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剑》第54章


行过了一个街口,突然打个踉跄,倒摔在大街上。
但他迅速地打了两个翻转,滚到了一道墙角处,挣扎着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一条人影,迅快地行了过来,到了马松的跟前,低声说道:“是马兄吗?”
马松睁眼瞧了那大汉一眼,道:“是我。”
身子一歪,身下倒去。
那大汉一把扶住了马松,低声道:“马兄,靠着墙边坐下,我找个人抬你回去……”
马松摇摇头,语言不祥地道:“他们会追出来,你……扶着我走……”
那大汉哦了一声,一面拭去马松身上的血迹,一面扶着马松向前行去。
转过了两条街口,马松的双腿突然软了下来。
这时,幸好又有两个大汉赶了过来,抬起马松,向前奔去。
马松人已晕了过去,紧闭着双目,脸色也苍白的不见一点血气,人也完全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时,发觉躺在一间小室之中,室中布设很简单,只见有一张木桌和横卧的小榻。
室中点了一盏油洒,光焰闪动,照的一尔通明。
马松迅快地打量过室中的景物一眼,这时又闭上双目。
只听木门呀然,一阵冷风吹了进来,紧接着一阵步履声传入耳际。
感觉中,那人直行到木榻前面。
但闻一个粗哑的声音,说道:“马兄,好一些吗?”
马松缓缓睁开双目,只见榻前,站着一个四旬左右的黑衣大汉,右手中握着一把很锋利的匕首,不禁心头一震。
那人看马松清醒过来,忍不住尴尬一笑,说道:“马兄,醒过来了。”
马松冷漠一笑,道:“幸好兄弟及时醒过来了,如是兄弟晚醒片刻,只怕要死在你的刀下了。”
那大汉望望手中的匕首,尴尬一笑,道:“马兄,你知道大先生规矩,兄弟是奉命行事。”
一面说话,一面收去了手中的匕首。
躺在床上的马松,暗暗抽了一口冷气,忖道:“马松的伤势如若重一些,只怕早已死于那匕首之下。”
有些感慨地长长叹一口气,道:“好的是兄弟醒过来了,不该死于你的刀下。”
黑衣大汉叹口气道:“马兄,这些事在你没有受伤之前,都是该你办的事,想来你不会怪到兄弟头上吧!”
马松心中暗道:杨非子这等用人的手段,高明至极,也残酷之极,不许有一个身受重伤,无力抗敌的人留下来?
望了望黑衣大汉形貌,又听他一口一个马兄,十分亲热,心中暗道:此人姓名我一无所知,再谈下去,只怕要露出马脚,当下接道:“兄弟惭愧,身子还有一些不适,我要调息一下。”
黑衣大汉道:“马兄请便,咱们在外面候命。”
马松道:“你该去复家师一声,就说我醒过来了,不过,欧阳明的掌力奇重,我还得过两三天,才能恢复。”
黑衣大汉道:“马兄好好养息,大先生那里,兄弟自会说明。”
转身行了出去,顺便带上房门。
马松暗暗吁了一口气,熄去室中灯火,盘膝而坐。
这时,房中已黑了下来,纵然是外面还有监视之人,也因为室中黑暗,无法看得清楚了。
因回天手杨非子手段毒辣得出人意外,使得马松不得不仔细考虑目下的处境。
室外又响起了步履之声,紧接着,木门又被推开。
马松吃了一惊,一面暗自运气戒备,人却静坐未动。
只听一个冰冷的声音,道:“马师兄,好一些吗?”
马松心中一动,暗道:“他叫我师兄,想来是杨非子的弟子了。”
虽然,他从马松口中,问出了不少内情,但这地方太凶险,一个应答不对立刻露出破绽,一时间,不敢开口。
就这忖念之间,那人已行到了木榻前面,接道:“许豹说师兄已醒了过来,师父特命小弟送来灵丹一颗,师兄快请服下。”
马松道:“那有劳师弟了。”
这时,天色已然大亮,木门推开后,天光进入室中,大约来人自恃目力,也未燃起灯火。
只见他身着青衫,年纪甚轻,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
马松双目神凝,盯住在那少年的脸上打量了一阵,道:“师弟,师父真要疗治我的伤势吗?”
他必须记下每一个的形貌,身份,才便于行动。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师父如果不想疗治你的伤势,也不会派小弟送药来了。”
左手一伸,送过来一颗药丸。
马松缓缓伸手取过,放入口中吞下,道:“师弟,师父还没有睡觉吗?”
青衫人点点头,道:“欧阳明那小子,竟然打伤师兄,使得师父很怀疑……”
马松接道:“欧阳明不顾道义,把雷庆和凌度月的生死,置于不顾,用不着和他再说什么了?”
青衫人道:“师兄的伤势不要紧吗?”
马松道:“这一阵休息好多了。”
青衫人道:“那小弟就多与师兄谈几句了……”
放低了声音,接道:“师父觉着欧阳明敢打伤师兄,自然是拒绝了咱们的条件了。”
马松道:“不错。”
青衫少年道:“师父本想召你问话,但见你昏迷不醒,只好忍一下未问,但师父总觉着这中间,有很多可疑之处。”
马松吃了一惊,暗道:这杨非子果然有惊人之能,我们计划的应该是天衣无缝,他竟然对此事心中存疑,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师父怀疑什么呢?”
青衫人道:“师父觉着,以欧阳明的老练,稳健,决不会把师兄打伤,也不能不顾雷庆和凌度月的生死……”
马松接道:“但他竟然这样作了。”
青衫人道:“所以,师父以为欧阳明有恃无恐,他能把你师兄打成重伤,自然也能取你之命,他如是激忿中出手,你很难生出大祥记绸缎庄,但他却只把你打成重伤,那是有意要你回来传讯了。”
马松点点头,道:“这一点,小兄倒未想到。”
青衫人道:“所以,师父觉着,欧阳明一定有所仗恃。”
马松道:“师父之能,就算欧阳明邀来了什么助拳之人,也不会放在师父心上啊。”
青衫人道:“如是来的一般江湖高人,那自然不会放在师父心上了,欧阳明乃师父手下败将,不足言勇,师父担心的,是那个凌度月的师父赶到,那老鬼难缠得很。”
马松道:“如是凌度月的师父赶到了,岂有不顾爱徒性命之理。”
青衫少年点头一笑,道:“那老鬼的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而且,生性高傲得很,从不愿求人低头,如非有办法稳住他徒弟伤势,必然别有打算,师父为此事,已然和他们研商了一夜。”
他们是谁,马松虽急于知道,但却无法追问。
马松叹口气,道:“可惜,小兄不认识凌度月的师父……”
青衫人笑一笑,接道:“就算他来了,也不会让你瞧到。”
马松道:“师弟,师父作何打算呢?总不能白白放过了欧阳明,小兄不但被他打伤,还受了不少羞辱。”
青衫人道:“这一点师兄可以放心,师父岂是甘愿认输的人,不过师父要采取什么行动,小弟还无法知道,但一定会有行动,师兄请忍耐一下,一两天,大约就可为师兄报仇了。”
马松突然放低了声音,道:“师弟,刚才小兄几乎被……”
说到了被字,故意住口。
青衫人接道:“小弟劝师兄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如是师兄伤势沉重,无法救治,活着岂不比死了更苦。”
马松道:“如是出于师父之命,那也算了,如是许豹这小子……”
青衫人接道:“马师兄,许豹胆子再大十倍,也不敢对师兄下手,自然是奉命行事了。”
马松道:“其实我伤的并不太重,只是一时血气不畅,晕了过去,如是许豹能据实上陈,小弟也不致于被下令处死了。”
青衫人道:“马师兄,那不是处死?你如伤的太重了,那是一种解脱之法。”
语声一顿,接道:“师兄好好养息,小弟去了。”
转身离开小室。
望着那青衫人远去的背影,假扮马松的凌度月,暗暗自忖:那马松说,杨非子身侧有三个嫡传弟子,这青衫人不知是老二或老三。
又过了一阵工夫,天色已经大亮,许豹亲手捧着一个茶盘,行了过来。
茶盘上放着一个细瓷茶碗,上面还扣着盖子。
神色恭谨地行到木榻前面,道:“马兄,这里有一碗参汤。”
凌度月从那蓝衫人的口中,知晓他的姓名,冷冷一笑道:“许豹,这参汤中,没有毒吧?”
许豹苦笑一下,道:“马兄,兄弟是奉命行事,情非得已,大先生一向不喜见属下活着受罪,马兄是大先生的门下寄名弟子,这一点,马兄比兄弟清楚多了。”
凌度月道:“刚才我师弟来过……”
许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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