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江湖》第70章


龙沧海双掌连环出击,见彭翎涨红了脸左支右拙,不禁得意起来,哈哈大笑道:“老子看你才是银样蜡枪头!”一时间竟完全忘记了提防江乘风,蓦地环跳穴上一麻,猛然记起这次动手的目的,已经摔了个狗吃屎。
彭翎正招架得辛苦不已,忽见对方好像失了足,不由大喜过望,照着龙沧海的脑袋就是一刀。眼看武功明明高出彭翎不止数倍的龙沧海就要莫名其妙地身首异处,江乘风却别过头去。虽然这有违自己的本意,但银龙堡的力量削弱一分对重阳教就有利一分,何乐而不为?
徐弈清楚地看见了江乘风的小动作,本以为他定会出手阻止彭翎,岂料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不由暗骂自己:“我怎么总是忘记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头!”心中自责,手下丝毫没有闲着,银枪脱手射出,竟后发先至地挡在龙沧海身上,间不容发地挡下了彭翎的刀。
彭翎一怔,笑吟吟地收刀而立,低声对江乘风道:“怎么样?我的武功不错吧?”
江乘风苦笑一声,直到最后一刻,他才看见彭翎这一刀在最后居然转了个向,即使徐弈不救,这刀也只会劈在空处而已。徐弈也看了出来,心中暗自庆幸,如果自己早先看出彭翎的刀路,必定不会出手救援,龙沧海虽不会死,却必然心存不忿;而现在无心插柳,将为日后取得龙沧海的全力支持打下重要的根基。
只是江乘风和徐弈都想不明白,彭翎这刀劈下去时,明明有着明显的杀意,怎么事到临头又改了主意?其实他们当然想不通,因为彭翎只不过是不敢杀人而已。
龙沧海惊魂甫定,翻身跃起,破口大骂道:“王八羔子,竟敢暗算老子!”
江乘风耸耸肩,别过头去。彭翎一脸得意,正要反唇相讥,徐弈已抢先道:“公子刀下留情,徐弈感激不尽。大家既然没有什么冤仇,不如就此化敌为友,今日徐弈做东,请二位共游秦淮,不知二位可否赏个薄面?”
江乘风扯了扯彭翎,抢着道:“好极!多谢徐公子盛情。”
徐弈微笑道:“多谢赏脸。”
彭翎悄悄拉过江乘风,俯耳道:“徐弈有病吗?被打得这么丢脸,怎么还请我们去玩?而且,我看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江乘风忍不住笑了,徐弈已经很不容易了,自己的地盘被人挑,居然还请对手去喝花酒。换了是其他人,估计哭都哭不出来。
龙沧海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暗自猜测徐弈这不合理的举动。也许少堡主是对那个神秘的乞丐起了好奇心,想将他收为己用吧?
少堡主年纪轻轻,确有大将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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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刀道传承
顾轻尘引着李闲走进小屋,屋内靠窗处摆着一张古琴,一名白衣美妇轻轻地抚着琴弦,身子一动不动,却清晰可见通红的两眼微微红肿,显然刚刚哭过一场。
李闲看得呆住了,这就是顾轻尘的妻子、顾平的母亲、莫白羽的师姐、琴神于秋?怪不得和莫白羽如此神似!那都是一种音乐的特质,灵秀脱俗,不染纤尘。只有这样的美女,才配得上顾轻尘这样百年来武林罕见的刀道天才。
可是看着她红肿的眼,李闲却不免心中暗叹。无论她如何风华绝代,如今也只是个痛失爱子的妇人而已。
“李闲见过顾夫人。”李闲上前作了个揖,一边饱餐秀色。
“顾夫人?”于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那么,我该叫你教主呢,还是师侄?或者是师弟?”
李闲哑口无言,教主这个身份好解释;但是若按司徒贝贝和莫白羽的关系来看,自己应算是于秋的师侄;若按独孤残的关门弟子这个身份来看,自己的辈分则是于秋这些人的师弟。这样说来,司徒贝贝其实是李闲的师侄才对。
一直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李闲暗自笑了笑,什么鬼辈分,就算当初知道司徒贝贝是他李闲的师祖,也是照样勾引不误。
“叫什么都可以,如果顾夫人喜欢,就算叫声李大哥,我都不会有意见。”李闲回忆着当初初遇司徒贝贝时勾引她的情景,想得有点儿忘了形,调笑的话语竟脱口而出。话一出口,顿觉糟糕,头皮发麻地等待顾轻尘的震怒。
岂料顾轻尘的反应竟是:“什么?你是独孤残的弟子?”
李闲差点晕了过去,搞了半天,顾轻尘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其实这倒正常,因为他们一直隐居在这个地方研究什么鬼天道。
于秋叹了口气,道:“这几个月江湖风云变幻得很厉害。先是教主的身份被大伙儿知道了,于是萧六弟开帮立派,叫做恒帮,前几个月师妹派人送了信来,请我出山。我怕影响了你的平静心,就没有告诉你。萧六弟一出手就拿岳岚松的神兵山庄祭旗,岳老爷子年岁大了,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我看覆灭只在早晚。”
李闲搔头道:“不好意思,岳岚松已经死了两个多月了,神兵山庄已经不存在了。”
这个消息在江湖上已经算是往昔的历史,江湖人提起它来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波动了。但听在顾轻尘夫妇耳内却无疑是个爆炸性的消息。
顾轻尘愣了半晌,才勉强消化了这个消息,叹道:“难怪你刚才说我们是敌非友。当时还没有想到你指的竟是这样的夙敌身份。”
李闲耸肩道:“前辈现在如果想赶我走,小子也没意见。”
顾轻尘笑了起来,道:“奸诈的小子,你是不会有意见,可我夫人会剥了我的皮。”
于秋忽然问道:“江乘风守护使近来如何?”
一句话勾起了李闲对江乘风的担忧,这家伙下江南这么久了,音信全无,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顾轻尘讶道:“怎么了?难道江乘风竟然死了不成?”
“哦,”李闲甩了甩头,答道:“他去了江南。”
于秋幽幽叹了口气,道:“命运总是喜欢胡乱安排。你有机会见到江乘风时,告诉他一个消息。”
李闲知道着个消息定是非同小可,正色道:“小子洗耳恭听。”
于秋道:“从前江南有个很有名的琴伎,叫做玉馨。江守护使一段时间跟她非常亲密。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这女人的武功相当高明,而且用的居然是重阳神教的心法。”
“什么?”李闲失声道。他想到的是神秘莫测的楚梦,楚梦有很多秘技,似乎都和重阳教的东西相当类似。
“你认识这人吗?”于秋奇怪地道。
李闲摇头道:“不是。不知前辈可知世上是否有其他的心法武功,用起来的效果和重阳蚀心与千里飞遁两门神功的效果类似?”
于秋想了想,道:“虽不排除其他武功也有这种效果的可能,但是若说两种都相同,就十分可疑。”
李闲沉默下去,楚梦的来历,当真耐人寻味。这么说来,她对重阳教教主夫人的位置赶兴趣,倒是有其来由的。
顾轻尘看了看窗外,道:“时候不早了,小子,你跟我来。”
李闲心里一阵激动,他知道在这一生中提升武功的最重要的机遇已经来临了。
“所谓天道,只是个很笼统的概念。若是划分的含糊些,你的意刀就已经算是初窥天道了。”顾轻尘领着李闲走进一间简陋的书房,一边说道。
“那么天道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从很小开始,就经常听见这个词,老头子死后,江乘风那个傻子成天躲在书房里喃喃不休,就是在研究所谓天道。”
“江乘风那个傻子?哈哈,说得好!他若是不傻,就不会给成樱下春药,白白把自己的女人赶到徐不疑身边去。”见李闲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顾轻尘意识到不该乱暴他人隐私,干咳一声,续道:“独孤残是百年来武林中最伟大的武学宗师。他给你的感觉是怎样的?”
李闲想了想,道:“那时候我还小,不大明白。但我总觉得看着这个老头子的时候很舒服,觉得无论他走到哪里,身边的东西都像是专门为他而设的一样,非常和谐。”
“不错。”顾轻尘叹道,“这就是天人合一的至境。这种境界,可以称为武道的极致,无数人舍弃了一切,只为了领悟这种虚无的境界,但千百年来,成功的却没有几人。”
“武道的极致?”李闲皱眉道,“小子认为,世上的一切都不会有极致,就像宇宙般浩瀚飘渺。而物极必反,也是宇宙的至理。”
顾轻尘赞许地道:“你有这种想法大不简单,可见你对事物的把握已经相当透彻。我们所说的极致,只是一个临界。传说中,一旦跨越这种境界,就几可与神共论,白日飞升。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一点。或许再进一步就只不过是死亡,亦未可知。”
李闲骇然道:“那你还在追求这个?”
顾轻尘叹道:“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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