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工寺侠录》第17章


蛛丝马迹?”金福微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右手食指指那白绢。
此事,一名执事僧敲门而入,对素冰道:“启禀师傅,有两名女弟子求见,有事相告。”木聪木南跟着进来,伏地控诉道:“师傅,您一定要严惩凶手。”木聪抬头道:“今日晨起,雨路出去打水,过得小半时辰也不见她回来,我二人寻来出来,那水桶就在井边,人却不见了。我们寻遍全寺也无果,想是已遭毒手了!”虽不言明凶手是谁,满堂人人心知肚明。素冰道:“无凭无据,不可随意冤枉他人。”木南道:“我们无意冤枉他人,只求师傅您查处真凶。于天早有异心,前些日下手未遂,这又。。。”素冰举棋不定,于天进寺已逾一年,为人老人,处事得体,同门对他赞赏有加。雨路将郭于二人说成无恶不作,欺上瞒下之徒,素冰实难判决。正犹豫间,一名研究僧破门而入,急道:“住持,师傅,于。。。于天杀人了!”木聪木南虽知雨路安然无事,仍吓得惊叫一声。金福肃然道:“缉拿凶手,严加审问。”
于天靠树睡了一晚,起身正朦胧间,顶上忽有许多树叶簌簌落下,竟是有人从树顶飞过。于天循声望去,只见那人白衣飘飘,步法轻盈,浑不似李菲闪电般的来去。于天不敢盘问,沿原路小心翼翼走出废园,那人早已不见踪影。不得已怏怏而归。腿脚已愈合的伤口又割裂开,兀自疼痛不已。
正文 第十回 2
第十回 2
行至力学堂前,眼前白光一闪,于天顺势看去,不见有人,藏经阁三楼的小窗像是微微闭上了。于天心中猛起一个念头:“有人进去?”小跑至阁下,询问道:“方才可有人进阁吗?”守门僧道:“不曾有人,只昨日师傅来过。”于天道:“那还请劳驾哪位师兄上去看看,我似乎看见有人飞了进去。”门前十余人哄然大笑起来,为首研究僧道:“自从木方事发,藏经阁守御又严了许多,如今四周都有人把守,岂能有人在我们眼皮底下进去。于天师弟眼花了吧。”于天也觉有理,林中睡得头昏眼花。仔细一想,又道:“不对,真是有人进去。”那研究僧不敢怠慢,道:“好,你且等着,我上楼看看。”转身上楼。
于天等了片刻,不见他回来,也不闻声响。略一思索,道:“我也上去看看。”闪身进去,另一位守门僧忙道:“于天师弟,你不能上去。”于天那里肯依,径直上楼。郭根没讲欧力瑞之话转告于天,于天万没想到周身籍随手偷一本去学都可练成一项绝技。上到三楼,却见那研究僧面窗而立,一动不动,阁中再无旁人。于天问道:“师兄可见到人没有?”研究僧并不答话。于天见他似在沉思,过去轻拍他一下。楼梯追上来那僧,气道:“于天师弟,外人不得无故进阁,请你下去。”只见那为首研究僧缓缓倒下,于天伸手一探,心跳已无,直吓得面无人色。鲜血渐从那僧七窍中流淌出来,后一人满眼惊疑,跑下楼,大叫道:“快来人!于天杀人了!”于天百般辩解也是徒劳,怪只怪后来僧眼见他一掌下去人便死了,又从他身上搜出匕首,凿凿有据,岂容抵赖。
金福与素冰赶到时,于天已被五花大绑押在楼前。素冰上楼查看尸体,吩咐将尸体抬走,金福执意亲眼查验一遍。素冰道:“师叔认为他死于何因?”金福道:“他全身血脉寸断,当是激制掌所为。”那僧大嚷起来:“没错,弟子亲眼所见,于天一掌将他打死了。”于天悔不当初,道:“师傅,弟子忠心耿耿,绝无半点虚妄之想,何论杀害同门,那是万万不会的。”金福挥手道:“关入地牢,仔细查问。”
两个大力和提着于天一路飞奔,从殊自华堂侧门而入,进了一间旁厅,厅外传来“嗬嗬”之声,正是演武场。一个和尚揭开地面一块砖,露出一条石阶地道。沿阶而下,其中另有洞天。西工寺地牢便在此处,与别处地牢不同,此处没有阴森刑房刑具,更无一个囚犯。却是灯火辉煌,桌椅,茶具,寝具一应俱全,像个普通人家。两个和尚将他留下,松了他全身绳索,转身而去。
于天心中忐忑,不知大师兄身在何处,是否来救。又觉大限将至,万分悲凉。想来也是自己醉心于李菲美色,这才招致奇祸。却又想:“不对,一定有人进去。否则那研究僧又是谁杀的。我将实情相告,助师傅捉到偷经贼,也是大功一件,还可将功折罪。呸!我又有什么罪。”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有人来审问,渐而心态稍和,留意起房中摆设。正中一桌四椅都是紫檀木制,色泽光润,清初的样式。桌面净洁无尘,自是常有人用。南侧有一张桌,四宝具备,另有数十本装订好的空白册,桌边一只火盆用以焚烧稿。
又过得一个时辰,只有石板开启之音,下来一人,却是金福住持。金福就四方桌前坐下,道:“请坐。”于天战战兢兢,心想不敢就坐反是做贼心虚,也施礼坐下。金福道:“善哉,这位小僧圆寂尚有诸多疑点,老衲有所不解。”不但不诘问:“于天,你为何杀人!”反而是和颜相询。于天如堕五里雾中,道:“师叔祖请讲。”金福道:“第一,你在他身后袭击,他为何前胸中掌?”于天哑然,金福又道:“他上楼为了了无声息,此为二。请伸出手。”于天只听得内心欢喜,这分明是为自己开脱,忙伸手。金福只看一眼,便道:“此为其三,你不曾练过飞制,又怎能练激制掌呢。”说着摊开自己双手,只见掌纹指纹全无,道:“老衲练习飞制十年有余,手掌便是如此。”
于天“哗”地跪倒在地,叩头道:“师叔祖明鉴,弟子被人诬陷,不曾杀人。”金福道:“请起,此案疑点众多,你将所见所闻细细讲来。”于天为保住性命,也顾不得许多,将李菲翻墙入寺,白衣人踩树而行,藏经阁窗户异动之情如实说了,只将自己好色之举,说是巡查寺务。金福沉思良久,又问:“你诬蔑木华的密信来自何处?”于天不敢出卖郭根,自己定罪之事也决计不干。若说不是义华,又须另找替死鬼,进而道:“我们诬告木华不假,密信真有其事。”思绪电转,计上心来,“这信是那罪僧木方的,被我搜了出来。”金福想那木方进寺只五日,更无抄写白卷经之能,道:“不对,密信不是木方的。”于天冷汗直下,郭根说是编造一份密信,他那知这信竟有来历。金福问:“木方平素与谁结交?”于天道:“有!有木成,还有。。。有一位林氏女子,便是被淫僧木华欺侮那位。”这便又栽赃到义华头上。
正文 第十回 3
第十回 3
事至此处,竟将七八人牵连进来,金福也无头绪,起身欲行。忽严面又问:“于天,雨路是否在你手中?你具实相告。”于天右手指天,凛然誓道:“弟子若对雨路图谋不轨,但教兄弟离散,妻儿双亡。”心中却笑:“我母亲诞下六字,五个哥哥都夭亡,无甚可惧。我尚未娶妻,何来双亡。”金福道声“善哉”,扬长而去。
于天痴坐片刻,喃道:“住持不疑于我,我还坐着作甚。”立即起身,上至石板,伸手托举,久不见动。石板有个机关外能进,而内不能出。可见这“地牢”并非浪得虚名。
郭根译完经文,也照练了一遍。无师指点而自修武功已有三分危险;经文来路不明,不知正误,又多三分;郭根译法并不娴熟,或有错讹 ,再增三分。算来他尚未走火也是十之一二的万幸。由于缺了心经,郭根也不知练得甚么功,但从第一句“御虚凌空,任意东西”推测是门轻功。禅房矮小,不便飞身行功。只好掩着夜色在废园前空地上偷练,曙光初现便回房休息。如此昼伏夜出一连三晚都平安无事。
第四日夜里,郭根功力大进,已能离地二丈余,心下十分舒愉。不敢耽搁,又练了一个时辰,已是大汗淋漓。他内功修为浅,不懂调息之法,将一门内家轻功以外法修炼,不免事倍功半。
席地正小憩间,一股劲风袭来,郭根被吹得面如刀割。只听一个男子喊道:“休得逃窜,你死期到了。”又是一股劲风涌来,沙石飞走。郭根靠墙,四下张望却不见人。向远眺去,启真湖面上立着两个人,瞧不清面目。男声道:“你再练十年,也是无用,快快投降。方丈可饶你不死。”另一人是个女子,冷笑道:“倚多为胜?有趣!”湖边似乎多了两人,郭根不敢近身,扶墙远观。说话男子正是素冰,而湖边两人,一为方丈,一为住持。
?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