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江湖》第5章


佛门狮子吼神功果然名不虚传。李闲心中暗赞,,看来这天象大师虽然上了年纪,脑子可比这里很多人清楚得多。尤其那个林书之,简直是草包中的草包。
最令李闲注意的是银枪公子徐弈。这个一派公子哥儿模样的人,在听了那句爆炸性的消息后,除了刚开始脸色一变,旋又恢复正常,自始至终都冷笑着旁观众人的闹剧,不置一辞。
徐弈的眼光也往李闲射来。李闲心里明白,自己怎么看徐弈,徐弈也是怎么看自己的。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没有说话。
带来消息的人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隐柳山庄围了很多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听说岳岚松岳老爷子和徐不疑徐大侠也在庄里,里面都是死人,连老太婆和小孩子的尸身都有。据说这都是一个人干的,就在昨天中午。”
“现场居然还没有人清理?”李闲心中大骂官府,除了向百姓要钱,别的什么都不会做。
林书之追问道:“是谁干的?”
“我……我不知道啊。”那人看着韩开山恶狠狠的眼神,心里暗暗叫苦。
铁掌门的人瞪了韩开山一眼,又围了过来,叫道:“快说!是谁干的!”
“我真的不知道啊!”那人快要哭出来了。
“你再说一次?!”铁掌门的人提起右掌。韩开山一惊,挺刀冲上,护住那人。
李闲终于说话了,道:“马兄,我看这人真的不知道,还是算了吧。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这人是铁掌门的大弟子马明远,李闲是从他已练到呈现铁色的手掌才认出来的。
马明远倒也知道李闲并不好惹,见他说了话,冷哼一声,垂下手掌。
门外又悄悄进来一个人,在徐弈身边附耳低言了几句。
徐弈微微怔了一下,望向李闲。李闲眼角的余光片刻没有离开过徐弈,见他望向自己,心下了然。
徐弈离座而起,走到李闲身边,聚音成线送到李闲耳内:“家父传来消息,张孝庄内尸体的伤口,当是厉天所为。鉴于厉天换了剑,家父也未敢确认。据闻厉天目下所使的寒月剑乃李兄所赠,且李兄曾有幸得睹厉天在慕容世家留下的伤口。不知李兄可有意往西湖一探究竟?”
李闲嘻嘻一笑。这徐弈的词锋还厉害得很,该说的都说了,却留下许多转圜余地,而且只字不提李闲才是灭慕容世家的主凶,一笔轻轻带过。最后一句则是不愁李闲不去,用的却是征求意见的口吻,显示出与年纪决不相称的老辣。
李闲和徐弈并肩往杭州掠去。
“张孝的酒窖里有被搬动过的痕迹,据神捕莫老先生推断,大约少了十个酒坛。酒窖里有暗格,里面空无一物。”徐弈道。
“其实你们不必让我去鉴定。人确是厉天杀的。”李闲决定先说个清楚,否则厉天一旦担上了夺走重阳令的罪名,任他武功盖世,恐怕也烦不胜烦。
“哦?”徐弈盯着李闲,道:“李兄曾有言,厉天灭慕容,是由于接受了李兄所赠的宝剑。看来李兄开了江湖一个大玩笑。”
“徐兄此话怎讲?”李闲心中暗惊,没想到这徐弈竟是如此厉害的人物,从自己一句话,便推测出自己和厉天的关系非同一般。
“江湖上没人知道厉天的住处,但家父曾得知厉天住在苏杭一带。李兄既肯定人是厉天杀的,当是刚见过厉天。”徐弈从另一个角度回答了李闲的装傻,却含混过对两人关系的判断。
李闲大笑起来,道:“银枪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年轻一辈的翘楚。不错,厉天去杀张孝,只不过为了取那几坛好酒。至于重阳令,恐怕只有你老爹感兴趣、顾轻尘感兴趣、岳老头感兴趣,对于厉天来说,用来擦屁股都嫌太硬了。”
“哪里,徐弈只是叨家父荫庇,才得以立足江湖,哪及李兄以弱冠之年只身闯遍天下。”徐弈谦虚了一句,对李闲的污言秽语没有任何表示,“其实家父也认为厉天没有觊觎重阳令的可能。只是事关重大,在下不得不谨慎行事。”
“一老一少两只狐狸。”李闲心中暗骂。
江湖,当真越来越多姿多彩了。
“李闲——李闲!”远远传来女子的呼声,两人停下脚步。李闲从徐弈眼里捕捉到一丝讶色,两人虽然不是全速飞掠,但也先走了好远,居然有人能赶得上来?
李闲心中苦笑,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自己都不知道为这女人的绝顶轻功头疼过多少回了。
司徒贝贝。
司徒贝贝喘着气来到两人身前,雀跃道:“找到你了!”
李闲道:“你来得正好,有事麻烦你去办。”
司徒贝贝大喜道:“你终于肯理我了!有什么事,我一定办妥。”
“你回去通知那人,叫他以最快速度赶来隐柳山庄,事情很急。”李闲说完,忽然聚音成线,悄悄道,“再对旁边这小子偷偷布下仙音追魂,可别让他发现了哦。”
司徒贝贝笑容僵在脸上,娇躯不能控制地震了一下,脸色煞白,不能置信地看着李闲。
李闲眨了眨眼,露齿笑了。
第七章 疑云初现
隐柳山庄周围果然围着一大批人,武林各大门派的都有。连远在天山的天山剑派也来了百十号人,统一的白衣,茫茫的一片,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颇有鹤立鸡群之态。
“李大浪子和徐大少居然联袂而来,令人吃惊不小。”天山长老欧阳斌老远瞥见两人,呵呵笑道。
李闲大笑道:“原来你这老不死的也不能免俗。”
徐弈谦恭地作揖道:“徐弈见过欧阳前辈。前辈风采如昔,令人钦佩不已。”
欧阳斌毫不买帐,道:“老了就老了,长相当然变不了。难道头发还会变黑不成?李闲你这尖牙利嘴的,小心老子剥了你的皮!”
两个小辈都笑了,这欧阳斌可不是普通人,当年重阳教一役,天山剑派的高辈人物几乎死伤殆尽,只剩他单人一剑,斩下一百一十多名重阳教徒的头颅,还杀了重阳教著名的长老范千雨,威名远震,在天山剑派中比掌门的威权还重。但是为人随和,喜欢提携江湖上的小辈,很得人心。
李闲装出一副怯怯的样子,缩头道:“小子很害怕……欧阳大爷就饶了小的吧。”
欧阳斌摸了摸李闲的头,讶道:“你小子转性了?你的刀呢?怎么不见了?”
李闲嘻嘻笑道:“扔了。”欧阳斌一愣,李闲已拉着徐弈一溜烟往庄内跑去。
庄内已被清理干净,地上整齐地排列着几排尸体,用白布蒙着。“铁面也他妈太狠了。”李闲心里暗骂道。
客厅里坐着几个人,左边第一位坐着一个圆脸老者,全身珠光宝气,一副暴发户的模样,但是江湖中人都知道,谁要是小看了这个暴发户,必将终生后悔。此人就是神兵山庄庄主岳岚松。坐在他下首的是天山剑派的掌门柳牧之,这位以十六岁接掌天山的掌门如今已三十来岁,一脸精干之色,但李闲却看出他的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疲意。
右边第一位坐着的自然是徐弈的老爹,银龙堡堡主徐不疑。曾经的江湖花少徐不疑,如今也已五十来岁了,几缕长须飘在胸前,清秀的脸容,温和的眸子,颇有出尘之姿。坐在他下首的是华山的掌门刘不宁,李闲刚出道时就杀掉了华山叛徒辛不遇,因此与刘不宁极是熟络,当年因慕容世家一事,江湖上指责纷纷的时候,就是刘不宁四处替他说好话,才平息这场风波的。再往下还有一个人,也是白发苍苍,李闲却不认得,估计是徐弈提过的神捕莫鹰。
徐弈看见老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怯怯地向在座数人一一打了招呼,就立到父亲身后,搞得李闲一人独立在厅子中央,顿成众矢之的。
“小子李闲,见过诸位前辈。”李闲抱手团团作了个揖,但丝毫没有恭谨之色。在座的几人中,除了徐不疑只是有过数面之缘外,其他的都是老相识了。
岳岚松摸着圆脸呵呵笑道:“李大浪子近来倒是没怎么惹祸呀。”
李闲抗议道:“我什么时候常常惹祸?”
在座几人都笑了,岳岚松油然道:“慕容的事不是好大一个祸?”
李闲不悦道:“***,老家伙可不可以少提那件事?”
徐不疑解围道:“岳老今次旧事重提是有原因的。”
李闲打了个哈哈,道:“我知道啦!这些人是厉天杀的,你们别查了。不过厉天只杀人,不偷东西。”
岳岚松道:“酒也不是厉天拿的?”
李闲怒道:“老家伙少添乱!”
岳岚松微笑道:“酒窖里有个暗格,是要移开那些酒才看得见的。暗格有被打开的痕迹,但里面却空无一物。”
李闲冷笑,望向莫鹰,道:“想不到莫老查案的本事如此高明,随便嗅嗅就知道暗格里原本藏有东西。”
莫鹰愣了一愣,道:“这个倒无法确知。”
徐不疑摸了摸美髯,微笑道:“厉天是个杀手,没人雇他动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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