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韶殇》第135章


从容看着晚雩,只见她缓缓抽出手,神色呆滞,似陷入了矛盾中,良久,她抬头,问:“你的意思是,买了你的戒指,就能保我以后的路平坦?”从容拉住她的手,想阻止她买戒指。
店主摇头,掩藏在眼镜下的犀利泄露了出来:“非也。此戒能够给你的人生带来转折……”转折之后的路是更加艰难还是更加顺利,却是未知之数,然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只给了晚雩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好!我买!”晚雩掷地有声道,从容见她态度坚决,便也不得不同意。
因戒指偏大,便留在店主这里修改,从容付了钱,拿上票据拉着晚雩片刻不作停留地离开了那里,他总觉得那个地方太过诡异,让人无端端地不舒服。
他们离开之后,精品屋忽然多了许多客人,仿佛一开始就存在似的,而那店主,在客人们出现的一刻便骤然消失成一缕白烟。
走出很远之后,晚雩还是一副失神的样子,从容有些担忧,不由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你怎么了?笑一笑啊!”说着咧开嘴先笑了。
然晚雩却依旧心情低落,她突然一把抱住他,低低说道:“从容……”
从容回抱住她,将千言万语化作了无声地拥抱。
晚雩望着西斜的太阳,红彤彤的阳光连带照得整个西边天空都是红色的,火烧云大片大片地堆在天边,像秋天麦田里一捆捆一座座的麦秸剁。
“你看那太阳,晨升暮落,永恒不灭。有阳光,就有希望,有未来。失了阳光,万物不能成活。从容,你知道吗?”
将他比为阳光,将自己比为万物中的沧海一粟,将自己生存在他的庇护下,他怎么会不明白?
他是她的唯一,他是她的依赖,他怎么会不明白?
手臂收紧,他轻嗅着她发间的微香,道:“我都明白。爱,当若阳光,永恒长存。”
“爱,若阳光……”
晚雩万万也想不到的是,当日许下的诺言,竟会那么的不堪一击,甚至,他连表面的幸福都还没有证明就消失……
婚礼的当天,从容去精品屋取戒指,却迟迟不到婚礼现场。晚雩和二老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人,电话不停地打过去,却都是无人接听。最后,一通从警察局来的电话,令许双双直接昏了过去。
车祸……!
第一医院,来来往往着看病的,探病的,治病的人,有人欢天喜地地离开,也有人愁云惨雾地进来。
一道白色的丽影直接冲进大门,众人惊愕地看着一身婚纱的晚雩直焦躁地拉住护士问急救室,随后如一阵风似地跑远,高跟鞋蹬地的声音尖锐地回响在医院大厅中。
“晚雩!”凌子期跟在后面狂追上去,身后是其他跑得慢了的人,他和晚雩同时到了急救室门口,然等来的,却是医生极为抱歉的一声我已尽力。
“对不起,伤者在送来的时候已经死亡。”他怜悯地看着晚雩,里面那人一身的新郎装已经被血染得不成样子,若不是通过器械确认了他的死亡,他们几乎就要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一切,只因为他紧紧握在手中那一对婚戒,牢得几乎掰不下来。
他将婚戒交给晚雩:“这是从死者手中取下的。”
晚雩傻了一般,呆呆地接过盒子,打开,一对戒指就这么静静地躺在眼前,她仿佛能看见戒指的光彩流动的声音。
她没有哭,只是那么看着戒指,不动。
“晚雩……”凌子期慌慌张张地轻轻叫着她,却见她依旧一动不动,医生也没有办法,待会儿他还有手术,他十分惋惜地说道:“节哀。”说完就走了。
手术室的门开了,随后是覆盖了白布的从容被推了出来。
轮子滑动的声音令晚雩的眼中稍稍有了色彩,她挪动着脚步艰难地来到他面前,指尖颤抖着揭开了白布……
“不——!”只来得及发出凄厉的喊叫,她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九韶殇 外传 回忆篇 回忆(7)
章节字数:1811 更新时间:11…04…02 09:59
白,一片白,茫然的白,毫无方向的白。
动了动双手,发觉整个人有些无力,从病床/上缓慢地坐起,目光在四四方方的房间里打转。
这,是病房?
正要下地,却被一道惊喜地声音打断,侧头,见是妙龄女子坐在沙发上,正揉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眼中闪过一刹那的茫然,随后想起她就是自己的好友凌珊珊。
“珊珊……”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虚软无力,“我怎么了?”
凌珊珊快步走到她面前,将她塞回去,盖上被子,晚雩发现她的眼睛有些微红。
“你昨天昏过去了。”珊珊听她声音嘶哑,回头帮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晚雩却没有接,目光在房间中打转,似乎在找着什么,见没有找到要的东西,她又在床边摸索,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珊珊把水杯放在一边,细声问道:“你找什么?”
晚雩头也不抬,越找越急,有些暴躁地说道:“从容呢?他在哪里!”
凌珊珊眼前一怔,脸色隐隐发白,她一把抓住晚雩的手,小心翼翼说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晚雩却一把甩开她的手,显得极为焦躁,她忽然掀被下地,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床底,又快步走到沙发后面寻找,凌珊珊跟在她身后不知所措。
“从容呢?他人呢!”晚雩见房间里找不到,猛然回头充圆了眼睛怒斥,凌珊珊一时被吓住,讷讷说道:“他,他已经不在了。”
从容已经死了,就在那场车祸中丧生,晚雩是看着他的尸体昏过去的,怎么醒来后会有这个反应?
“不在了……”晚雩喃喃念着着几个字,本就不清明的目光越来越浑浊,她缓缓望向窗外,动作慢的就像是一个生了锈的机器,她走到窗边,双手撑在窗沿上,看向远处。
今日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和昨日一样,是一个好日子。
“阳光……”晚雩伸出手,手心处传来暖暖的感觉,收手,将盛满了阳光的手放在心口,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她的眼底笼罩着一层模糊的光彩,像是平滑的水面上反射出来的阳光,却更像暴风雨前的低沉海浪,“对不起珊珊,刚刚吓到你了。”
同一个人,前后却判若两人,此时的她没了刚才的狠戾,温柔地和平时无异,珊珊稍稍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正要安慰她,却听她又说:“从容已经去北京参加比赛去了,我却还问你他在哪里。这脑子真是糊涂了……”
凌珊珊的脚顿在了原地,脸上闪过惊愕,不解,惊恐,心疼,等等表情如走马灯一般在她的脸上前后出现,晚雩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奔奔跳跳地跑回床/上,欢快道:“我好困,想睡一觉。”说着就闭上眼,没多少工夫就沉沉睡去了。
凌珊珊看着她失常的模样,吓得一手捂上了嘴,压低声音跑出去找了医生。
心因性精神障碍,属于急性应激性障碍。
晚雩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医生的检查,吵闹着要出院,凌珊珊没有办法,从容的母亲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她不能去雪上加霜,想来想去,便给凌子期打了电话。
“怎么会这样呢?”凌子期也很惊诧,他站在门外,透过缝隙往里面看去。此刻的晚雩正嘟着一张嘴猛摔枕头。
凌珊珊忧容满面,说道:“她醒来就说要找从容,找不到就大发脾气,后来又说从容出去北京比赛了,可那是去年暑假的事。”
凌子期用手背支着下颚,深深吸一口气,说道:“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让她住院接受治疗,可是她不想呆着……”话刚说到一般,就听见门上传来砰地一声,随后是杯子碎裂的声音,凌子期急忙开门进去,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只枕头,他万分庆幸丢过来的不是杯子,捡起枕头走过去,他拉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像是邻家大哥哥一样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十分和颜悦色:“晚雩,怎么了?”
晚雩看了他一眼,仿佛不认识他一般,撇过头去,对凌珊珊说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大力捶着床。
凌珊珊忙握住她的手,一手抚着她的发,说道:“晚雩听话,你现在身体不好,应当住院的。”
“不!我要回家我就要回家!”她拧上了,一边捶床一边闹腾,凌珊珊颇为无奈地看了一眼凌子期,此时正好护士进来查房,凌子期向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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