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枪·美人血》第87章


白圣山似是一愕,但随即道:“这种伎俩自然是瞒不过贺师父的,只是贺师父又为何不当面点破?”
“那不好意思。”
“怎么不好意思?”
贺闪山一听,不由淡淡地道:“骗老夫的人如果是一个小毛贼,那还罢了,但对方却是名震天下的中原第一名侠,而且,骗的钱又不很多,只不过区区九千八百万两金子,老夫虽然穷,却也不在乎。”
白圣山冷冷一笑。
“这似乎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的论调。”
贺闪山闻言,道:“白大侠喜欢怎样说就怎样说,反正事情早巳过去,老夫欠你的赌债也已还清。”
白圣山冷笑:“你早已有预谋,要谋害于我。”
贺闪山道:“老夫虽然早已输得一穷二白,但还有四字没有输掉。”
白圣山道:“四个字?”
贺闪山道,“这四个字是你以前经常挂在嘴边说的。”
白圣山目光一闪:“是替天行道?”
不错!正是替天行道!”
“想不到赌命老师父也会叫出这句口号。”
“不心多言,亮出你的天鲸剑。”
“你的剑又何在?”
贺闪山伸出了右手食指,冷冷道:“这就是老夫的剑。”
“以指代剑?”
“既是以指代剑,也是指中铁剑。”
“你有把握杀人?”
“指中铁剑绝对可以杀人。”
“任何人?包括白某在内?”
“这一点无论是谁都不得而知,”贺闪山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严肃,沉声道:“但为替天行道,老夫最少该试一试!”
“试”字才出口,他已出手。
白圣山的剑也已刺出。
寒光闪动,衣袂迎风飞舞。
白圣山的剑法,江湖上又有几人能望其项背。
以剑而论,白圣山的剑法绝对可以名列天下间所有高手前三名之内。
贺闪山呢?
这个赌命老师父的剑法又如何?
(三)
一片灰云,掩盖了东方山峦上刚爬起的太阳。
大地萧瑟,浓厚的杀气几乎已可以把这条大桥压断。
剑如电闪,一连十一剑,连续不断地直刺贺闪山的咽喉。
两人的距离并不远,相隔只在咫尺。
这十一剑出自中原第一名侠白圣山的手中,那种力量是任何人都很难想象的。
秦大官人,魔刀老祖,海三爷,刘孤零和慕容天军都是当代武林的绝顶高手。
但即使他们复生,能否接下这十一剑,也是大有疑问之事。
这十余年来,白圣山的武功有多大韵进展,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能回答。
世间上几乎已没有人能接下这十一剑。
尤其是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
但贺闪山能。
他不但能把这十一剑一一化开,而且犹有反击之力。
白圣山这十一剑击出,竟然未能抢得先机,正待变招求胜,贺闪山已趁着这一刹那间的空档反击十七指。
十七缕锐风,如同十七枝飞剑般,急划白圣山胸腹十七道要穴。
这十七指的威力,又岂在十七把利剑之下?
每一指都是利剑。
每一指都蕴藏凌历无比的杀着。
白圣山回剑自保,他身形灵敏矫捷,而且掌中剑老辣异常,十七指最少有一半以上都被天鲸剑封了回去。
但直到第十七指,贺闪山击向他气海穴的时候,白圣山以剑尖再迎,突然“铛”的一声,剑锋折断逾半,跌在地上。
天鲸剑千古神剑,居然也挨不住贺闪山的指风,由此可见,贺闪山的指中铁剑,果然非同凡响。
白圣山脸色不变,断剑突然急速脱手飞出,直射贺闪山心坎穴。
贺闪山身子微微一斜,他的右手食指向断剑急点“叮”的一声,断剑冲天飞逝,登时无影无踪。白圣山神色自若,改用掌法与赌命老师父周旋。
刹那之间指风嘶嘶。掌影重重,谁都未能一下子占到丝毫优势。
两人的招式和动作渐渐由快转慢,到最后竟然有如牛上山坡,动作迟钝得令人难以置信。
但他们的衣衫已湿透,脸色也是同时变得毫无血色。
忽然间,白圣山右掌按在贺闪山的左肩上,而贺闪山的右手食指却抵在他的右胛下。
两人的动作完全停止,他们就这样对峙着,都没有移动一下。
灰云蔽天,大地更见苍凉。
白圣山初时还是充满自信,但渐渐地,他脸上已出现了不安的神色。
他既感不安,而且,也有着痛楚的感觉。
贺闪山的指中铁剑,岂是凭血肉之躯所能抵御的。
这种指力,就算是铁布衫,金钟罩之类的横练功夫,也难抵御。
当然,白圣山内家气功,远比一般铁布衫,金钟罩的功夫高明,但时间一长,也渐难抵御贺闪山铁指上所透过来的压力。
贺闪山所指之处,是人身十二要穴之一,若被攻破,立时就得吐血身亡。
白圣山并不是个赌徒。
他不喜欢赌自己的命。
他万万输不起。
但贺闪山呢?
从十岁开始,贺闪山就喜欢赌博。
他赌钱,也赌命。
他不怕输,只怕赢得太多,反而让自己添增不少烦恼。
虽然他的赌运向来欠佳,但一条光棍般的性命却赌了几十年还没有输去。
他早已准备随时把性命输掉。
他是赌命老师父,他赢得起,也输得起。
“仗义每多屠狗辈。”
在名门大派的老前辈眼中看来,贺闪山武功就算是天下无敌,也不外“屠狗辈”,“光棍”之流而已。
他没有侠名,更没有显赫的家世作为后盾,他只是一个名声狼藉的赌徒,四海为家的流浪汉。
但真正最能替天行道的人,偏偏还是这种光棍,流浪汉。
他已把自己最后一注本钱,押在白圣山的身上。
哀兵出击,而且不求胜利,只求重创强敌,不惜同归于尽。
这就是赌命老师父这一战的策略。
他反正不怕输。
他反正输得起。
当然,他的本钱还是极其雄厚,最少还值得上九千八百万两金子。
白圣山虽然武功绝顶,但九千八百万两金子一旦从天而降,已足够把他压死有余。
贺闪山宁愿不要自己性命,他宁愿把自己的性命兑换换成九千八百万两没有血,没有肉,没有性命也没有感情的黄金。
他宁愿把自己化为黄金压死白圣山。
白圣山无疑是武林巨人。
但就算这个巨人有三头六臂,身高丈八,九千八百万两金子已足够压死他十次。
所以,这一注贺闪山押准了。
这一战并不好笑。
这是江湖上无数可歌可泣故事的其中之一。
风凄切,大地更见萧瑟。
白圣山的身子已僵硬,脸上凝结着惊惶,怨毒之色。
贺闪山也没救。但他的神色却是充满愉快。
就像是一个第一次跑进赌场就大有收获的小伙子。
他们都江湖人。
尽管他们活着的时候,是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人。
但现在却已完全没有半点分别。
又有谁能埋怨上天不公平呢?
雪飘飘,壶中暖热了的酒已渐冰冷。
又是雪梅楼的观雪庭。
依然是大雪纷飞的时候……
追忆是消极的,它不能对将来的事有所帮助。
郎如铁很明白这一点。
往事无论是苦是甜,俱已往矣。
何必重提?
何苦追忆?
然而,对毕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血肉,就有感情。
理智与感情,本来就是互相对立的。
人不能没有理智。
更不能没有感情。
只有理智而没有感情的人,未免太冷酷,太可怕。只有感情而没有理智的人,却又未免太愚蠢,太可怜。
郎如铁在赏雪。他看的是雪。
他心里想的却是人。
他想的不但是朋友,也有敌人。
秦大官人,慕容天军,海三爷,香飞雨,屠涤天,鬼域之王赖隆……他们都已在另一个世界。
他又想起柳平彦,白盈盈,贺闪山,霍十三刀……”
他们也不见了。
他们无论是敌是友,都令郎如铁怀念不已。
因为他今后已无法再见这些枭雄和豪杰。
当然,令他最难忘的还是白盈盈。
他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忽然笑了。
他的笑声充满苦涩,辛酸。
但他还是没有后悔。
冷酒浇入愁肠,一杯复一杯。
飞龙帮已解散,他再也不愿当什么飞龙帮主。
武林地狱也已化为灰尽,那是贺闪山与白圣山决战前的杰作。
直到很久之后,江湖中人才知道霍十三刀为什么要血洗点苍派。
原来点苍派掌门已投靠强秦帮,不愿同流合污的道士,长老,早已被秦大官人派人一一暗杀。
霍十三刀断腕之后,到了武林地狱。
在武林地狱中,与他结成莫逆之交的,是一个武功平庸但轻功却绝顶的老乞丐。
老乞丐终于逃出武林地狱,但却年老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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