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第199章


“讲明什么?”
“你们不能损害敝牧场的权益,敝牧场的家务事,你们无权干涉。”石城郑重地说:“你们如果没有合作的诚意,那……家父宁可与你们放手一拼,玉石俱焚在所不惜,你们将付出残重的代价,休想在肃州地面活动。”
“咱们才懒得管你们的家务事,而且也无意接管牧场。创建牧场,我们自己可以按正式手续向军方申请创建。现在,你还有什么意见?”
“这……”
“令尊答应了?”
“答应了。现在,你们有那些人安排在敞牧场居留?”鲜于昆向齐小燕举手示意。齐小燕在大革囊中,取出一卷文书。
“这是陕西所发的迁籍与申请侨籍的凭单和路引。”齐小燕走近石城,将文书递过:“共有三十人,须由贵牧场向都指挥使司申请办理,名义是贵牧场从内地聘请来的熟手牧工。”
“人可望在三天后到达。”鲜于昆加以补充:“贵牧场先办手续,等都指挥使司派人前来查证,正好赶上咱们的人到达。”
“好。”石诚略为翻动文卷:“你们还有什么事交办?敝牧场安顿你们的住处已经准备好了。”
“现在没有什么事了,等咱们的人安顿好了之后,彼此成了一家人,什么事都好商量。少场主,你们可以走了,三天后在贵牧场见。”鲜于昆下逐客令:“谢谢贤父子的合作,容后面谢。”
“令尊明时势。你识大体。”断魂箫箫志良欣然说:“今后咱们必定可以合作愉快,保证贤父子不会后悔今天的明智决定,兴隆牧场一定更为兴隆,远景极为光明。在河西领袖群伦,声望誉满中外。”
“但愿如此。”石诚挺身而起:“三日后牧场见,在下告辞。”
两人策马踏上归程,神鞭钟庆脸上的神色呈现明显的不安,忧心忡仲地说:“少场主,恐怕有点不大妙。”
“钟叔,是因为他们已料定我们不敢抗拒他们吗?”
“不,我是说断魂箫这个人。”神鞭钟庆苦笑,“早几年我好像听说过他的名号,是从由内地运军械前来肃州的人口中听说的。”
“他是……”
“潜山天柱山庄的庄主,横行大江两岸的黑道大豪,坐地分贼无恶不作的邪道凶星,听说他的箫是百炼精钢所铸制,中有诡异发音异物,挥动时可发出令人心沉气散的魔音。少场主,有这人藏身在牧场,日后如果反脸,恐怕本牧场没有人能制得住他。”
“这个……”石诚吃惊地说:“以音杀人,威力石破天惊,在附近的人都会遭殃,难怪他们敢有恃无恐。除非具有佛门禅功火候精纯,或者玄功已臻返虚境界的人,才能免受魔音所侵袭,显然他们派这个断魂箫来,是准备对付我们的,他们并没有把握断定我们肯就范,看来。要对付他们。我们将要付出可怕的代价。唔!我得好好想一想,想出对付他们的妥善办法来,必须将代价减至最少程度,不能冒险从事。”
“是的,在没有把握之前,最好不要妄动。”神鞭钟庆悚然地说:“场主沉着应变。不惜引狼入室,我本来不以为然,一听鲜于昆报出断魂箫的名号,我知道场主的打算并没有错,敌情不明,确是应该谨慎小心应付的。如果今天我们拒绝他们的要求……”
“他们必定立即发动,我们将遭到惨重的损失。他们如果夜间大举袭击,后果极为严重;事实上他们的人轻功十分高明,足以在咱们的牧场来去自如。”
“他们敢大举袭击吗?”
“为什么不敢?在他们尚有在此地创建根基的希望时,当然不会向我们袭击自断活路。如果我们拒绝,他们断了希望,当然会不顾一切铤而走险。快走,回去大家好好商量对策。”
兴隆牧场不再松懈,有了显著的改变。外面,警戒的人开始携带武器;内部,所居住的房屋作了应变的调整。一天之内完成了战时的编组,场主与一般牧场首脑人物再不轻松,有了作最坏打算的安排。场主所担心的是:断魂箫已经是难以对付的劲敌,为首的主脑人物必定更为高明,更难对付,如果应付不当。兴隆牧场必会陷入万劫不复境界。
第三天,三十名男女拥着十余匹驮马,浩浩荡荡进入兴隆牧场,安顿在作为收容难民的二十余栋房屋内。
午膳毕,场主石隆在会议厅与对方的首脑人物会谈,列座的有副场主丘家骥、总领廖宏谋,总管罗义、管事钟庆,少场主石诚。
对方三位为首的人:自称东门鹤的缺右耳歪鼻梁、左手屈曲半残的老人;像貌奇丑粗野狞恶的凌霄;与手长脚长,生了一张马脸秃脑袋的郝重光。三人都已是花甲以上年纪的人,东门鹤的白头发快掉光了。另三人是断魂箫箫志良、鲜于昆、白里图。
东门鹤是这些人的主脑,客套毕,以阴森沙哑的刺耳嗓音向石场主说:“石场主慨然接纳咱们这些从中原来的人,老朽十分感激。老朽所要表明的是;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咱们这些人初来乍到、数千里迢迢。来到这人地生疏的过荒创业落户,如果没有贵地的权势人物协助,决难安身立命。首先;老朽必须表明态度;咱们这些人绝对无意喧宾夺主,谋夺兴隆牧场作为根基。老朽有些朋友熟悉边荒情势,我们有我们的事业和前途,只不过希望先借贵牧场作为立业的支撑,立定脚跟之后再图发展。老朽不但不干预贵牧场的经营,反而愿借给场主巨额资金,以便扩大经营,老朽从中原带了大量资金谋发展。对贵牧场定有帮助。”
“哦!东门老兄如果想自己经营牧场。石某愿全力襄助。”石场主神色安详地说:“牧地的申请。住处的取得,畜牧的指导等等,石某皆可全力支援。”
“谢谢场主的好意。”东门鹤居然相当客气。“不过,老朽手下那些人,不是经营牧场的材料。”
“东门老兄之意……”
“我们有我们的发展计划,譬如说——经商。”东门鹤笑笑:“从内地将生活必需品运来。必将有利可图。令老朽深感诧异的是,河西居然不使用车辆,运输皆依赖马和骆驼,速度既慢,运货量又少,如果改用车辆运输,可减轻人工费用。贵牧场养马而不养骡,骡才是载运的好牲口。内地与河西的货物交流,非车不可。”
“东门老兄,河西地势用车反而不经济。”石场主说:“而且,内地的生活必需品,在河西不合生活条件……”
“这些暂且不谈,老朽只是譬喻而已。”东门鹤打断石场主的话:“这只是表明老朽这些人,无意谋夺贵牧场,以后的发展,我们有一套周详的计划,目下第一步是先稳定下来,再徐图发展。石场主,牧场东面的草场,近山那一带蔽地,请场主拨给老朽使用。”
“这……那一带地近番区……”
“这倒不必担心。”东门鹤说。“贵牧场的人,请远离那一带的草场。老朽那些手下,性情都不太稳定。恐怕会得罪贵牧场的人。所以场主不必介意。还有一件事,请场主俯允。”
“东门老兄但请吩咐,在下力所能及,自当尽力。”
“老朽那些手下粗俗不堪,人地生疏,短期间难免有点不习惯,所以可否请少场主住到老朽那一边,彼此有事联络也方便些。”
一步控制,先是站稳脚跟,其次是要求私自活动的地盘,然后是控制少场主作为人质。表面上出之于和气的要求,骨子里是要挟。软校兼施,这位东门鹤相当厉害。
石场主势成骑虎,情势已不容他拒绝。
“东面近山的草场。本来是作为牲口避冬的地方。东门老兄既然看中那儿,反正目前不需使用,在下明天就将草场的人撤回,交由贵手下使用,本牧场的人,不会前往打扰贵手下。”石场主镇定地说。“贵手下一直就和犬子打交道,就由他照料贵手下好了。诚儿,你就在晚膳后搬过去,有什么事,多向东门老伯请教,能作主的事,你可以自行斟酌.需用各物,非必要你可以自行张罗。”
“孩儿遵命。”石诚站起恭敬地说。
第二天,临水堡军方派了几位民政人员,前来牧场查验新雇伙计的丁户。东门鹤的三十个人中,有四分之一是女眷,有老有少,迁籍的手续齐全,有石场主出面担保,军方民政人员草草查毕,连话都没问就走了,一切顺利。
一连三天,宾主之间除了首脑人物之外,甚少相互往来。东面近山区的草场,原建有三排厩房和两栋小屋,已经交由东门鹤的手下接管,牧场的伙计,严禁接近那一带草场,成了禁地。
石诚这几天也在忙,他与鲜于昆和齐小燕姑娘,奔走于临水堡民政司与牧场之间,协助补办恶客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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