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遗事》第19章


安慰,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一切,这才是真正的痛苦吧,就如以前的自己。
从洗手间出来,心里发慌,可表面上装的从容,这样结束不是我的本意,可天又能让多少人遂愿呢。
“他哭着跑出来的!”妈翻着杂志头也不抬地说,我很佩服她,她大概能在第一时间掌握情报。“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碰到的,真不凑巧!”她继续若无其事的翻着那本杂志,其实她根本没在看,只是避免尴尬。
“我和他说了……我和谢池的事儿!”
“哦!我想他也看到了,你和谢池的离别之吻!还有我想他也吻你了,在洗手间,还有我想……”
“您还想个没完啦!”我打断她的猜想,她就像个心理学家一样,对分析别人充满兴趣,经常自以为是,虽然分析的□□不离十,但我不喜欢她把话全部挑明,因为有时我会觉得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她很识趣的闭嘴了,但我在她沉默不语的那刻特别不自在,感觉像有事发生,可又没事发生,大概是我想太多了。
登机的那刻,突然很想回头,再望一眼这个地方,再呼吸一次这里的空气,再怀念一下不知为何而怀念的时光,可是我不敢,怕这一眼,就让决心崩溃。我想我有什么资格留下,去独享他们的温存。
第十八章
来到美国五天后,医生给我做了手术,手术醒来看到阳光的那一刻感觉奢侈至极,像是买到绝无仅有的一件东西,满心欢喜。我以为自己以后就和正常人一样了,嚷嚷着出院,可医生不许,还要让我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所有的医院都一样,巴不得让你一辈子都住里面,美国也不例外。我紧张得不行,好像后半辈子就要在这鬼地方度过一样。
医生说他们没见过我这样的病例,从小就发现先天性心脏病,撑到现在才做手术。后来发现我这种病又和其它小孩儿的不一样,以为很多不利因素,在五岁左右最适合做手术的年龄时,我却不适合做。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心脏病又不似普通常见的症状,有一些独有的特点。我听的稀里糊涂,最后就一个感觉,骗人钱财,外加增长他们的经验,天知道美国有多少人,拿我当实验品了。医生就以这种破理由把我强行留在医院,而妈居然还对那医生的说法坚信不疑,让我配合医生的治疗。配合?老天,再配合下去我就不是活着出去了。我以为我重生了,可重生之后还是这么快就面临死亡,如果不是面临死亡,至少活得也不踏实。在医院,我每天板着张臭脸,表情阴郁,少言寡语。医生说,病人心情不好也会造成病情恶化。于是,我就遂愿出院了。呵呵……
我怀念谢池做的饭菜,怀念他熬的那香喷喷的粥。我完全不适应这里的饮食习惯,在手术后又瘦了。电话里不说想他,只说想他熬得粥,他开玩笑说要打包的粥还是要打包的人,立刻空运来。我说,人都有了还愁没粥么?伟大的□□说过,人就是一切。他笑了,隔着海洋我能看到他一脸的爽朗。
后来他录了做粥的视频,让我妈学着给我做。我尝了妈的成品,没有谢池做的有味道。我不是贬低她,她在做饭这方面确实不敢恭维。她想爱我,给我所有我想要的,可是她终究是不能满足我,我知道。或许我的胃让谢池伺候惯了,没想到居然会依赖到如此程度。我想我得让我的胃饱受些磨难,否则它的存活能力实在让人担忧。于是,每天早上鸡蛋、面包、牛奶,每每喝牛奶的时候我都能想到谢池在厨房里煮粥的身影,每每想到那身影,我就巴不得立马飞到中国那片可爱的土地上去。天知道,我是怎样咽下那牛排的。
洛杉矶的别名是天使之城,走在唐人街上,我找不到一个能解救我的天使。我望向天空,高远而深邃,真像我此时的寂寞。我发现,我到哪都有寂寞的感觉,去海边我寂寞,去寺庙我寂寞,去香山我寂寞,去吊脚楼我寂寞,我都快被寂寞淹死了。这样寂寞的一个人,不要去埋怨任何东西,全是你自己的过,自己的过啊!
一种莫名的胸闷让我的脚步慢下来,仔细感觉,像是胃的毛病,又像是心脏的毛病。
“杜若?”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听到这声音,稍有一丝安慰。转过身看到一个人,让我感叹这大千世界的渺小啊。
“杜枭?你怎么……”我难受啊。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他过来扶我,像是我要摔倒一般。其实,我现在真的很需要这个搀扶,很及时。
“没……没事……就是饿了。呵呵……”我冲他虚弱的笑笑,“不过,不要吃牛排!”我强撑着。
“哦……好!”他惊讶于我的话,我能感觉到。“我背你吧,你确定你……”
“我确定!我是饿了……”千万别把我送到医院那个鬼地方去。恍惚间我已趴在了他的背上,这让我想到了谢池的怀抱,他总喜欢横抱,给我悬在半空的感觉。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挽救我的中国餐馆,居然有粥,有我爱吃的几个小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而刚才胸闷的感觉也消失了,难道我真是饿的?太奇妙了!
杜枭看着我吃饭,肯定觉得我在贫民窟里生活,一脸疑惑。
“呵呵……你不知道,我吃不惯这里的东西,我喜欢这些。”我指了指碗里的粥,还有桌子上的中国菜。“哦!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看云开。”云开?他在美国?
“他也来美国了,出什么事了?”他低头看着我碗里的粥,不说话,是不想告诉我吗?“到底怎么回事?”
“杜若!我问你,你喜欢云开吗?”他突然问这么一句,问得我措手不及。
“我……我只拿他当朋友……的那种。”
“那谢池呢?谢池又是哪种?”
“是……”
“杜若!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别这么激动好不好,餐厅里这么多人,我的脸唰一下的就红了,把头低到不能再低。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他看我这样子,恢复了平静,继续问,“是吗?”声音比先前小了很多,像是问一个孩子,怕吓到他。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
“就是喜欢被保护被照顾的感觉,是吗?”他搅动手里的咖啡。“你是来要债的吗?是吗?”
“什……什么?”要债?说的我跟死乞白赖求他们照顾我一样,本来我一个人好好的,是他们来招惹的我。虽然后来挺享受谢池的照顾,可那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不是吗?除非,他不是真的喜欢我。“为什么这么说?请你把话说明白点儿,我不懂。”
“对不起……就当……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他眼神慌乱,像是刚从一场梦中醒来。“我先走了!”
“等等!”他起身要走,我叫住了他,他便又坐了下来。“告诉我,云开出什么事了?”直觉告诉我,云开一定有事儿。我问的有些焦急,天知道,我是会为他焦急的。 
“呵呵……你和他有时候真像。”他看着我望向他的脸,冒出这么句话来,搞得我稀里糊涂。
“和谁像啊?”谢池?还是云开?我觉得我和他们都不像。
“没……没事。谁也没有。”他慌乱的喝了口咖啡,眼睛扫向别处。他说话怪怪的,看着我的时候,好似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
“你到底告不告诉我?”我把他从梦里再度拉回来。
“你……真想知道?”语气里带着犹豫,但让我感觉,他想告诉我了。
“嗯!想!”我说的无比坚决,再让他动摇一下,就能知道云开的情况了。
“云开他……粉碎性骨折,在医院!”粉碎性骨折?
“很严重?怎么搞的?”被我一问,他有些懊恼,还带着点气愤,但是他没回答我。“是不是那天……”那天在机场,他哭着跑出去,不会就是那天……坐在飞机上有的不安感觉,难道就是……
“我走了!”他这次走的坚决,我无法阻止。
“他在哪家医院?”我穷追不舍。他没告诉我,走出了餐厅。
在妈的帮助下,我找到了那家医院,我在心底佩服了她一下。
一张憔悴的脸,冷漠的眼神,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尽显安静和颓唐。
“你是忘不了谁?他,还是杜若?”这不是杜枭的声音吗?“值得吗?”云开不发一言,我紧握门拴的手抽了回来,不敢进去。“你是忘不了杜鸣,是吧?”杜鸣?是谁?怎么也姓杜?“我前天遇到杜若了,在唐人街。他差点晕倒。”
“晕倒?怎么回事?”
“呵呵……一提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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