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清穿)》第176章

忽然间，就有一种怅惘和若有所悟浮现在心头。
蓦地便有两行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声地唤了一声。
四哥……
愣了半晌，回头招手叫苏遥悄悄地到了跟前，胤祈低声道：“去庄子上，叫苏远……回来府上当差吧……”
苏遥听了一怔，还没等他点头，胤祈却又道：“不……还是不必了……叫他……好生在庄子上……规规矩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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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子时，第一日守灵这才算是结束了。寿皇殿里燃着火盆香料，却也不冷，然多数人早已跪得四肢麻木，哪里还能感觉得到什么。
胤祈扶着自己腿，勉强站了起来，低头就见旁边嘉亲王允禄又跌坐了回去。胤祈连忙伸手搀扶，叹道：“十六哥也得注意着身子骨了。也是……年纪渐长了。”
许是因为这话，引得他想起了早两年就过世了庄亲王允礼，允禄呆立了好半天，才抹了抹眼角，道：“可不是么……当年咱们兄弟，一块儿这么跪在阿玛灵前时候，你腿脚发麻，还是我抱你起来。老十七不敢凑到近前儿，只打眼色问你怎么了。如今……”
半晌，他也没有说出来如今如何，只是长叹一声，略弯下腰捶了捶腿。胤祈也弯腰替他捶着，允禄腰近年不大好，弯不下去。
才捶了两下，就听见后头有人道：“奴才们都只会干站着么？竟是让王爷们自己动手了？”
胤祈回头，身前允禄已经行礼拜下，口称皇上。
弘昼苦笑道：“十六叔何必如此？小时候你还抱过朕呢。咱们一家人，闹得生分了不好。”
允禄便略笑了笑，就道告辞。
正殿中人渐少了，胤祈看了一眼放在正中，还没有摆上牌位棺椁，回头道：“那……我便也回去了。”
话音未落，手却被一把抓住。弘昼低声道：“今儿你别出去了，留下来，陪我说说话。我现在，心里头……又是难受，又是……”
他好似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心情才好，顿住了，叹了口气。
胤祈瞧着他眉眼，有些出神，过了片刻才道：“好。只是……咱们别在这里说话，扰着了……先帝爷清静。”
弘昼点了点头，吩咐了燃香火烛事儿，便仍旧握着胤祈手腕，朝外面走去。
临出门前，胤祈终究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昏暗烛火围绕之中，雍正灵柩。
无声叹息，悄然落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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