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剑》第99章


欧阳明笑一笑,道:“刚刚来访的一位客人,就是柳凤阁,柳大东主。”
凌度月忖道:此人脸厚如墙,颇有硬不认帐的气势,何不将计就计,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心中念转,淡然一笑,道:“老堡主和那柳凤阁谈些什么?”
欧阳明道:“长福银号,正展开夺产之争,柳凤阁不幸落了下水,特来求我相助。”
凌度月道:“老堡主答应了吗?”
欧阳明道:“他送来了一笔可观银钱,一盒明珠……”
凌度月道:“很丰厚的礼物,物以类聚,两位惺惺相惜,想来定然答应了。”
欧阳明道:“礼物,老夫照单收了下来,不过老夫还未答应他。”
凌度月道:“这么说来,柳凤阁还要来找老堡主了?”
欧阳明哈哈一笑,道:“他如是无能解决,只好再来了。”
凌度月冷笑,未再接口。
欧阳明分明看到装作未看到,哈哈一笑,道:“走!咱们到大厅中谈谈去,老夫还有要事请教凌少侠。”
凌度月摇摇头,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下不想再上你的当了。”
欧阳明道:“好说!好说!”
凌度月道:“在下想向欧明老堡主请求一事,不知老堡主是否应允?”
欧阳明道:“老夫能够办到的事,万无不应之理。”
凌度月道:“在下想带几位朋友,离开此地,不知老堡主意下如何?”
欧阳明道:“你准备带哪些人?”
凌度月道:“过关刀雷庆,王人杰,还有令婿令嫒。”
在他想来,欧阳明决然不会答允。
哪知事情完全出了人意料之外,欧阳明哈哈一笑,道:“好啊,只要他们愿意,老夫决不拦阻。”
凌度月道:“那么咱们告辞了。”
欧阳明道:“慢着,老夫想问他们一声。”
凌度月道:“好,老堡主请问吧!”
欧阳明道:“雷兄和王世兄,都是凌少侠的朋友,也不用在下多费唇舌了……”
当先一掠欧阳凤,接道:“凤儿,你也要走吗?”
这声凤儿叫得慈爱无比,把一个做父亲的老年疼女之情,完全表达了出来。
欧阳凤道:“爹有什么吩咐?”
欧阳明道:“你要离开老父吗?”
欧阳凤道:“是的,嫁鸡随鸡,夫婿要走,作女儿的自是不能不去了。”
欧阳明点点头,道:“天龙!你真要去吗?”
杜天龙转过头去,不和他目光相触,道:“是!小婿希望在江湖上走走,以广见闻。”
欧阳明道:“啊!江湖上风云险恶,你要多多保重。”
杜天龙道:“多谢岳父垂爱。”
欧阳明叹口气,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看来咱们缘尽于此了。”
杜天龙道:“小婿这些年来,托庇于岳丈大人之下,恩深情厚,铭感五中,这一份情意,小婿没齿不忘。”
欧阳明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了。”
杜天龙道:“多谢岳父夸奖。”
欧阳明道:“你准备一个人走呢?还是带着凤儿一起走呢?”
杜天龙道:“自然带着凤儿一起走了。”
欧阳明道:“好!你们去吧,夫妇同命,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
欧阳凤一弯身,道:“多谢爹的祝福。”
凌度月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堡主,你们岳婿,父女之间谈完了吗?”
欧阳明道:“谈完了,有劳凌少侠久候了。”
凌度月道:“那么我们告辞了。”
欧阳明一抱拳,道:“恕老朽不送了。”
凌度月转身向前行了两步,又突然停了下来,道:“老堡主,在下还想请教一事。”
凌度月道:“黄蜂女和蛇怪苗奇哪里去了?”
欧阳明道:“逃走了。”
凌度月道:“不是被你杀了吧!”
欧阳明道:“老夫还不屑杀他们那样身份的人。”
凌度月道:“老堡主一言九鼎,在下相信你说的话。”
欧阳明笑一笑,道:“凌少侠如是不信,大祥记绸缎庄,地方不大,何不仔细地搜查一下?”
凌度月道:“不用了,如是你欧阳老堡主骗了咱们,咱们也只好认了。”
带着雷庆、王人杰、杜天龙、欧阳凤等转头而去。
几人一口气走了十余里远,才停了下来。
雷庆叹口气,道:“想不到啊!一代大侠的欧阳明,竟然是这样一个卑鄙的人物。”
骂过了才想到欧阳凤在场,不禁脸上一热。
欧阳凤叹息一声,道:“雷老前辈,凌少侠,不是我替家父辩护,我觉着这中间有很多的可疑之处。”
杜天龙道:“什么可疑?”
欧阳凤道:“我自从小跟爹长大,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杜天龙道:“难道岳父还会是别人假冒的不成。”
欧阳凤道:“这也说不定,听说有一种易容手法,可能使一个人的容貌完全变形……”
杜天龙接道:“就算是一个人的形貌可以变,但他的声音不一定会变,岳父的声音,并没有异常之处?”
欧阳凤道:“爹能说十几处的方言,江湖上像爹这样能说多种方言的人,车载斗量,装的声音一般,并非难事。”
杜天龙道:“就算世上真有维妙维肖的易容术,可以装出一样的声音,但岳父一直住在绿竹堡中,别人应该没有加害他的机会。”
欧阳凤叹口气,道:“天龙,别和我硬抬杠子,我的话并非是无的放矢。”
杜天龙道:“怎么一个说法?”
欧阳凤道:“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你这女婿是外人吧!但我却是他亲生的女儿,他可以狠心杀了我,也不会那样作贱我,他简直不把我当人看待,这怎是一个作父亲的应有的态度……”
黯然叹息一声,接道:“再说,我是他唯一的女儿,由小到大,他是最为痛我,怎忍心那样地对付我呢?”
过关刀雷庆道:“杜老弟,弟妹说的不错,人入暮年,最为钟爱子女,何况,弟妹是他膝下唯一的女儿,因此我觉着这中间可能会别有内情。”
凌度月道:“一个人盛名欺世,决不可能数十年不露痕迹,欧阳老堡主一世英名,福寿双归,到了暮年,忽然间由善变恶,情理上也说不通。”
杜天龙似是对欧阳明有成见很深,叹口气,道:“你们说有人假扮了欧阳堡主,欧阳堡主呢?行踪何处?”
欧阳凤道:“说的是,他老人家可能被人囚禁,往坏处说,他老人家可能已被人谋害。”
杜天龙道:“家父常年住在绿竹堡,除了岳母大人之外,还有两位内兄奉陪,堡中上上下下的人,不少百人之多,岳父老人家如被加害,怎的会不露一点风声。”
欧阳凤道:“天龙,不管怎么说,我老觉着这中间有很多可疑之处?”
杜天龙道:“唉!这桩疑问,除了令尊之外,只怕无人能够回答?”
雷庆沉吟了一阵,道:“兄弟,我觉着弟妹说的有理,这件事咱们得尽力查个明白。”
王人杰突然接口说道:“如是有人冒充欧阳老堡主,那陈奇难道也有人冒充不成?”
杜天龙道:“是啊!有人冒充了欧阳明,难道也有人冒充了陈奇。”
欧阳凤道:“家父没到此地之时,陈奇一直也无可疑之处,但一两天后,形势突然有了变化……”
凌度月接道:“近一两天的变化,那是在下离开之后,才有变化了?”
欧阳凤道:“是的!如若凌少侠在此,也许局势还不会变得如此快速?”
杜天龙道:“如若令尊要变,就算是凌少侠留在那里,他也一样会变。”
欧阳凤道:“这也是我怀疑的原因之一。”
杜天龙道:“原因何在?”
欧阳凤道:“他需要时间布署,凌少侠离去之后,给了他一个方便下手的机会,致于陈奇,可能是受迫同意。”
杜天龙沉吟了一声,道:“也许你说的有理。”
欧阳凤道:“所以,我觉着咱们应该查个明白。”
杜天龙道:“如何一个查法呢?”
欧阳凤道:“回到绿竹堡去,只要咱们很仔细地查,也许能查出一个水落石出。”
雷庆道:“不错,万事由根起,绿竹堡可能有留下线索的地方。”
目光转到凌度月的身上,道:“凌少侠,在开封是否还有事需要停留?”
凌度月道:“目下的纷争重点,似乎是集中在柳家的财富之上,过去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江湖人为什么会参与一个家族的夺产之争,现在我忽然把内中的原因想明白了。”
雷庆道:“什么原因?”
凌度月道:“柳家太富有了,敛集之丰,世无其匹,什么人能掌握了柳家的财富,他就可能利用那财富争霸江湖。”
雷庆道:“对啊!咱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上。”
凌度月道:“但柳家内争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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