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流光》第86章


“公子若非为救姐姐,清儿这点雕虫小技还能伤地了你?”华清看向我,幽幽叹口气:“好姐姐,你真福气,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人肯挺身就你性命。”
我狠狠瞪他:“趁人之危,卑鄙小人。”
华清不以为意:“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容大公子,您说可是?”
司马容微笑:“在下虽算不得一个好人,却也不敢与清郡王相提并论。”
“是么?”华清收起金边折扇走到我们跟前:“清儿,却一直想与容大公子好好较量一番。”
司马容‘哦’了一声。
“我倒底好奇,皇表姐究竟看上你什么?”华清居高临下盯住司马容,似笑非笑:“此时此刻,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容大公子还不是我赫连华清的阶下囚。”
司马容失笑:“怎么,我已是你的阶下囚?”
“难道不是么?”华清挑眉,折扇一横,搁在司马容的颈上:“除非,你能抵住我的‘一剑式’。”
“住手!”我喝道:“你不能杀他!”
“哦?我为何不能杀他?”华清瞟我一眼,嗔道:“当然,若姐姐肯以身相许,从此与容大公子断绝往来。。。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司马容搂着我的手紧了紧,含笑道:“恐怕清郡王晚了一步,儇儿方才已答愚我为妻。”
我一怔,华清也怔住,又立马笑道:“这荒郊野外的,既无高堂准允亦无媒妁之言,算得什么礼数?”
“苍天为证,星月为鉴”,司马容一字一顿道:“儇儿一日是我妻,终身是我妻。清郡王若还顾及自己身份,便应好自为知。”
“难为皇表姐待你痴心一片,你却背着她与别人私定终身。”华清沉下脸:“你这种人,沽名钓誉,虚有其表,根本配不上皇表姐。”
“难道你就配地上她么?”我看着华清冷笑道:“你留在她身边,也不过是为了西陵王座。”
华清目光一闪:“姐姐说地远了。我哪来这个福分呢?我又不像容大公子那么本事,能把皇表姐的心揪地牢牢的吃地死死的,就算明知你爱的是别人,却还跟个傻瓜似的以为能改变你的心意。。。只可惜,公子心之所大,又岂是一个小小西陵所能满足的?”华清歪着脑袋,微微笑:“公子的心,可比我打多了。”
司马容的脸色依旧淡淡地:“哦,是么?”
“清儿一直不懂,姐姐为何始终不肯跟了容大公子去”,华清瞄了司马容一眼,转向我:“姐姐之用心良苦,事到如今清儿总算也慢慢明白了。”
我震了震,抬头盯住华清,他琉璃般的双眸在黑夜之下透明地妖异。
“就因为,姐姐懂得,容大公子的这份心。”
司马容闻言一怔,面孔微微苍白。
“没想到”,华清凝视我,低低一叹:“你心中的人,始终是他。”
我心中涌上几分苦涩:“这话,从你赫连华清的嘴里蹦出来,当真大煞风景。”
华清似笑非笑:“容大公子,得一红颜知己如此,实该死而无憾了罢。”
“慢着!”我挡在司马容面前,沉声道:“你若还想要宝图,就不能伤他性命!”
“只要他死了,你就是我的。”华清微笑道:“姐姐还不知我的能耐么?我起码有九十九种方法可以叫姐姐乖乖听话。。。在迷城,姐姐已领教了其中一种,试问滋味如何?”
我蓦地想起他那只淫毒的手,恨声道:“我宁可死!”
“想死,容易,怕的是相似而不能。”华清慢慢地道:“姐姐放一百个心,清儿必定好生照顾姐姐。至于你,容大公子,姐姐由我爱惜,你也可以瞑目了。至于公子的宏愿。。。”华清意味深长地看了司马容一眼:“我一定会代你完成的。”
“儇儿交你照顾?”,司马容冷冷道:“那是糟蹋她。”
“公子怎这么说话,真叫人不爱听。”华清皱眉:“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公子当祝福我与姐姐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司马容看着华清:“你就那么有把握杀我么?”
华清笃定道:“我何需亲自动手。对付现在的你,凝雪凝霜就已足够。”
“哦?”司马容淡淡道:“那她们怎还不过来?”
华清一愣,回身去瞧,刹那,司马容衣袖一扬,疾如闪电直击华清胸膛!
华清反应快,背着身拍出一掌,但闻双掌相接,‘嘭’一声,华清倒退十步,摔倒在地。
司马容脸色一白,‘哇’地吐出大口鲜血。
我急忙扶住他,掏手绢去抹他嘴角的血,眼泪止不住滚落下来。
“儇儿莫哭。。。”到这个时候他还笑:“瞧你,眼睛肿地似核桃,我又没欺负你。”
“你怎可与他硬拼?”我又急又气又惊又怕:“你不要命了么。。。”
“我虽受了内伤,他却也不比我好多少”,司马容盯着挣扎爬起的华清:“他有病。”
“病?”我一怔:“什么病?”
司马容指指胸口:“心病。”
我一呆,看向半跪在地的华清,面色竟是青白交加,蓦然想起曾触摸到他的心跳,略一沉吟,已摸出头绪:“他的心率,比常人慢一拍。”
“不错。”司马容颔首:“供血不足,气脉不顺,乃武者大忌,若非习得‘一剑式’强健体魄,相信他早已没命。”
我了然:“所以,他才那样嗜甜,原是为补先天缺陷。”
华清好容易站定,一张脸苍白地近乎透明,指着司马容怒喝道:“你好阴险!”
司马容淡淡笑道:“我从未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人。”
华清‘哗’地展开金边折扇,恨道:“原本我还觉得少了你这个对手实在可惜,现在看来,就这样送你上路反倒便宜你了。”
“说的不错。”司马容颔首:“若你一来就杀我,说不定已经得手。怪只怪你太心浮气躁,太急于耀武扬威,是以错过唯一下手时机。”
华清恶狠狠地瞪着司马容,胸膛剧烈起伏。
司马容缓缓道:“为解儇儿的蛊毒,我从你身上取走了不少血。如今你又中我一掌,血虚加内伤,对你这种患有心病之人,乃是致命一击。你若还想保命,就切莫再妄动真气,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华清咬牙切齿,脸色由白转青,由青变紫。
司马容冷冷扫了华清一眼:
“我说过,你是啥不了我的,别白费力气了。”
“他杀不了你,我可以。”
一个寒如冰川的声音响起。我循声望去,惊见皓月之下,赫连华晴傲然屹立,单薄的身子在瑟瑟夜风中挺地笔直,一双秋水明眸死死盯住司马容。
华清在看到华晴的一刹那,面如死灰。
“皇表姐。。。”
华晴冷眼相望:“我原不知,你对西陵王座,也那么感兴趣。”
华清面色惨白,在华晴的逼视下缓缓垂头。
“至于你”,华晴转向司马容,倨傲道:“能死在我西陵‘一剑式’之下,是你的福份。”
“哦,是么?”司马容淡淡一笑:“只可惜,你和他一样,也是杀不了我的。”
华晴一听,急奔而来,闪电般‘啪’地掴了司马容一掌,厉声喝道:
“你以为你是谁?!”
我惊怒而起,被司马容止住。
华晴的目光凌厉地扫过我:“你放才说,你娶了她?”
司马容颔首:“是。”
“那我呢?你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华晴握紧拳头:“只要我一声令下,便能撤走驻扎边界的十万西陵禁军。”
司马容面无表情。
“没了西陵这个强盾,单凭耶律翰鹰借你的五万兵马,试问你如何抗衡温清远二十万大军?”华晴扬起脖子,一字一顿道:“司马容,你该清楚地很,你真正需要的人,是我!”
我心中猛烈一抽,怔怔地望着司马容,他果然谋划起兵造反?
华晴见司马容不出声,又忽然笑了,这一笑,有犹如万物回春,瞬间融化了千年寒霜:
“公子雄才大略,华晴素来感佩,亦期盼能助公子成就一番大业。”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笑如春花,眼如冰刀:“只要公子能将儇儿交给华晴,今夜的一切,华晴就当是一场梦。”
我看着华晴:“你,也想要宝图?”
“不错。”华晴也看着我:“只要你肯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不叫你受一点委屈。”
我摇头苦笑,对司马容道:“他们每个人都想要宝图,你却从来不问,为什么?”
“我舅舅守了它大半辈子,惊心胆颤了大半辈子,一片赤子之心,最后竟落地痴呆下场。”司马容长长一叹:“我以前不懂,他为何如此绝情,一定要与我断绝往来,如今才明白,他是怕连累我,他怕我会变成他那样,终日遭人觊觎永无安宁。。。这宝图,当真不要也罢。”
我放了心,对华晴道:“如果我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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