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江湖》第11章


侄两个好好商量商量,把位子传给别人算啦!照老子看,萧赌鬼不错得很,居然懂得开帮立派,颇有老大风范,不如传给他如何?”
江乘风哑口无言,对这个“侄儿”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了,从小不守规矩,喜欢东游西荡,让他静下片刻都很难,再加上绝无野心,又无统率之能,让他当教主,重阳教真的能卷土重来吗?
记得当年李闲出道时,自己给他的任务是在江湖上搞风搞雨,破坏现今江湖势力的稳定平衡,但这小子跑来跑去,朋友交了一堆,却从没搞过任何破坏。
不过直接交给他办的一件事,他却办得非常好——就是扑灭慕容世家。当年要不是慕容缺从中作梗,重阳教绝不会败得那么惨。这件事教内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是隐在江乘风心中永远的痛。
江乘风不知道的是,李闲之所以灭了慕容世家,并不是因为他的命令,而是为了女人。其实李闲最初是有执行他的任务的,但只不过是玩了慕容缺一把,赢了他的家传宝玉拿去送给一个妓女,根本就没想过要灭了他家。
江乘风呆呆想了半天,长叹道:“以后再说吧。我答应你,不会让你干这苦差很久的。”
李闲开心地道:“就知道叔叔最疼我的啦!正好先让老子过几天教主瘾,以后哪个要当的就拿去玩吧。哈哈哈!”
江乘风摇头苦笑,这小子竟把堂堂重阳教主的身份当做一件玩物。忽然想起李闲刚才的一句话来,惊道:“你说萧老六开帮立派?怎么洛阳没有一点风声?”
蓝舒云接口道:“萧六弟得知教主的身份后,认为神教东山再起的时机已经来临,于是聚合部分教众,在恒山起事,名为恒帮。时日尚短,或许风声并未传到洛阳。近日成二哥和司徒三哥夫妇都会秘密前往帮忙。”
江乘风大喜道:“那你们还不快去帮忙?跑这里来干什么?只需找个人来通知我一声就成!”
蓝舒云尴尬地看看了李闲,低声道:“关键是,教主本人得知自己的身份后勃然大怒,要来和守护使理论。”
李闲撇撇嘴,道:“什么理论不理论,没那么好听,老子就是来臭骂他一顿来着,顺便通知他换教主。”
江乘风苦笑一声,道:“你们跟我进来,参拜老教主的灵位。”
吴伯忽然双掌齐出,击在目瞪口呆的两个店伙身上。两个小伙子圆睁着眼,缓缓倒在地上。
李闲大怒道:“你干什么!”
吴伯恭敬地道:“我等的身份是不能泄露的,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李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心里想起厉天剑下的百来口隐柳山庄的无辜生命。无论从哪方面考虑,自己都是希望这些人能成功的。但他们成功了,对这个天下是否会是一场浩劫?
江乘风连看都没看一眼,好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领头往内堂走去。蓝舒云与吴伯紧跟其后,司徒贝贝呆望着那两个小伙子的尸身,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刚才还是生龙活虎的两个小伙子,现在就这么尸横就地,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的爹娘、他们的妻子,会多么伤心。自从自己懂事起,被灌输的就是忠于神教的想法,似乎神教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但这件事为什么会是对的?司徒贝贝迷茫了。
李闲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司徒贝贝转过身来,无神地望着李闲温和而怜悯的眼神,紧紧抱住他哭了起来。
灵堂里有三个灵位。正中的那个写着“先父杜惭之灵”,江乘风走到灵牌前面,轻轻一拍,灵牌表层缩进台下,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一行字“重阳神教第三代教主独孤残英灵永在”。
李闲和司徒贝贝木然走了进来,江乘风、蓝舒云、吴伯三人正跪在灵前泪如雨下。
李闲走上前,轻轻摸着独孤残的灵位,叹道:“死老鬼,你是人,别人也是人。为什么有人为了你这般痛哭,却对别人的生命视同草芥?老鬼你教我武功,教我做人,教我快意恩仇、率性行事,李闲以为自己做到了,没想到原来你的意思和我想的不一样。老鬼,你能不能活过来,再教教我,到底什么才是对的?”
四人听着李闲荒凉的语调,一时都不由得痴了。
李闲对着左右父母的灵位重重扣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来,满额的鲜血。在四人呆望的目光中,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司徒贝贝对着独孤残的灵位行了参拜大礼,飞快追着李闲去了。江乘风和蓝舒云对视半晌,江乘风发现,原来自己真的不认识这养了十余年的“侄子”。
第十四章 萧氏兄妹
天空很蓝,白云轻轻地飘,阳光温柔地照在草地上。
李闲翘着腿平躺着,两眼定定地望着天。
他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已经三个时辰了。司徒贝贝坐在他身边,担心地望着他。远处是江乘风等三人,一脸无奈地围坐在一起,明眼人都知道,这个时候谁去触李闲的霉头,绝没有好果子吃的。
“贝贝,想不想去恒山?”李闲忽然开口了。
司徒贝贝想了一会,道:“我不知道。我只想跟在你身边。”
李闲叹口气,道:“我想先去一趟神兵山庄,再去趟白马堡。暂时不想去恒山。”
司徒贝贝爱怜地看着李闲,她怎会听不出李闲的言外之意?
神兵山庄、白马堡和重阳教,是这次事件最主要的参与者,三者和李闲的关系都不一般,李闲在发现了重阳教令人不满的一面之后,很想去弄清楚另两处究竟如何。到底是重阳教名副其实、人神共愤,还是江湖本身就没有净土。
“我只身闯荡江湖七八年了,以为很了解江湖。江湖上本就充满了血腥、暴力、仇杀、阴谋,但也充满人物风流,多姿多彩。但我一直以为,江湖上杀人虽然很平常,但都需要理由,即使厉天为了几坛酒,灭了张孝满门,我虽然不高兴,却可以理解。因为首先在我和厉天交往之初,就知道他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而且他是为了去找最好的酒赔给我这个唯一的朋友,我想怪他都怪不出口。”李闲叹道,“但我真的无法理解养我育我的这些亲人,从小他们都对我爱护有加,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居然也是如此视他人生命如粪土。那两个小伙子,大可以招揽入教的。我李闲也不是正人君子,如果他们不愿意,也可以用钱、用威胁,甚至用毒药,封住他们的嘴。”
司徒贝贝静静地听着,心里柔情似水。这真的是值得自己一生去爱的男人。
李闲并没有聚音,远处的三人听得清清楚楚。江乘风露出诡异的笑容,低叹道:“真不能相信这小子是我一手带大的。”
吴伯没有说话,远远望着李闲,这就是当年那个淘气地缠着他买糖吃的孩子?
蓝舒云也叹了口气,道:“他的想法很特别。我为了一时喜欢,就可以随便奸淫女子,但我没有杀她们,他对我就着实不坏。”
江乘风苦笑道:“看来他暂时是不会去恒山的了。本来有他在会好很多,我们都是见不得光的,只有他可以明目张胆地站在萧老六一边。”
蓝舒云欲言又止,因为李闲已经走到他们身边。“你们先去萧赌鬼那里吧,我想先去别处逛逛。”三人还可以说什么呢?
李闲和司徒贝贝走在山路上,一直一言不发。司徒贝贝心中暗叹,她从没见过李闲这么不开心的。自己最亲近的人忽然变成自己讨厌甚至恐惧的类型,心里会是什么感觉?司徒贝贝忽然想起家中的父母,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微风轻轻拂过,送来几缕金铁交鸣的脆响。李闲停下脚步,露出好奇的神色。司徒贝贝松了一口气,浪子毕竟是浪子,最喜欢往热闹的地方蹭的。
树林里有一堆人在打斗。确切地说,是十二人在围攻两个人。
被围攻的是一男一女,男的长相平凡,却是一脸刚毅之色,手中双剑大开大阖,霸道之中带点诡异的味儿;女的身穿鹅黄色衣裙,身材娇俏但却玲珑有致,眉目如画,小巧的嘴唇紧抿着,舞动着柳叶双刀,脸色苍白,显出力不从心的感觉,但又毫不退缩。
司徒贝贝见李闲不住打量那美女,心里却没有酸溜溜的感觉,反而有点高兴李闲回复原状了,当她发现自己的想法时,不由得吃了一惊。
“动心了?”司徒贝贝轻笑道。
李闲嘿嘿笑道:“真是大美女,连身处生死之间都是那么风情万种。”
这对男女的武功居然极高,李闲心中暗叹,以他的见多识广,居然看不出这两人的来历。更令李闲吃惊的是,那十二个围攻他们的黑衣人,居然也都是难得一见的高手,用的兵器却五花八门,且显然精擅某种联手的阵法,将两人逼在中间苦苦支撑。
“如非,我先挡着他们,你快走!”那男子终于支持不住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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