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穿越无剩女》第151章


她说,却已是主动捧住了岳以睦的脸,将一个吻辗转变得深了。
岳以睦身子缓缓向后仰,直到躺在床褥间,任静嘉趴在他身上。
静嘉看不到,只能紧紧抱住岳以睦两肩,让他成为主导。岳以睦也甘心用这样费力的姿势引导着静嘉,寻找他,握住他,拥有他。
一如二人缔结约定,是他领着她,走到一个新的世界。
在最淋漓欢畅的时刻,静嘉眼前好像闪过一瞬间的白光,她两手猛地扣住岳以睦的背景,近乎兴奋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岳以睦不知她是因为眼睛的缘故,只当是静嘉情动极致,因而动作益发卖力,待得两人都交出彼此,静嘉方在黑暗中失落地又念了一次岳以睦三个字。
“静嘉,我在。”
她偏过脑袋,没再回应他。
那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她又怎么忍心叫他陪自己一起失落?
岳以睦好似感触到静嘉情绪的变化,没有多说,只是伸手将人抱紧,下颔蹭着她圆滑的肩头,“傻姑娘,别怕,我永远都在。”
听说,那一天,国舅爷倪将军在乾清宫里足足喝了一个时辰的茶,不仅如此,还被帝后二人一起放了鸽子。
听说,国舅爷愤怒地掳走了皇帝御用的一把宝刀,皇后深觉对不起哥哥,便又贴补了一把短剑。
听说,第二日,国舅爷莫名其妙地私下劝谏皇帝保重圣躬,皇帝谦虚纳谏,并夸赞国舅爷乃是国之肱骨。
听说,国舅爷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去看望皇后,皇后也没有主动召见国舅。
听说,皇后怀孕了……
“贺大人……”静嘉有些吃惊地望向贺云祺坐着的方向,呆愣地好像一只木偶人。
然而整个坤宁宫里,却都回荡起了宫人的声音,“皇后娘娘大喜!”
贺云祺笑眯眯地捻着胡须,上下打量着静嘉,“小皇子已有两个月大了,脉象很稳,皇后娘娘大可放心。”
静嘉手指微微颤抖,她生怕自己情绪暴露的太多,忙不迭攥起拳,微微一笑,“多谢贺大人。”
如今七月将尽,若是两个月……那便是五月有的,静嘉突然想起午后那场毫无节制的敦伦,忍不住面上一红,“绿玉,你替我去告诉皇上,便说……说……”
她正犹豫着该如何表达,却听绿玉道:“奴婢还没嫁人,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要说娘娘自己说,奴婢这就去请皇上过来!”
※※※
仲秋甫过,邺京已是冷了下来,岳以睦趁难得的闲暇,特地来陪静嘉用了个午膳。膳后,两人并肩靠在罗汉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怀中女人神色安详,眼神虽然落不到一处,嘴角却挂着颇为平和的笑容。
岳以睦忍不住想起一个月前,她哭着告诉自己,他们终于有了孩子。
她泪盈于睫,一双光亮的眼好像从未失明一般。
他知晓她的忐忑,因而将人揽紧,轻声安慰:“我们的孩子,一定十分健康。”
转眼,她终于快要过了最危险也最辛苦的头三个月,他也不必每日小心翼翼地睡在地下,只敢远远地望着她。
“这个时节的梅子果然好吃。”岳以睦正出神,却听静嘉忽然开口。她面前摆着的粉釉托盘,业已见了底。
都说酸儿辣女,如今瞧着静嘉这般贪酸,岳以睦心里自然高兴……只是,每日吃这么多,她难道胃里不会难受吗?
岳以睦兀自蹙眉,又听静嘉唤来了绿玉,吩咐道:“你去给皇上也端一盘子来,叫他尝尝。”
绿玉一愣,“娘娘……”
“怎么了?”她虽问了出来,绿玉却没出声,过了一阵,静嘉后知后觉地问,“我是不是,适才和你说过一样的话?”
绿玉正要开口,却见岳以睦递来了一个眼神,她忙改口,笑道:“没有,只是咱们宫里的梅子没有了,娘娘若要,奴婢打发人去领。”
静嘉闻言,脸色有些迷茫,下意识地伸手去够自己盘子里的梅子。只是,盘子早已空了。
她的手尴尬地放在空盘中,葱指洁白,却透着淡淡的无助。
岳以睦心里难过,忙上前握住,“你吃着好,我改日再来尝也无妨。这会子我有些乏了,你陪我去床上躺一会儿罢。”
静嘉下意识地攥紧岳以睦,连声称好。
岳以睦忙使了个眼色给绿玉,绿玉躬身上前,替静嘉穿好了绣鞋。
静嘉任由岳以睦引着她,二人一道往寝间里去。
绿玉见状,正要跟上,一个宫娥却是大着胆子上前拽了下她袖口,“绿玉姐姐,这些梅子怎么办?”
顺着那宫娥手指的方向,适才岳以睦身旁的炕几上,赫然摆了三盘杨梅。绿玉苦坐一笑,“拿下去,你们分着吃了罢。”
言毕,不敢耽搁,连忙随进殿中服侍静嘉。
绿玉为静嘉宽衣的动作虽然依旧流畅熟稔,只是心绪早就飞得远了。
自从静嘉有孕,她的记性便时好时坏,寻常没什么大碍,可每日里总有那么一会儿,会记不得最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皇帝在的时候还好,岳以睦总能想着法子岔开她,可若皇帝不在,绿玉竭力敷衍一阵,免不了就有了破绽。
每每此时,静嘉神色便十分难看,隔得许久,纵出一声极为无力的喟叹。
贺云祺倒是替她把过脉,说待诞下龙裔就能恢复正常……可人人都担心着,生怕这短暂的失忆会如静嘉的眼疾一样,渐渐恶化开来。
襄王
岳以睦听说皇后“失踪”了的时候,正在和一帮老臣撕扯要不要遴选采女之事。他辩得面红耳赤,勃然大怒,偏在此时,绿玉带着哭腔来报,皇后在御花园里“走失”了。
她跪伏在岳以睦身侧,把声音压得极低。可不知怎的,岳以睦却将这句话听得万分清楚,好像早就料到这一天似的。他心里一空,挺直身子,睥睨的眼神往众臣身上一扫,冷声轻笑:“这件事不必再议,众位卿家若有不满,大可来死谏。朕若心情好,兴许给赏你们个谥号。”
言罢,岳以睦拂袖而去,徒留下一个孤傲帝王的身影。
众臣咋舌,却是益发怀念过去温文尔雅的襄王。
岳以睦本就步伐极快,此时心中交集,大步流星,在偌大宫闱中熟稔穿梭,只累得身后内侍宦臣跟得气喘吁吁,坤宁宫的宫娥婢子更是满额香汗。
绿玉近乎小跑地跟在岳以睦身边,声调不稳地解释着来龙去脉,“原是有不少人跟着娘娘的,偏偏娘娘忽然觉得冷,支了人去取大氅,她连说了三四回,奴婢没法子,只能一一应下,打发人去了,后来娘娘又说身子不舒服,叫请贺老太医过来,奴婢不知娘娘言语真假,怕旁人说不清情形,只得亲自去了,留娘娘在园子里小坐等候……谁知,奴婢才去了半道,又有个妮子追来,道是她也被娘娘打发来寻太医。”
岳以睦听到这里,便知是静嘉的忘病又犯了。她如今眼疾未愈,更添新症,时时让人担忧。其实这倒罢了,坤宁宫中侍婢众多,他留了旨意,叮咛她们常随身侧,其实并不打紧。
但偏偏今日,静嘉竟有本事把所有人都支走,一个人留在园子里……留到无影无痕。
“奴婢不放心娘娘,便叫那宫娥先去寻胡太医来,再作商议,可等奴婢回到先前娘娘坐着的千秋亭里,娘娘已是踪影全无,奴婢连跑了万春亭、浮碧亭、澄瑞亭三处,都不见娘娘,这才失了分寸,到乾清宫来惊扰圣驾。”
“奴婢该死。”
岳以睦忽然站住脚步,四下环视,良久方苦苦一笑,“你做得没错,这种事情,便该第一时间来告诉朕,以后也如此例,千万不要瞒着。”
绿玉忐忑地应是,见岳以睦果然没有怪罪之意,这才重新领了人,继续找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岳以睦忽然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好像在梦境里发生过一样,好像他早已知晓上天必会生出一桩事来叫他担心,叫他紧张,像是一记重锤砸到他最柔软的心窝上,令他永远不能忘记,纵使他岳以睦贵为天子,也有无可奈何的事情。
更有让他无可奈何的人。
岳以睦悬着一颗心,亲自领着人在御花园四下找寻,兹事体大,他唯恐消息传到朝野民间,再生事端,是以不敢声张,只能暗中搜寻,甚至连呼喊一声都不能妄为。
如今已是十月,园子里的海棠都现了颓势,几盆强自支撑的菊花显得凄凄寥寥,全无“橙黄橘绿”的雅致景色。岳以睦越寻,心越凉,御花园本不大,只是角落甚多……可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十余个人一齐寻觅,静嘉又是个会说会笑的活人,如何能找不到呢?
岳以睦枯坐在一块大石上,望着一池萧索,水中倒影,蓦然一惊——静嘉该不会是……岳以睦陡然站起,大声喝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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