑,只要一查明皇爷起义证据,立即报上皇上。”
朱胜北脸容一冷,嘿嘿笑道:“分明存心整治本皇,岂有如此容易。不过接到消息后,我们已堰旗息鼓,看他没证没据。空叹奈何。只不知有没有这方仲田之进一步资料。”
陆棋瑞道:“在京里他是个神秘的人物。直接受命皇上,官拜—品,下官曾和他有一面之缘,不过相貌可改,恐怕无多大用处,此人外表似乎对事事粗疏大意,其实精明利害,喜一人独来独往。”
朱胜北击掌叹道:“早有这句说话,我们便不用走那么多冤枉路,一直以来我等都著限于找对方—队人马,以至摸错门路,白费功夫,本皇看此人极可能化整为零,只身潜入此地,果是高明,不过,他的末日亦快到了。”
陆模瑞道:“其次七皇爷要我告知皇爷,川两的四皇爷和京南的索善闻将军,都效忠皇上,不卖皇爷的账,将来起义之时,恐怕成绝大阻力,令皇爷不能挥军直指京城,旷日持久。于我等声势大有损害。”
陆模瑞虽然说得婉转,但朱胜北一生在权力斗争中打滚,闻弦歌知雅意,知道一向和自己并谋举事的七皇爷因皇上势大,心萌退意,如此自己失去臂助,谋反可是有败无成,这事如何能容许,可是对方说的确是实情,此二人同拥重兵,若不能收归己方,令人头痛。
正焦急间,欧阳逆天插入道:“此二人既不识抬举,本人将于十天之内,将他们的人头呈上,以作君宇大婚贺礼。”
陆棋瑞一愕道:“如此再无问题。”语气中透露出半信半疑。
朱胜北道:“还有一振奋人心大事,要陆大人通传七皇爷知晓。”
陆棋瑞连忙追问,朱胜北遂将乌金铸剑一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听得陆模瑞面容大开,笑道:“如此何愁大事不成。只是口说无凭,如何入信七皇爷。”
朱胜北道:“这个容易得紧,皇儿腰配之剑便是以乌金制成,只要陆大人取此剑回去,本皇再修书一封,保证七弟信心大增,再无疑问。”
陆棋瑞道:“还有一事,就是私盐断货已久,令我们银钱短缺,所谓坐食山崩,兵粮消耗庞大,虽谓躲避密使团之耳目,总不是办法。”
朱胜北向朱君宇道:“皇儿你看如何?”
朱君宇道:“盐场足有二千人手,耳目众多,假设那方仲田确是着眼盐场,真是防不胜防。尤其现在积压了十多船货,运起来格外碍眼。”
朱胜北沉吟半晌,神情一动道:“想到办法了,就利用你大婚的机会,下令盐场放假三天,届时驻人我们的人手,运走私盐,有了这个目的,本皇看婚礼须在十天内举行,陆大人不如留此十天,待一切办妥,才去覆七弟。”
陆棋瑞含笑答应。
各人都心情兴奋,困阻虽多,总给逐一克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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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亦飞盘膝静坐,背脊一道火热直冲而上,沿着督脉窜上玉枕骨,火热到了该处,立遇阻节,停了下来,冷冷的气体却畅通无阻,绕过头内正中的泥丸宫、两眉间的祖窍立时跳动起来。
风亦飞叹息一声,坐了起来,离开与欧阳逆天决斗慕农身死之日,不经不觉有六天了,在练功上苦无寸进,幸好欧阳逆天方面没有步步进迫,他当然不知道欧阳逆天已潜离川南,往外地刺杀反对朱胜北的一个侯王和一位将军。
给了他们珍贵的喘息机会。
远处有人呼唤他的名字,风亦飞走出树林。大姐风玉莲在窑屋旁等待。见到他道:“唐小姐的弟弟交来一信,我看出了点事。”
风亦飞既惊且喜,这数天他等候唐剑儿的消息可谓心急如焚,偏是音讯全无,自己又是皇爷欲得而甘心的人,不敢冒险进城,这刻骤有唐剑儿遣弟弟送来的信,怎不大喜过望,可是唐剑儿要以这样的形式和自己通话,显然是出了问题。
风亦飞接过风玉莲递来的信函,随口问道:“你也识剑儿吗?”
风玉莲神情极忸怩道:“是田大哥介绍的,唐小姐人生得美,品格又好。”
风亦飞知道乃姐和田仲谋两人间大有爱意,刚想取笑两句,忽地脸色—变道:“奇怪,这封信虽封了口,封接处却有些许碎裂,似乎给人曾经拆开来看。”
风玉莲道:“怎会这样,唐小弟仍在村内等你答覆,你要否亲自一问?”
风亦飞很快将信看完,口中喃喃道:“哪会急成这样的!”数一数指头,三天后便是大婚的日子了。
在村中风亦飞见到了唐剑儿的同父异母弟弟唐宝儿,宝儿年纪在十四、十五间,极为精灵可爱。
风亦飞详细问他得信后的种种情形,唐宝儿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告诉他唐剑儿被唐登荣关在屋里,由几个略通武技的佣妇看守。
风亦飞道:“眼下再无选择,你告诉剑儿依计行事,我—定会在她说的那个地点等她。叫她放心好了。”
唐宝儿领话去了。
风亦飞顺道回到家里,他有多天未见到风大娘了,慕青思受朱君宇强暴一事,他们都不敢告诉她,怕她受不起刺激。
风大娘消瘦了不少,但眼神坚定不屈。
风亦飞心中感触道:“娘!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看看事情怎样发展吧。”
风大娘道:“你也来劝我,我才不信他们能弄什么鬼,难道把我们全杀了。”
风亦飞叹了一口气,这时田仲谋走人屋来,见到风亦飞,一把将他拉往一旁道:“小飞哥,我有杀阿贵那凶手的消息了。”
风亦飞浑身大震,霍然望向田仲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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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亦飞和田仲谋两人据着临窗的一张小台子,默默地喝着茶,这间酒楼靠近盐场,盐场的人都爱来这里猜拳喝酒。
田仲谋低声道:“在我们左边一桌,刚进来那矮汉叫张广,不过识他的人都惯叫他作张铁爪。手抓功夫了得,能碎裂金石,只有他的手劲,才能那样生生捏碎阿贵的喉骨。”
风亦飞沉着地道:“为何他的头这么难看,没有头发的地方像一个个的肿瘤?”
田仲谋叹道:“我费了十两银才买到这个消息,他年幼时曾因贪玩误触黑蜂巢,黑蜂汹群而出,他的头登时遭殃,几乎小命难保,幸好一个大力鹰爪门的高手路过该地,不但救了他的狗命,还传了他一身武艺,想不到他现在竟然为非作歹,成了盐场十大杀手之一,阿贵出事的那日,有人见到他联同其他杀手,往云上村去了。”
风亦飞低声道:“他走了。”
田仲谋道:“不用急,每日这时间他都上这里喝两杯酒,然后往妓寨找他的老相好,保证他逃不出我们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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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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