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苻坚听到苻融的话笑了起来,拍着苻融的肩膀说,“博修比朕考虑的还周到,朕真的自愧不如了。”
“陛下过奖了。”苻坚有些不好意思。
“博修,和朕去城北看看吧。”
“诺!”苻融应声。
苻坚他们从城楼上下来,沿着内城墙一直走到了北面城墙,再次登上城楼。
“博修,你看那边。”苻坚登上城楼后,用手指着远方。
苻融顺着苻坚手指的的方向看去,原来陛下指的是河对岸的晋军营帐。
“治军如此严整,真将才也!”苻坚看到河对岸晋兵排兵布阵井然有序,不由得赞叹。想了想问苻融,“博修,你可知对岸的晋军主将是何人?”
苻融仔细看去,只见中军营帐上空飘着一个‘谢’字,而不远的一个较小营帐上是个‘刘’字。这个时候,他已经了然了。
“禀陛下,那是对岸晋军的主将必是谢玄!”苻融肯定的答道。虽说这次晋军大将有三个姓谢的,光凭军旗还不足判断,可是旁边的军旗上‘刘’字,让苻融肯定了答案。因为据探子回报,这次晋军之中只有刘牢之一个姓刘的将军,而那人又是谢玄的部将,何况洛涧的惨败也让苻融足以记住刘牢之。
“原来竟是此人。”苻坚脸色凝重起来。谢玄和自己这已经是第二次交锋了,当年的君川之败,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晋人有他率领自己取胜只怕是有些困难了。
“陛下。”苻融看着苻坚凝重的脸色,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苻坚冲苻融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说完话后手扶着城墙,看着远方不知想些什么。苻融看苻坚不说话,也默默站在背后。
“那是什么山?”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响起了苻坚的声音,将愣神的苻融唤回了魂。
“是八公山。”苻融看了苻坚指的方向回道。
“朕以为晋军兵少,原来竟如此之多。”苻坚感叹道,“八公山上竟然全是晋军。”
苻融仔细向八公山看去,山上哪里有晋军,满山树木到是真的。虽然在微风的吹拂下,不停地摇动着的确有些像人,可仔细分辨还是能分出真伪的。想到这里苻融于是对苻坚说:“陛下,八公山上都是些树木,没有什么晋军。”
“你那里知道,八公山上晋军定然埋伏了不少,他怎么能让你看到?”苻坚不赞同的说着,看着八公山的方向脸上满是忧惧。
“陛下。”苻融刚想说什么被苻坚打断了。
“如此劲敌,破之不易啊!哪里是如你军报之中说的,看来朕还是低估了晋人了。罢了,我们城去吧。”苻坚叹息着下了城墙,苻融无法也跟了上去。
我正在靠在榻上闭幕养神,却听到门响的声音。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苻坚满脸心事的从外面走进来。
“陛下这是怎么了?”我从榻上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朕果然低估了晋人。”苻坚我一看了眼,接过了水杯坐到榻上继续说道,“淝水东岸八公山上下的晋军,朕看起码有三十多万。”
八公山?听到这个词,我立马想到‘草木皆兵’的这个成语,原来苻坚还真的将八公山上的树木真当成了晋军了。我想了想安慰苻坚说:“陛下不要担心了,晋军只有淝水对岸那些,八公山上都是些树木罢了,那么一座小山怎么能藏住军队?”
“你不用安慰朕了,阳平公也是这么说的。”苻坚显然对我的解释不感冒。
“算了,陛下不相信,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将身子背对这着他。这人也真是的,八公山只是淝水对岸的一座小山,虽然山上树木多,但是那么一座小山要藏数十万军队根本不可能,何况晋军将人藏到淝水对岸干什么,要藏也藏到寿阳城南边的山岗才对,脚趾头都能想来的事情他却担心成那样,我都不知道他这二十多年天王怎么当得。
“芸儿不要生气了。”苻坚笑着的将我扳过身子。
“哼!”我冷哼了声再次转了回去。
“芸……”苻坚刚想说什么,门外忽然想起了韩意的声音。
“何事?”苻坚对着门口方向,用颇具威严的声音问道。他转变的还真够快的,给我刚刚还笑脸相迎,现在就变成扑克脸了。
“晋征虏将军谢玄下了战书给阳平公,欲明日决战,阳平公特来请示。”韩意在门外小心的禀报。
苻坚看了我一眼后,站起身对门外吩咐:“让他在书房候着,朕片刻就来。”
“诺!”韩意说着退了下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
秦兵逼肥水而陈,晋兵不得渡。谢玄遣使谓阳平公融曰:“君悬军深入,而置陈逼水,此乃持久之计,非欲速战者也。若移陈小却,使晋兵得渡,以决胜负,不亦善乎!”秦诸将皆曰:“我众彼寡,不如遏之,使不得上,可以万全。”坚曰:“但引兵少却,使之半渡,我以铁骑蹙而杀之,蔑不胜矣!”融亦以为然,遂麾兵使却。秦兵遂退,不可复止,谢玄、谢琰、桓伊等引兵渡水击之。融驰骑略陈,欲以帅退者,马倒,为晋兵所杀,秦兵遂溃。玄等乘胜追击,至于青冈。
————资治通鉴·晋纪二十七》
今日,决定秦晋两国命运的淝水之战将要在寿阳城外展开,我碾转反侧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天没亮就顶着个黑眼圈起床。起来后感觉似乎有些冷,而且外面好像天色也有些暗,于是我找了件披风穿上,一打开门刺骨的寒风便吹了进来,扑在脸上还有些生疼,风中还伴着雪花。
怎么会有雪花呢?我向门外仔细望去,靠!什么时候下的雪,外面竟都白茫茫一片了,我竟然不知道。算了,现在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还是赶紧去苻坚那里看看,也不知道他起来没?想到这里,我将衣服裹紧,出门向苻坚的房间走去。
苻坚的卧房和我住的地方没有多远,走了没几步就到了。不知道是我起来的太早还是今天太冷了,一路竟然一个人影都没见,雪地里除过自己的脚印还是自己的。当我走到苻坚卧房外面时,只见房内的灯还亮着,大约他也一晚上也没睡。
我轻轻地叩门。
“夫人?”过了片刻,盯着黑眼圈的韩意打开了门,当他看到我是颇为惊讶。
看着韩意的样子我道有些同情,当下人的真的不好过,主子不休息自己也得跟着熬。“陛下呢?”我一边问道,一边向内张望。
“陛下刚刚睡下。”韩意看了趴在案几上的苻坚,小声说。
“哦,那我先回去了。”人家现在睡觉我打扰可不好,想着我就准备退下去。
“既然都来了,怎么又走?”这个时候苻坚带着调侃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他醒来了。
“见过陛下。”我连忙施礼。
“这么早就来看朕了?”苻坚将我揽到怀里,满是暧昧的说道。
“大清早的,还有别人呢。”我有些脸红,怪嗔道。
“哈哈哈……”苻坚一听笑了起来,笑完后说道,“今天我军要和晋人决战,你在这里好好等朕消息,朕先去阳平公那里了。”
“陛下可要小心。”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要他能平安归来才是。
“好。”苻坚笑着答应了,于是带着韩意一道出了门。
寿阳城外。
雪越下越大,并没有要停歇的意思,淝水两岸的山川、树木以及远处的八公山都被白雪覆盖,天地间好像只有白色调了。可惜如此美好的景色,人们却没有心思欣赏,因为一场旷古的大战将要在这里展开。
淝水两岸战鼓震天,士兵都摩拳擦掌,等待着接下来的的厮杀,至于战果如何,他们却无法预知。淝水西岸的秦军一侧,在秦兵的中军里,有一辆装饰豪华的云母车,被数百羽林郎护在中间,上面站着一个身着黑色龙袍的男子,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苻坚,。
“对岸晋军遣使前来送信,阳平公不能决断,特来请示陛下!”一个小校从前军跑来,跪着将书信交到苻坚手里。
“秦王长处关陇,悬军深入江湖,欲破江东之意明矣。而君置军淝西,阻我军于淝东,此乃持久之计,非欲速战者也。长此以往,定当粮草不济。吾为君计,不若秦军移陈小却,使我兵得渡以决胜负,不亦善乎?”
苻坚将书信,看了一遍脸上挂满了笑容。他顺手将看完的书信扔到地上,对小校吩咐道:“将阳平公和诸将给朕叫来!”
过了片刻功夫,苻融和其他将军都来到了中军,苻坚扫视了众人一遍问道:“吴人欲渡水决战众位想必已知,众卿对吴人所求意下如何?”
“臣石越有异议!”这个时候石越站了出来。
“说吧。”苻坚语气里不含丝毫表情。
“我众彼寡,不如遏之,使晋军不得西进,可以万全。”石越说道。
“哈哈哈……”听到石越话苻坚笑了起来,让众人有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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