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谷》第111章


“就这么办吧,不过当说的时候,你却要先说?”
姑娘含笑点了点头,梅梦生又长吁了一声,才向石壁走去,他干伸出双手,全身贴在壁上,片刻之后,怪事突生,在梅梦生双足着力的地方,霍地下陷出来一道门户,他俩鱼贯而下,门户再次封闭!
就因为天蓉姑娘的交换条件,有劳读者们只好等待着未来的日子,再听梅梦生述说脱困经过了。如今按下梅梦生和天蓉姑娘不提'炫‘书‘网‘整。理提。供',且说那东川犬叟及哮天,和神手仙医章性初两位老侠的遇合。
前文曾经说过,两位老侠巧然识破门口“前进是死,后退是死,怎能不死?”十二个大字的玄妙,是故站于字迹正中,因而被托送到上方开裂的丈大方窗之内,井已平安地纵于地上,而方窗也恰好适时封闭。
当方窗自闭之后,他俩这才注目左右,不禁惊喜交加。
原来这是一间奇特的长方形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张长方形的水晶条桌,桌上有一坛子美酒,和一只风干了的鹿尾!室右有一个相当大的烤架?架下堆集着十数捆松枝干柴,架上垂着一双粗如手指的钢钩,钩着火镰火石,有一捆松枝上面,压放着一刀引取星火的火纸。
这些东西已经很够两位老侠惊凛奇怪的了,但是最量使他两个不安和怪疑的是,不论桌上地下,却都点尘不染!
他俩不敢乱动,章性初自松枝捆中,抽出来一枝细长的枝儿,贯注三分力道,慢慢地插进了鹿腿里面,直到透穿,然后拔出松枝,嗅了一下,其香扑鼻,他俩已经难止馋涎滴流了。
及哮天打散松枝,取下火镰火石,引着火纸,已生起火来。
章性初拂袖摘下架上钢钩,左钩鹿腿足,右钩鹿腿肘,已把那条风干了的生鹿腿,挂在了铁架上。及哮天抖手松开剩下来的
那半条腰带,一个正反阳扣,锁住了那足有十斤的酒罐罐口,章性初哈哈笑道:“大哥,吃热酒?”
及哮天裂开一张大嘴,霎着眼睛笑道: “食乃圣人性,大哥敢不遵行?”
两个人蓦地齐声大笑起来,刹那,肉熟香透,酒热飞薰,抓破封罐的纸!嘿!好香的酒,好香的酒!
“此处无杯缺筷”,章性初这样说,及哮天双眉飞扬,豪然说道:“二弟,要什么杯,我一口,你一口!要什么筷,一个人撕它一大块!”说着“咕噜”!一口美洒下肚,他长吁一声震耳笑道:“好酒哇好酒,留这酒肉的人物,算得是个好朋友!”
“嗯”!他抓下了一块鹿肉!
“哦”!烫得他哦出了声!
就这样,你一口酒,我一口洒,你一块肉,我一块肉,是狂风横卷!乃海浪吞舟!哪里还有酒?何处还有肉?只这霎跟的时候,鹿腿只剩骨架,美酒还留了个空罐,两个人再次大笑不休!
突然!章性初偶一回头,霍地站起,及哮天随之起立,章性初手指着背后墙上,他俩走了过去。
那里贴着一张素笺,笺上有字,他俩刚刚为酒肉所诱,并因腹中早已饥饿,竟然就没有注意背面的墙头。此时不禁互望了一眼,羞红了老脸!再注目素笺之上的字迹之时,不禁惊骇至极。
上面写的是——“喝我美酒,吃我鹿肉,若非仙医,必为犬叟!”
章性初一声吁叹,及哮天嗟然出声,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两个人摇摇头,默然无语。半晌之后,章性初方始悄声说道:“怪不得那条鹿腿新鲜香嫩。”
及哮天盯了空酒罐和鹿腿骨一眼,也低低地道:“二弟你猜猜看这是谁的把戏?”
章性初想都不想,两只手虚圈了一下,往头上一戴,及哮天点头说道:“我猜也只有他才对。”
“其实此人大可不必弄这套玄虚。”
“二弟,八成人还藏在附近!”
“那就煞风景了。”
“为什么呢二弟?”
章性初一笑道:“大哥想想刚才我们的吃相!”
及哮天闻言先是一呆,继之大笑着说道:“我想起我那老乞婆说我的话了。”
“嫂夫人说过大哥什么话?”
“鬼门关大开,闯出来了个‘饿死之鬼’!”
章性初闻言,手摸着胡子接话道:
“现在应该改为‘鬼门关大开,逃出了两个饿死的老鬼’,才恰当些。”
及哮天闻言再次纵声大笑起来,久久之后突然说道:
“老二,你的书比我读得多,记得古人曾有‘失节事大,饿死事小’和有人‘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佳话。
看来咱们是平常的普通人了,仅仅两顿饭没吃到口,目睹酒肉之后,竟变成了饿死的老鬼一般,真真是羞煞了人。”
章性初微笑着播头答道:
“依小弟看来,‘不为五斗米折腰’者,是家中薄有良田,否则的话,妻儿索食,何可以供?
“况前贤曾有‘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如鸿毛’的示训,读书人深明此理,怎能为着忍不下折腰之气而就死呢?
如此之死,岂非‘轻如鸿毛’?像昔日那位‘不吃嗟来之食,终于而死’的古人,前贤不是曾经说过‘其嗟也可去,其谢也可食’吗?何况孟老夫子曾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及哮天没等他的话完,大笑着摆手说道:
“够了够了,叫你这么一说,咱们今天是吃对了?”
“自然是对,姑不论这留下酒肉的人是准,事先你我并不知道,渴则饮,饥则食,乃人之天性常情,若以‘失节’相罚,‘饿死’为许,小弟敢大言一句,天下恐怕没有一个干净人了!”
及哮天闻言至此,仍然含笑说道:
“多读书果然有些好处,听老二你这样反正比说一番之后,如今我也觉得这酒肉是吃出道理来了。”
章性初一旁立即接话道:
“这酒肉是吃得的,不过吃相吗——不大好看。”
话说到这里,他两个不由得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片刻过后,及哮天突地悄声道:
“附近好像无人在暗中窥探你我。”
“小弟也曾藉说话的当空,晴以‘天听’之技相试左右,果如大哥所说,咱们有些疑神疑鬼了。”
“不管这些了,趁此酒足肉饱,歇息一下再说。”
“小弟之意与大哥相同,前途还不知道有多少难关呢,养足了精神,也好应付这些未来面难知的事故。”
他俩是想到就作,各自散开了一捆松枝,立即跌坐其上,闭目阖睛,静静地调顺真气,用起功来。
长坐开始,尚难即止,趁此且说那老枭婆端木云。
端本云闯过迷阵,击退白猿,误打误撞地跑进了那间怪异的灵堂,幸而又误取了壁上的宝剑,方始到达一座书房。
她无心地将书案上的镇尺推开,很随便地合拢书案上那本书籍,赫然发现封面上四“归宗秘技手抄”六个大字!
心中的喜慰和兴奋,实非言语所能形容,她幼时即听老父说过,武林中,约三百年前,有一位奇异的人物,天赋无人能比,
聪慧无伦而机缘福泽深厚,竟将武林各振的秘技完全学得,自封于一处绝谷之中,精究个中奥妙变化,而创“归宗秘技”,如今巧睹此书,怎能不喜。
因此她非只暂时抛下了此行的目的,并且遗忘了饿和渴,坐于玉墩之上,仔细地阅读此书。第一页上仅有一句警语,那是
“仁为人之本,勤乃业之精。”
她暗自点了点头,顺手翻到下一页。这次她竟皱起了眉头,原来第二页也是一句警言—

“粗心大意,不可教也!”
端木云傻了,徽怔之下,立即又揭到第三页上,她目睹第三页的字句之时,不由又气又恼,那句话是——
“天下量笨的东西就是你!”
她一睹气,一页页地翻下去,这遭更有意思了,下面竟然张张俱是白纸,不过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纸色已呈黄褐,她皱眉自忖,刚刚是什么原故,吸引自己推开铁尺,取阅这本书来的呢?
原来就是因为自己偶然瞥目案头,发觉铁尺所压着的这本书中,那一页并无字迹,才好奇地走了过来。
如今已知上当,不由气恼至极,“啪”地一声将书扔在案上,似乎气尚未出,一声闷哼,再次将书抓了起来,两手合力,左右一拧,她要把这本骗人的怪书撕个粉碎,以解胸中的闷气。
哪知竟然没有拧动,她越发火了,想都设想,加了二成手劲,再次撕拧,谁知依然没有把书撕毁!现在她觉得惊诧起来了,这才仔细地观察这本撕不破的怪书,方始发觉并非用纸装成,而是一种皮革所制。
端木云冷笑了一声,自忖难怪不用真力撕不动它,想到此处,霍地右臂贯上了三成真力,她有心再试上一试。
恰当此时,心中突然掠过了一个疑念,不自觉地双臂松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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