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种武器》第76章


萧少英道:“因为大家都认为,手里总是拿着杯酒的人,一定比较容易对付。”
葛停香大笑:“你的确是个聪明人。”
萧少英道:“我的确不笨。”
葛停香的笑声忽又停顿,冷冷道:“只可惜你的记性并不好。”萧少英道:“哦?”
葛停香道:“你好象忘了一件事。”
萧少英道:“我没有忘。”
葛停香道:“但你却是空着手来的。”
萧少英道:“我答应你的是什么时候?”
葛停香道:“今夜子时!”
萧少英道:“现在到了子时没有?”
葛停香道:“还没有。”
萧少英笑道:“所以我们现在还可以喝两杯。”
葛停香居然不再追问,淡淡道:“聪明人反而时常做糊涂事,我只希望你是例外。”
萧少英说道:“我还没有喝醉。”
葛停香道:“什么时候你才醉?”
萧少英答道:“想醉的时候。”
葛停香道:“什么时候你才想醉?”萧少英道:“快了。”
葛停香凝视着他,忽然又大笑,道:“好,拿大杯来,看他到底能喝多少杯?”只喝了三杯。
萧少英当然还没有醉,时候却已快到了。
外面有更鼓声传来,正是子时。
葛停香眼睛里慎肱光道:“现在是不是已快了?”萧少英道:“快了。”他突然翻身,出手。
屋子里两盏灯立刻同时熄灭,屋子里立刻变得一片黑暗。
这在这时,窗户“砰”的一响仿佛有两条人影穿窗而人,但却没有能看得清。
窗外虽然有星光,但***骤然熄灭时,绝对没有人能立刻适应。
黑暗中,只听得一声惊呼,一声怒吼,有人倒下,撞翻了桌椅。接着,火石一响,火星闪动。
灯又亮起。
郭玉娘还文文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还是甜甜的笑靥。
葛停香也还是端坐未动,手里还是拿着杯酒。
萧少英看来也仿佛没有动过,但雪白的衣服上,已染上一点点鲜血,就象是散落在白雪上的一瓣瓣梅花。
屋子里已有两个人倒下,却不是葛停香。倒下去的是杨麟和王锐。
没有风,没有声音。子时已过,夜更深了,屋子里静得就象是坟墓。
忽然间,“叮”的一声响,葛停香手里的酒杯一片片落在桌上。
酒杯早巳碎了,碎成了十七八片。
王锐伏在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呻吟,杨麟却似连呼吸都已停止。
萧少英低着头,看着衣服上的血迹,忽然笑了笑,道:“你现在是不是已明白?这身衣服我为什么只准备穿一天。”
葛停香点点头,目中带着笑意;“从今以后,无论多贵的衣服,你都可以只穿一天。”
萧少英道:“这句话我一定会记得。”葛停香道:“我知道你的记性很好。”萧少英道:“我也没有做糊涂事。”
葛停香微笑道:“你的确没有醉。”
萧少英忽然叹了口气道:“但现在我却已准备醉了。”
葛停香道:“只要你想醉,你随时都可以醉。”萧少英道:“我……”
他刚说出一个字,死人般躺在地上的杨麟,突然跃起,扑了过去。这一扑之势,还是豹一般剽悍凶猛。
他自己也知道,这已是他最后一击。
而最后一击通常也是最可怕的。
可是萧少英反手一切,就切在他的左颈上,他的人立刻又倒下。
他的人倒下后,才嘶声怒吼。
“你果然是个卖友求荣的小人,我果然没有看错。”
“你看错了。”萧少英淡淡道:“我从来也没有出卖过朋友。”
杨麟更愤怒:“你还敢狡辩?”
萧少英道:“我为什么要狡辩?”
杨麟道:“你……难道没有出卖我?”
萧少英笑了笑道:“我当然出卖了你,只因为你从来也不是我的朋友。”
他沉下了脸,冷冷道:“双环门里,没有一个人是我的朋友。”
他被逐出双环门时,的确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过—句话。
王锐伏在地上,将自己的脸,用力在冰冷坚硬的石头上磨擦,忽然道:“这不能怪他?”
杨麟嘶声道:“不能怪他?”
王锐道:“这只能怪我们自己,我们本不该信任他的,他本来就是个卑鄙无耻的畜牲!”
他抬起脸,脸上已血肉模糊:“我们相信他,岂非也变成了畜牲?”
杨麟突然大笑,疯狂般大笑;“不错,我是个畜牲,该死的畜牲。”
他也开始用头去撞石板,在石板上磨擦,他的脸也已变得血肉模糊。
萧少英看着他们,脸上居然毫无表情,忽然转向葛停香:
“我已将他们送给你了。”
“不错!”
“他们现在已是你的人。”
“不错。”
萧少英淡淡道:“但他们现在却辱骂你的分堂主,你难道就这样听着?难道觉得很好听?”葛停香道:“不好听。”他忽然高声呼唤:
“葛新!”“在。”
“带这两人下去,想法子把他们养得肥肥的,越肥越好。”
萧少英刚才进来的时候,连半条人影都没有看见,可是这句话刚说完,门外已出现四个人。”
等他们将人抬出去,葛停香才笑了笑,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他们养肥?”萧少英也在微笑。
葛停香道:“你懂?你说吧。”
萧少英道:“只有日子过得很舒服的人,才会长肥。”葛停香道:“不错。”
萧少英道:“一个人若是过得很舒服就不想死了。”葛停香道:“不错!”
萧少英道:“不想死的人,就会说实话。”
他微笑着,又道:“你只有等到他们肯说话的时候,才能查出来,双环门是不是已被完全消灭。”
葛停香又大笑:“好,说得好,再拿大杯来,今夜我也陪你醉一醉。”
郭玉娘嫣然道:“现在你们的确都可以醉一醉了。”
秘密室谈
灯光在摇曳,是不是有了风?
风是从哪里来的?
郭玉娘的腰肢为什么也在扭动?
——屋鬃知什么也在动?”“你醉了。”萧少英想摇头,可是又生怕一摇头,头就会掉下来。
“这次你只怕是真的醉了?”是不是真的?是真醉也好,假醉也好,反正都是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人生本就是一场戏,又何必大认真?
“你应该去睡一睡。”“好,睡就睡吧。”
睡睡醒醒,又有什么分别,人生岂非也是一场梦?“后面有客房,你不如就睡在这里。”
这话的声音很甜,是郭玉娘。“你带我去?”“好,我带你去。”郭玉娘在开门,葛停香为什么没有阻拦?他是不是也醉了?
葛新还站在门外,动也不动地站着。
萧少英忽然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这个人是不是个木头人?”当然不是的。
萧少英吃吃地笑,不停地笑。
他本来就喜欢笑,现在好象也已到了可以尽情笑—笑的的时候。风吹过长廊。
原来风是从花叶里来的,是从树影间来的,是从一点点星光中来的。
人呢?
人是从哪里来的?又要往哪里去?
客屋是新盖的,新粉刷好的墙壁,新糊的窗纸,新的檀木桌子,新的大理石桌面上,摆着新的铜台灯,新的绣花被铺在新床上。一切都是新的。
萧少英是不是已将开始过一种比以前完全不同的新生活?
他倒了下去,倒在那张宽大而柔软的新床上。“这是张好床。”
“这张床还没有别人睡过。”
郭玉娘的声音也是柔软的,比床上的绣花被还柔软。
“可是—个人睡在这么好的床上,简直比一个人喝酒还没有意思。”
“我可以找个人来陪你。”
她知道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腰下,但她并没有生气。
她还在笑:“无论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都可以替你去找。”
“我喜欢的就是你。”
萧少英忽然跳起来,搂住了她的腰,然后两个人就一起滚倒在床上。
郭玉娘轻呼着,挣扎着。
可惜她的手也是软的,连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整个人都是软的,又香又甜又软,就象是一堆棉花糖。
她的胸膛却比棉花还白,白得发光。
萧少英坐在她身上,她动都动不了,只有不停地呻吟喘息。
她可以感觉她的腿已被分开。
“求求你,不要这样子,这样子不行……”
她既不能抵抗,也无法挣扎,只有求,却不知求反而更容易令男人变得疯狂。
萧少英已经在撕她的衣服,她咬着嘴唇,突然大叫。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揪住了萧少英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拎了起来。
另一只手已掴在他脸上,掴得并不重,只不过是要他清醒。
萧少英果然清醒了些,已能看见葛停香铁青的脸。
葛停香居然还没有醉,正在狠狠地瞪着他,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萧少英居然还在笑:“我的胆子本来就不小。”
葛停香道:“连我说的话你都敢忘记?”
萧少英道:“我没有忘。”
葛停香怨道:“你没有?”
萧少英道:“你说过,不准我多看她,也不准我胡思乱想,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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