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浪子》第37章


,我在这种地方喝酒,总是最开心的。”萧别离道:“还帐的时候呢?”叶开道:“还帐的时候虽痛苦,但那已是以后的事了,我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是问题。”他微笑着推开门。让萧别离走进去。但是他自己却没有走进去。因为就是这时,他看见了翠浓。翠浓正低着头,从格下匆勿地向这里走。昨天晚上她为什么会忽然失踪?到哪里去?从哪里回来的?叶开当然忍不住要问问她,但是她却好像根本没有看见叶开。另一个人在瞪着叶开。傅红雪。傅红雪终于出现了。叶开的手刚刚伸出去,刚准备去拉住翠浓,就发现了他。他瞪着叶开的手,冷漠的眼睛似已充满了怒意,苍白的脸已发红。叶开的手慢慢地缩回,又推开门,让翠浓走进去。翠浓走进了门,才回过头来对他嫣然一笑,好像真到现在才看见他这个人。叶开却有点笑不出来。、因为傅红雪还在瞪着他,那眼色就好像一个嫉妒的丈夫在瞪着他妻子的情人。叶开看着他,再看着翠浓,实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种事原本就是每天晚上都可能发生的。叶开笑了笑,道:“我正在找你。”傅红雪道:“哦?”叶开道:“你杀了公孙断?”傅红雪冷笑道:“我早就该杀了他的。”叶开道:“这是他的讣闻。”傅红雪道:“讣闻?”叶开微笑着,道:“你杀了他,他大祭的那天,万马堂却要请你去喝酒。你说是不是妙得很?”傅红雪凝视着他递过来的讣闻,眼睛里带着种很奇怪的表情,缓缓道:“妙得很,的确妙得很。”叶开凝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你当然一定会去的。”傅红雪道:“为什么?”叶开道:“因为那天也一定热闹得很。”傅红雪忽然抬起头,盯着他道:“你好像对我的事很关心。”叶开又笑了笑,道:“那也许只因为我本就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傅红雪道:“你知不知道乐乐山怎么会死的?”叶开道:“不知道。”傅红雪冷冷道:“就因为他管的闲事太多了。”他再也不看叶开一眼,从叶开身旁慢慢地拖了过去,走上街心。街上还积着水。傅红雪左脚先迈出一步,右脚才跟着慢慢地拖过去。他走路的姿态奇特而可笑。平时他过街的时候,每个人都在盯着他的脚。但现在却不同。今天街上每个人都在盯着他的手,他千里的刀。这把杀了公孙断的刀。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带着种敌意。“现在大家都已知道你是万马堂的仇敌,绝不会再有一个人将你当做朋友了。”“为什么?”“因为这镇上的人,至少有一半是依靠万马堂为生的。”“所以你从此要特别小心,就连喝杯水都要特别小心。”这些都是沈三娘临走时说的话。他实在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对他特别关心。他根本不认得这女人,只知道她是翠浓的朋友,也是马空群的女人。翠浓怎么会跟这种女人交朋友的?他也不懂。也不知为什么,他对这女人竟有种说不出的厌恶之意,只巴望她炔点走开。可是她却偏偏好像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们在草原上转了很久,他只希望找个安静的地方,和翠浓两人安安静静地坐下来。无论谁都很难相信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甚至连公孙断都不会相信。但他却的确是第一次杀人。他将刀从公孙断胸膛上拔出来时,竟忍不住呕吐起来。无论谁都很难了解他这种心情,甚至连他自己都不了解。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手下变成尸体,决不是件愉快的事。他本不愿杀人的。但是他却非杀不可!没有雪,只有砂。红砂。鲜血跟着刀锋一起溅出来,染红了地上的黄砂。他跪在地上呕吐了很久,直到血已干这时,才能站起来。他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沈三娘一直在看着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色看着他,也不知是同情,是轻蔑,还是怜悯?无论是什么,都是他不能忍受的。但他却可以忍受别人的愤恨和轻蔑。他己习惯。傅红雪挺直了腰,慢慢地穿过街心。现在他只想躺下去,躺下去等着翠浓。直走到镇外,沈三娘才跟他们分手。他并没有问她要到哪里去,他根本就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但她却拉着翠浓,又去嘀咕了很久。然后翠浓就说要回去了。“我回去收拾收拾,然后就去找你,我知道你住在哪里。”她当然应该知道”傅红雪当然想不到“她”并不是翠浓,而是他所厌恶的沈三娘。这秘密也许永不会有人知道。
第17章神秘的老太婆 
巷口还贴着张招租的红纸条。傅红雪走过去,就看到那白发苍苍的老太婆站在巷口,用一双狡黠而充满讨厌的眼瞪着他。这老太婆看来也不是他的朋友。”傅红雪道:“请让让路。”老太婆道:“为什么要让路?”傅红雪道:“我要回去。”老太婆道:“听说你嫌这地方不好,已经搬家了,还回到哪里去?”傅红雪道:“谁说我已经搬家了?”老太婆道:“我说的。”傅红雪皱眉道:“谁说我嫌这地方不好?”老太婆道:“也不是你嫌这地方不好,是这地方嫌你不好。”傅红雪终于明白,所以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也不必再说。老人婆道:“你的包袱我已送到隔壁的杂货店了,你随时都可去拿。”傅红雪点点头。老太婆道:“还有这锭银子,你还是留着给你自己买棺材吧。”她手里本已捏着锭银子,此刻忽然用力掷了出来。傅红雪只有伸手去接。他没有接住。银子刚从老太婆手里飞出来,突然又被一样东西打了回去。一锭银子突然变成了几十根银针。若不是半空中突然飞过来的一样东西将它打回去,傅红雪就算人不死,这条手臂也必定废了。现在银针打的却是老太婆自己。这走路都要扶着墙的老太婆,身子竟然弹起,凌空一个翻身,已掠上屋脊。她行藏既露,已准备溜了。谁知在屋脊上竟早已有个人在等着她。老太婆脸色变了,狡黠的眼睛里,也已露出惊惧之意。她眼睛并没有瞎,当然早已看出叶开不是好对付的人。叶开微笑道:“老太太,你怎么突然变得年轻起来了?”老太婆干笑两声,道:“不是年轻,是骨头轻,我看见你这样的小白脸,骨头就会变得很轻。”叶开淡淡道:“听说老人家若是喝人血,年纪也会变轻的。”老太婆道:“你要我喝你的血?”叶开道:“你刚才岂非也喝过乐乐山的血?”老太婆狞笑道:“那糟老头子血里的酒大多,还是喝你的血好。”她的手一挥,衣袖中又飞出两条银丝,毒蛇般向叶开脖子上缠了过去。她用的武器非但奇特,而且恶毒。但叶开却偏偏专门会对付各种恶毒的武器。他身子突然溜溜一转,好像从衣袖中摸出一样黑黝黝的东西,只听“叮”的一响,银丝突然就不见了。老太婆一双鸟爪般的手似也突然僵硬。叶开又背负起双手,站在那里,微笑着道:“你还有什么宝贝,为什么不一起使出来,也好让我见识见识。”老太婆盯着他,嘎声说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叶开道:“我姓叶,叫叶开,树叶的叶,开心的开。”他又笑了笑,接着道:“只可惜我开心的时候,你就不会开心了。”老太婆什么都不说,突又凌空翻起,掠出去三四丈。谁知她身子刚落下,就发现叶开又在那里含笑看着她,笑得就像是条小狐狸。老太婆叹了口气,道:“好,好轻功。”她微笑道:“看来你骨头比我还轻。”一句活未说完,她鸟爪般的手突然向叶开攻出了四招。她的招式也同样奇特诡秘。但叶开却偏偏专门会对付各种诡秘的招式。他的出手既不奇怪,也不诡异,只不过很快,快得令人不可思议。老太婆的手刚击出,就觉得有样东西在她脉门上轻轻一划,然后她一双手就垂了下去,再也抬不起来。叶开还是背负着双手,站在那里,笑得比刚才更开心了。只可惜他开心的时候,别人总是不太开心。老太婆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不认得你,你为什么要跟我作对?”叶开道:“谁说我要跟你作对。”老太婆道:“那么你想怎么样?”“叶开道:“只不过想请你喝杯酒而已。”老太婆一愕,道:“请我喝酒?”叶开道,“我一向难得请人喝酒的,这机会错过可惜。”老太婆咬了咬牙,道:“到哪里去喝?”叶开笑道,“当然是萧别离的店里,那地方可以挂帐。”傅红雪手里握着刀,握得很紧。他还是用刚才一样的姿势站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过。可是他苍白的脸,又已因激动而发红。老太婆从屋脊上跳下来,垂着头,傻傻的从他身旁走过去。“傅红雪没有看她,却突然道:“等一等。”老太婆就停下来等,好像忽然变得听话得很。“傅红雪道:“我已杀过人。”老太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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