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碟》第384章


龅囊慌钋嗌馕硭蚕⒄舾桑宋藓奂!?br /> 林熠自东而入,对着雁鸾霜的正面,将这景状瞧得清清楚楚,他再神机妙算也想不到,天宗所谓的「幽居思过」居然会是这番惊天动地,再看东、南、北三面也各有一株盘根古树,只是树下无人。
于是那光球便毫无牵挂地,将所有力量尽皆集中轰击到雁鸾霜的寒烟翠上。
林熠弄不清这古怪光球的底细,也不敢出声惊扰了雁鸾霜的心神,强忍着苦守在一旁。
度日如年地等了小半个时辰,劈出的电光越来越凌厉沉猛,雁鸾霜头顶水汽冉冉凝成一线,寒烟翠渐渐朝身前收缩了寸许,身形也朝上方抬升了三尺多。
林熠思忖道:「这难道是天宗磨砺弟子的一种特殊修炼方式?倒也别开生面得很,但万一修炼之人未能挡住雷击,魂飞魄散也不足为奇。不晓得这光球还要持续多久,挨上一记可不是好玩的。」
正想着,猛然见到雁鸾霜身后倚靠的那株古树顶端枝叶开始微微地颤动,随即一片片金黄色的叶子,从上空纷纷飘落下来。
林熠一惊,明白这是雁鸾霜真气不继难以支撑的征兆,虽说他相信天宗肯定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将本门千年以来最杰出的传人用雷电轰杀,却又焉能袖手旁观?身形一闪,收了秘虚袈裟从外切入,打算凭借自身修为,助雁鸾霜一臂之力。
孰知甫一靠近树下,尚未等他出手,那团光球已生出反应,「喀喇喇」电光连闪刺人眼球,竟又凭空激射出数道锐利雄浑的光电,轰向林熠。好在林熠全神贯注,想也不想依样画葫芦,掣出心宁仙剑立在身前,左手迅速捏成剑诀,体内太炎真气如潮汹涌注入仙剑,全力守护。「轰!」一股巨力重重激撞在心宁仙剑上,林熠气血震动,剑险些脱手,没来得及运气调息,第二下、第三下……数十道势大力沉的雷电接踵而至,毫不留情地劈击心宁仙剑,竟一记重过一记。林熠刹那间有一种要被滔天狂涛没顶吞噬的感觉,像是载沉载浮于咆哮翻腾的怒海里,连呼吸一口都成了奢望,只有竭尽全力稳住心宁仙剑,宛如溺水的人,死死抱住最后的一根浮木般。他切身体会了,雁鸾霜此刻正承受着何等可怕的压力与考验,也明白这光球的特殊之处,便在于能够感应到树下的目标,进行主动的攻击,而并不因人数的众寡,影响其威力。这仅是一瞬从脑海掠过的念头,光球排山倒海的攻势,令他不得不抱元守一,凝住灵台,催动全身的功力与之相抗。然而他的身躯依旧禁不住剧烈摇晃朝后倾仰,右臂几乎变得麻木。突然背后一硬,身子已不由自主靠上了古树树干,雁鸾霜便在他左侧咫尺之遥,却已无暇去观察她的动静。一道奇异柔和的力量,缓缓从树干内泛起,似将他的背脊托住,软绵绵如倒在了云絮之中浑不着力,迎面迫来的庞大冲击力,亦随之被渡入树干。直至此时,他才如同探出海面的求生者,贪婪地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
第十章 天碑
时间艰难而缓慢地流逝。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光球的攻击逐渐减弱,最终恢复了平静,耳朵里惊天动地的轰鸣亦随之沉寂。林熠大吁一口长气,身上的衣衫湿了干,干了湿,不晓得已是几回,这刻风吹上,竟有些冷飕飕的感觉。静坐良久,「嗡嗡」的耳鸣方才消失,气息亦变得平缓,他睁开眼睛侧首旁顾雁鸾霜,见她面色稍显苍白,亦正在收功。回想刚才的遭遇,虽无层出不穷的玄异变化,可消耗的真气心力,殊不下于天地塔一战。如果光球的攻击再持续得久点,而背后又无古木护持,那可就不是如此轻松了。忽然感到雁鸾霜清澈而略有疲惫的目光,正默默凝视着自己,明眸深处隐隐闪烁着一抹欣喜与意外,樱唇旁也藏着一缕快乐的笑意。「是贵宗的雪长老将你的事告诉我。」林熠望着她憔悴的俏脸,柔情忽动,涌起强烈的怜惜和歉疚。也许,从道理上而言,雁鸾霜这么做纯粹出于心甘情愿,他并不需要为此承担什么责任,但林熠内心无法逃避。「你不该来的。」雁鸾霜垂下眼帘,轻轻道:「不过你来了,我很欢喜。」林熠霎时失语,喉咙被一团复杂难言的情绪堵得严严实实。他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甚至,连视线都下意识地避开。头顶透过茂密的枝叶,一轮皓月静静悬在空中,玉华如水泼洒人间,却照不到树下的这一隅方寸天地。「你要替我顶罪代过,我能不来么?」他注视着当空秋月,缓缓道:「我已见过了贵宗的四位首席长老,也向他们说明了当日的真相。」雁鸾霜低声道:「谢谢。」林熠摇头道:「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只是,纵然你替我揽下这桩命案,天宗便会放过林某了么?你何苦如此?」雁鸾霜沉默半晌,悠悠道:「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况且,卓师兄死在我的面前,我却不能为他报仇。长老会罚我幽居锁雾林,正可稍赎我心中愧疚。」林熠腾地明白了过来。更进一步想到来日天宗召集正道八派,将与冥教进行一场惨绝人寰的血战,雁鸾霜惟有自请幽居于锁雾林,方能避开和自己的正面一战。用心良苦如斯,就算精钢也要化作绕指柔。他心潮起伏难以自已,热血柔情交织涌动,脱口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随时带你离开,天宗虽厉害,也未必能够拦住你我!」雁鸾霜脸上的喜色,如花盛开,照亮了迷蒙林间茫茫夜色,然而转瞬里,神色一黯,默默地摇了摇头。林熠一怔,问道:「你是怕我与贵宗冲突,激战之下两败俱伤?」雁鸾霜低声道:「是我自己,我不能离开锁雾林。」林熠没有再问为什么,他晓得自己这么做,等于是让雁鸾霜背叛师门,和自己一样,从此背负骂名,沦落天涯,无所归依。她自幼身受天宗如海深恩,将她从一个幼小的女孩儿,倾力培养成前途无量的不世高手,而今又岂能为了一个魔头,辜负师恩,一走了之?他点点头,沉声道:「我问过贵宗长老,尽管澄清了你同门相残的大罪,但仍难逃同谋之嫌,最轻也要在锁雾林思过三十年。」雁鸾霜听了,只淡淡一笑道:「这已是极轻的惩罚了,多谢你为我开脱。」林熠看了眼光球,道:「恐怕只有你才会这样想。三十年幽闭,仅仅因为你亲历现场,更为我替罪,这让我林熠于心何安?」雁鸾霜静静道:「任何人犯了错受门规处罚都是罪有应得,不必挂怀。稍后『神罚目』又要开始今夜第三轮的考验,我需全心应对才能度劫。「林兄,你能冒险来看我,鸾霜已深感此情,乘今晚尽早离开观止池罢,或许三十年后,你我还能有缘再见。」林熠五脏六腑如有火灼,摇头道:「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受罚。」雁鸾霜轻叹道:「你在这里陪着我,也于事无补,快回去罢,容姐姐还在等你。」林熠如遭重雷轰顶,铁青着脸,艰涩答道:「她已决定独自留守虚芜之城,今生今世,我与她很可能无缘再见。」雁鸾霜回山后即被发配到锁雾林幽居,尚是首次听闻到这个消息,她怔了怔,大感困惑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林熠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徐徐道:「是天意,是宿命,谁清楚?」
雁鸾霜静默许久,说道:「你不该这样轻易放弃,离开这里,赶快回虚芜城去找容姐姐,我相信她的内心深处,也一定在默默期盼你的出现,这是一个女人的直觉,绝不会错。」
林熠的眼睛亮了亮,很快又黯淡下去,回答道:「即便如此,我也无法回头了,虚芜城已经关闭,谁也不可能再见到她。除非……」
话音未落,沉寂的光球忽然又「嗡嗡」鸣响转动起来,表面纵横交错的光束亮度也在不断增加,将林间空地照得亮如白昼。
林熠一皱眉,问道:「这『神罚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雁鸾霜神色肃穆,说道:「据说『神罚目』是仙界留在人间的一处上古遗迹,其中隐藏着一个绝大的秘密,敝宗千多年来,始终严加守护着它。」
林熠道:「奇怪,圣教、密宗乃至观止池,好像每一家都在守护着各自所谓的千古之谜,天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
雁鸾霜道:「没错,这真是只有老天才明白的谜团,『神罚目』悬浮在锁雾林中央千年不移,每日早中晚三次要爆发接连九轮,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
「更奇妙的是,体验者的修为越高,神罚目施加的力量亦越强,竟是因人而异,我所倚靠的这株『返璞仙树』乃敝宗开山祖师亲手所植,出处已不可考。
「大凡受罚弟子进入锁雾林后,每天都必须在仙树下,经受九轮『神罚目』的试炼,其中固然有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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