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原魔豹》第65章


但双方御刃的内功火候相差有限,都无法震开对方的兵刃以改变情势。刀光显得萎缩,一连串的躲闪移退,在院子里飞旋疾转,被三番两次退近院墙下死角,几乎挨了几剑。
三番全力封架,被逼近阶下,乃仍难挽回颓局,无法取得反击主攻的机会。
另两个青袍人本来袖手旁观,但愈观愈心中焦躁,看绝魂金剑攻势虽浑雄猛烈,逼得张家全还手乏力,但如想取得绝对优势,似非易事,一焦躁便沉不住气,两人不约而同跃跃欲试。
机会来了,一声沉叱,金虹突然加剧激射,把张家全逼入阶右的角落,背部正好暴露在站在阶侧约两人眼下,只要再退两步……
良机稍纵即逝,放过可惜,青影一动,剑立即以惊人的速度光临张家全的后脑,一位青袍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不要……”绝魂金剑惊吼。
金虹与刀光突然因受到外力的吸引,也因各尽全力而劲道失去平衡,剑网刀山方向突变,劲道似乎突然增加了三倍,恰好向青袍人攻出的剑芒聚合。
“嗤铮……”惊心动魄的怪声乍起,人影合而急分,一接触生死立判。
刀光流转,斜逸出两丈外。
金虹也如逸雷折向破空,也暴射出两丈。
青袍人的剑不见了,断碎成十余段。金剑中颈,猎刀裂胁。
“呃……”青袍人摔倒在阶下,滚了两滚猛烈地抽搐,有气出没气入。颈被金剑几乎贯穿,叫不出声音了。
一声豹吼,张家全反墼了,刀光如雷霆,无畏地向绝魂金剑猛攻。
“夺魂斩……”吼声如天雷狂震。
金虹猛地聚合,似乎在刀光下压缩,接着一声长啸,在两声震耳金鸣声中,突然反常地爆发,向紧压而来的刀山激射。
双方各出绝招,生死间不容缓。
“铮铮铮……”金虹与刀光乍合的刹那,随即像电光石火般分飞。
“叭匍!”绝魂金剑侧摔出两丈外。
“叭哒!”张家全也向侧方仆倒。
一声怪叫,最后一名青袍人一跃而上,剑似流光,疾射张家全的腰脊。
张家全真像一头豹,柔软的身躯一缩一滚,铮一声暴响,刀格开了剑,剑贯入大方砖半尺。
张家金的身躯一弹而起,左爪搭住了青袍人的右肩,肩骨立裂,似乎整条膀子快被抓脱了。
他一蹦而起,右大腿外侧有血沁出,被金剑的锋刃擦过,裂了一条小血缝。
绝魂金剑刚挺起,突又屈膝下挫,赶忙用金剑支地,才保持不倒,左肩背衣破皮伤,被刀削掉了一层皮肉,左琵琶骨外露。
三个青影从左厢屋顶飞降,有如陨星下坠。
扑向绝魂金剑的张家全突然中止扑势,扑地侧滚,再一跃而起,贴地三两窜,蓦地升上屋顶,一闪不见。
到得最快的人,是纳拉费扬古,不甘心地跟踪飞腾而起,但登上屋顶,张家全已经不见了。
绝魂金剑吃力地挺身站起,只感到眼前朦胧,背胛的澈骨奇痛,几乎击垮了他。
“你……你的人都死光了?”纳拉费扬古站在他面前,声色俱厉:“我……我晚来了一步?”
“我……我……”绝魂金剑语不成声,身形一幌,几乎再次踣倒。
“俘虏呢?”
“在……在地……地窟……”
“带我去,我要把人带走?”
“我……”
黑暗的内厅,跌跌撞撞出来一个人,突然失足跌倒,滚下了石阶。
“长……长上……”这人爬在地上虚脱地叫:“人……人被一……一个老……老人救……救走了,我……我是唯……唯一活……活着……呃……呃……”
话未完,头向下一搭,气息渐绝。
“你该死!”纳拉费扬古怒吼,一跺脚,往内厅飞掠而去。
两个青袍人随后紧跟,像是保镖。
绝魂金剑挣扎着站稳,突然高举金剑。
“天哪!”他凄厉地向天狂叫:“廿年前,我……我接下四海潜龙的夺……魂斩。廿年后,我……我竟然接不下他……他儿子的夺魂斩……我……我真的老……老了,老了……!”
他定下神,剑缓缓下降,举目四顾。
全是死尸,血腥令人作呕。
他的朦胧目光,盯着纳拉费扬古消失在黑暗的内厅,久久,眼前更为朦胧。
纳拉费扬古的话,像天雷般在他耳中狂震,震得他发昏:“你该死!”
做奴才的悲哀,爬上了他苍老的心头。
他老泪爬下腮间,缓缓地跪下了,用密宗的金刚坐式,跪坐得四平八稳。
双手接住了反转的金剑,锋尖接近锁骨上的咽喉。
“我……真该死……了的好……”他喃喃地说,呼出一口长气,猛地双手向下一收。
两尺四寸长的金剑剑身,只露出四寸在外。
就这样,他跪坐在自己的血泊中,百至双目眼神已散,停止了呼吸,身躯仍一直保持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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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刑的人,不可能在近期间复原。
三个服了药裹了伤的人,躺在壁根下养神。
“大哥,我看,我们真的毫无希望了。”舒眉偎坐在李群身旁,她的伤是最轻的一个:“这些先遣人员已经如此厉害,我们……”
“燕山三剑客来了,你们还有什么好指望的?”在一旁整理豹皮革囊的帐家全说:“我总觉得,你们行刺鞑子小皇帝,的确无聊得很。”
“小子,你不要胡说八道。”虬须虎大吼大叫。
“我一点也不胡说八道。”张家全冷笑:“就算你们能成功,他们会再把一个皇帝推上宝座。”
“小子,这不是杀一个皇帝的问题……”
“我知道,而是激起……”
“你知道,你知道逞匹夫之勇。”飞虹剑客忍不住讥讽张家全:“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到处搜人来说,差点儿我老人家就抽不出机会救人。”
“也不能全怪我。”张家全大声抗议:“你知道那些对手是如何高明吗?绝魂金剑那老匹夫,差点儿就要了我的命。假如要不是我声东击西先搜杀他的爪牙,再多一个高明的人在旁,我那有命在?”
“你说来人真的是燕山三剑客的老二纳拉费扬古?”飞虹剑客转变话题。
“如假包换,要不,我肯走?”张家全大声说:“即使我不力尽,也奈何不了他,刀砍在他身上毫无作用,这种人能和他玩命?看到他那无所畏惧硬往下扑的声势,我就知道是他了。”
“有他们在,我就没有找三绝狂叟老汉奸算账的机会了。”飞虹剑客有点不安,显得有点泄气:“天绝三剑虽然出色,但我有把握应付,而揉人天绝三剑的长春门剑术,我的胜算不会超过三成。听你所说,燕山三剑客如果真的已修至水火刀兵不侵的地行仙境界,我的胜算……”
“能超过一成,已经不错了。”张家全并非有意打击老剑客的士气,而是实话实说:“假使今晚纳拉费扬古早来片刻,我们必定失败。”
“而且失败得很惨。”飞虹剑客忧形于色向李群说:“你们诸位的处境,太危险了,真的不敢想像。”
“是!曰”张家全以往的自信和豪气消失了不少:“目下的问题,不是诸位是否继续行刺的事,而是能不能逃出他们追杀掌握之下了。他们势将全力以赴,集合所有的人手大举搜索。你们受伤行动不便,山区中能匿伏的地方都有危险,只要落在一个山民眼下,那只有……
“只有死路一条。”飞虹剑客苦笑:“最好是能胁生双翅……”
“问题是他们愿不愿罢手。”张家全笑笑。
“小子,你是说……”
“数千里太行山区,我是相当熟悉的。”
“哦!你能冲破天罗地网?”
“天罗地网以诸位的现况来说,冲不破的,而是在天罗地网未布下之前,远出网罗之外。”
“有几分成功的机会?”
“老前辈,你在说外行话。”张家全摇头:“办任何事都有风险,你以为是割白菜拔萝卜,割多少算多少吗?这种事有如豪赌,输赢生死决定于下注的瞬间。我只能说,尽力作一些安排以增加胜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否能成功,谁也不敢逆料。”
“话是不错,但如果毫无成功的希望,又何必逃避落人话柄?”
“哦!原来说了大半天,你们办事是怕落人话柄。”张家全嘲弄地说:“那就难怪多灾多难了。赶快上山去求文殊菩萨保佑吧!还来得及。”
“我看开了。”李群突然说:“不量力而为,足以让亲痛仇快。以目前我们三人的景况来说,十天半月之内,一个三流高手就可以要我们的命,留在这里等死。鞑子们正求之不得。张兄,能带我们远走高飞吗?”
“我会尽力,但没有任何保证。”
“哈哈!张兄,只有愚人白痴才想到要保证。”
“你们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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