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银钩赌坊》第36章


孤松:“神鞭是李霞盗去的,被陈静静用冰河牌换去,又落入你手里』”
陆小凤:“完全正确!”
孤松道:“它绝不可能是假的。”
陆小凤叹:“我也觉得它绝不可能是假的,但它却偏偏是假的。”
孤松冷笑:“你怎么能看得出罗刹牌是真假?”
陆小凤:“我本来的确是看不出的,却偏偏又看出来了!’孤松:“怎么样看出来的?”
陆小凤:“因为我恰巧有个叫朱停的朋友,神鞭牌恰巧是他做出来的赝品!
孤松:“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外号叫‘大老板’的朱停?”
陆小凤:“你知道他?”
孤松:“我听说过!”
陆小凤:“这人虽然懒得出奇,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无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能做得出,伪造书画玉石的赝品,更是天下第—把好手。”
说起朱停这个人,他脸上就不禁露出了微笑。
朱停不但是他的老朋友,也是他的好朋友,在“丹风公主”那件事中,若不是朱停,直到现在他只怕还被关在青衣楼后面的山腰里。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苦笑:“假如不是他,我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他替我惹的麻烦,简直比我所有的朋友加起来都多!”
孤松:“他也是你的朋友?”
陆小凤:“嗯。”
孤松:“那神鞭牌是谁要他假造的?你去问过他没有?”
陆小凤:“没有!”
孤松:“为什么?”
陆小凤:“我跟他至少已经有两年没有说过话了。”
孤松:“你跟他是朋友,彼此却不说话?”
陆小凤苦笑:“因为他是个大混蛋,我好像也差不多。”
孤松冷笑:“若有人相信你的话,那人想必也是个大混蛋!”
陆小凤:“你不信?”
孤松:“无论那神鞭牌是真是假,我都要亲眼看看。”
陆小凤:“我说过,假如你—定要看,我随时都可以替你找回来!”
孤松:“到哪里去找?”
陆小凤:“就在这里。”
孤松动容:“就在这屋子里?”
陆小凤:“现在也许还不在,可是等吹熄了灯,念起咒语,等灯再亮的时候,那块玉牌就一定已经在桌于上。
蓝胡子笑了,方玉飞也笑了,这种荒廖的事,若有人相信才真是活见了鬼。
方玉香忍不住笑:“你真的认为有人会相信你这种鬼话?”
陆小凤:“至少总有—个人会相信的“方玉香:“谁?”
孤松忽然站起来,吹熄了第一盏灯:“我。”
屋子里点着三盏灯,三盏灯已全都灭了,这秘室本就在地下,灯熄了之后,立刻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只听陆小凤嘴里念念有词,好像真的是在念着某种神秘的魔咒,可是仔细一听,却又好像反反复复的说着一个地名:“老河口,同德堂,冯家老铺,冯二瞎子……”
不管他念的是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的确神秘而怪异。
大家听得彼此间心跳的声音,有一两个人心跳得越来越快,竞像是真的已开始紧张起来,只可惜屋子里实在太黑,谁也看不见别人脸上的表情,也猜不出这个人是谁?
这人的心跳得越来越快,陆小凤的咒语也越来越快,反反复复,也不知念了多少遍,忽然大喝一声:“开』”
火光一闪,已有一盏灯亮起,灯光下竟真的赫然出现了一块玉脾。
在灯光下看来,玉牌的光泽柔美而圆滑,人的脸却是苍白的,白里透着青。
每个人的脸色都差不多,每个人眼睛里都充满了惊奇。
陆小凤得意的微笑着,看着他们,忽然:“现在你们是不是已全都相信了我的鬼话?”
方玉香叹了口气:“其实我本就该相信你的,你这个人本来就是个活鬼。”
孤松冷冷:“但这块玉牌却不是鬼,更不是活的,绝不会自己从外面飞进来。”
陆小凤:“当然不会JH孤松道:“它是怎么来的?”
陆小凤笑了笑:“那就不关你的事了,你若问得太多,它说不定又会忽然飞走的。”
它当然绝不会自己飞走,正如它不会自己飞来一样,但是孤松并没有再问下去。
这就是他所要的,现在他已得到,又何必再问得太多。
他凝视着桌上的王牌,却一直都没有伸手,连碰都没有去碰一碰。
这块五牌从玉天宝手里交给蓝胡子,被李霞盗走,又被陈静静掉了包,再经过楚楚,陆小凤和丁香姨的手,最后究竟落人了谁的手里?
在灯光下看来,它虽然还是晶莹洁白的,其实却早已被鲜血染红,十个人的血,十条命,他们的牺牲是不是值得?
孤松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那些人未免死得太冤蓝胡子道:“哪些人?”
孤松道:“那些为它而死的人!”
蓝胡子:“这块玉牌究竟是真是假?”
孤松:“是假的』”
他慢慢的接着:“这上面的雕刻,的确已可乱真,但玉质却差得很多!”
蓝胡子沉默了很久,转过头,凝视着陆小凤,道:“这就是你从静静手里夺走的?”
陆小凤,点点头。
蓝胡子也叹了口气,黯然:“她还年轻,也很聪明,本来还可以有很好的前途,但却为了这块一文不值的赝品牺牲了自己,这又是何苦?”
陆小凤:“她这么样做,只因为她从未想到这块玉牌会是假的。”蓝胡子同意。
陆小凤:“她是个很仔细的人,若是有一点怀疑,就绝不会冒这种险。”
蓝胡子也同意“她做事的确一向很仔细。”
陆小凤:“这次她完全没有怀疑,只因为她知道这块玉牌的确是李霞从你这里盗走的,当时很可能她就在旁边看着,,蓝胡子叹:“但陈静静却忘了李霞也是个很精明仔细的女人。”
陆小凤:“你认为是李霞把罗刹脾抢走的?”
蓝胡子:“你难道认为不是?”
陆小凤:“我只知道丁香姨和陈静静都是从小就跟她的,没有人能比她们更了解她,她们对她的看法,当然绝不会错的。
蓝胡子:“她们对她是什么看法?”
陆小凤:“除了黄金和男人外,现在她对别的事都已不感兴趣,更不会冒险惹这种麻烦。”
蓝胡子:“难道李霞盗走的罗刹牌,就已是假的?”
陆小凤:“不错。”
蓝胡子:“那么真的呢?”
陆小凤笑了笑忽然反问:“碟子里有一个包子,一个馒头,我吃了一个下去,包子却还在碟子里,这是怎么回事?”
蓝胡子也笑了:“你吃下的是馒头,包子当然还在碟子里。”
陆小凤:“这道理是不是很简单?”
蓝胡子:“简单极了。”
陆小凤:“李霞盗走的罗刹脾是假的,陈静静换去的也是假的,真罗刹牌到哪里去厂?”
蓝胡子:“我也想不通。”
陆小凤又笑了笑:“其实这道理也和碟子里的包子同样简单,假如你不是忽然变笨了,也应该想得到的。”
蓝胡子:“哦?”
陆小凤淡淡:“别人手里的罗刹牌,既然都假的,真的当然还在你手里。”
蓝胡子笑了。
他是很温文,很秀气,笑声也同样温文秀气。
可是他笑的时候,从来也没有看过别人,总是看着自己的一双手。
这双手是不是也和桌上的玉牌一样?看来虽洁白干净,其实却布满着血腥。
陆小凤:“你故意制造个机会,让李霞偷走一块假玉牌蓝胡子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陆小凤:“这正是你计划中最重要的一个关键,李霞中计之后,你的计划才能一步步实现。”
桌上有酒。
蓝胡子斟满一杯,用两只手捧伎,让掌心的热力慢慢把酒温热,才慢慢的喝下去。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优雅,神情更悠闲,就像是正在听人说一个有趣的故事。
陆小凤:“你早已对李霞觉得憎恶厌倦,因为她已老了,对男人又需要太多,你正好乘这个机会,让她自己走得远远的,而且永远不敢再来见你,这就是你计划的第一步。”
蓝胡子浅浅的啜了一口酒,叹息着:“好酒。”
陆小凤:“你知道李霞和丁香姨的关系,算准了李霞一定会去找她的,这也是你计划的一步,因为你早就怀疑她对你不忠,正好乘这个机会试探试探她,找出她的奸夫来。”
蓝胡子又笑了:“我为什么要试探她,她又不是我的妻子。?”
陆小凤也笑了笑:“她不是?”
蓝胡子:“她的丈夫是飞天玉虎,不是我。”
陆小凤盯着他,一字宇:“飞天玉虎是谁呢?是不是你?”
蓝胡子大笑,就好像从来也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事,笑得连酒都呛了出来。
蓝胡子却不再笑,缓缓:“飞天玉虎是个极有野心的人,和西方魔教更势不两立,可是这次他并没有参加来争夺罗刹牌,因为他早巳知道别人争夺的罗刹牌是假的。”
蓝胡子还在笑,手里的酒怀却突然“格”的一声,被捏得粉碎。
陆小凤:“丁香姨并不知道飞天玉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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