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无双》第19章


她的头就枕在慕容晓托起的臂弯上,触目所及的就是那微微翘起的红色茱萸和宛若蔷薇一般怒放的守宫砂。
眼中有刹那的怔仲,慢慢的就浮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色和深深的空洞。
为什么?她有什么值得他自毁名誉,倾心相救,他想要的是什么?是这个金玉其外的躯壳,还是辅国公府天下第一世家的招牌?
并没有急着起身,静静凝视着他的睡颜。
他睡得并不安稳,淡墨一般的眉微微蹙起,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
他的唇线柔和美好,就像初春绽开的第一片花瓣。唇色却暗淡无光,因缺水而粗糙干燥。
凑唇上前,带着掠夺的气息。即使有目的,他柔韧的身体依然让她渴望。
辗转轻吮,感到身下柔软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突然就兴起了摧残的欲望。
带着侵略,狠狠的吻了上去。
蛮横的舌头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抵挡,慕容晓甚至微启樱唇,让她得以长驱直入。
柔嫩的唇舌,浓馥的香气,让她呻吟着想要更多。失血后的虚弱,可口的美味……让她一时丧失了野兽般一样精准的直觉。
她没有发现慕容晓脸色煞白,眼中神色羞愤欲死。
“啊!”纠缠的唇舌突然尝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王瑀一声闷哼。
舔了舔唇边的血迹,眼中的兴奋仍未消退,一声轻笑,“小野猫。”
慕容晓浑身颤抖,眼中朱泪滚来滚去。自己克服男女大防,玷污了自身清白,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羞辱。
双手环在自己胸前,冷冷的看着王瑀,寒声说道:“滚出去。”
王瑀半靠在藤壁上,神情之中没了以前的清冷,反而透着一股慵懒。苍白的脸色,□的身体,整个人透出惊人的艳色。
半垂着眼眸,漫不经心的说道:“为什么生气?我伤的又不是下半身,你总不能指望我美人在怀,还能坐怀不乱吧。”
慕容晓渐渐平静下来,乌黑的眼眸就像大雪冰封的湖面,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慢慢活动酸麻的手脚,起身拿回挂在青藤上的衣服。
王瑀就这样看着他,看他一件一件把衣服坦然自若的穿好。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慕容晓穿好衣服后,淡淡的看着王瑀,“都尉大人,追兵想已离去,您就自行回营吧。慕容晓今日救您,为的只是医者之心,并无他意。今日之事也当偿清了当日之恩,他日相见,大路迢迢,各不相望。”
说完,将身一俯,就出了藤屋。
王瑀只觉得他那一眼,若冰雪一般,却奇异的叩动了某根柔软的心弦。也许……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慕容晓凭着自身记忆,跌跌撞撞的在林中走着。
唇瓣已经被他擦拭除了血迹,他却还不甘心,总觉得还残留着那个人掠夺的气息。
他现在只想回到师父身边,回到他熟悉而又安心的地方。
他走的太急了,以至于都忘了这潮湿阴暗的树林里会有多少潜伏的危险。
一脚踏进一个小泥洼,“啊!”脚部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他心一慌,凝神看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距他一米的地方,有一条黑色的小蛇盘着身子,朝他凶狠的吐着信子。
它通体黑色,有彩色花纹。头呈三角,在头顶有金色斑点。
“金线蛇!”慕容晓心中苦笑。此蛇毒性极强,但生性懒惰,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
他果然是华盖当头,流年不利。
要赶紧找地方把蛇毒控制住!他试着挪动脚步,金线蛇马上把上身抬起,口中“嘶嘶”有声。
望着作势欲扑的小蛇,慕容晓不敢再动。腿部已渐渐麻痹,他心里模糊的闪过一个念头:那个……可恶的女人,会不会也从这条路上追下来?
“小心!”王瑀追过来时,正看到一人一蛇对峙,慕容晓提掌成爪,作势欲抓。
王瑀急挽弓箭,一道白光闪过,翎箭将弹跳起来的金线蛇穿头而过。
慕容晓只觉一阵气血翻涌,双腿越来越使不上力气,身子往前一倾。就在这时,王瑀已转到他的面前,双臂大开—慕容晓就一头栽进了她的怀里。
见她双眼之中满是促狭的神色,慕容晓心头气极,偏偏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把眼睛闭上,任她半搂半抱的将自己扶到一截树桩上。
王瑀挽起他的中衣,见精致的脚踝上已是乌黑一片,缓缓将唇凑到那两个细小的牙洞旁,突然说了一句话,“这次,你怎么和我两清?”
慕容晓只觉得眼前满天乌鸦乱飞,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
再醒来时,又在颠簸的马背上。
王瑀的眼睛映着漫天星光,竟出奇的温柔,“醒了?马上就要到中军大帐了。”
慕容晓神色清清淡淡,也不接话。径自动了动脚踝,发现还有轻微的麻痹,知是蛇毒未清,凭自己的力量不太可能步行到中军。端坐身躯,继续在马背上闭目养神。
王瑀也不再说话。
照夜狮子白跑得很稳,夏风轻拂而过,温柔的就像情人的抚摸。
还未到中军大帐,萧逸一人单骑,早早的就迎了出来。
看到王瑀与慕容晓共骑一骑,萧逸神色明显一愣,脱口而出,“这么巧,又是你?”
王瑀静静的看着慕容晓翻身下马,唇边笑容意味不明,“是啊,世事就这么巧。”
“师弟!”看见慕容晓憔悴冷漠,萧逸顾不上再和王瑀说话,神情焦虑中混杂着怜惜。
她今天去渠县押送药材,刚回营地,就听说慕容晓又遭人劫持,被大将军的亲甥女所救的消息。顿时心急如焚,当下就策马迎了出来。
慕容晓趴在她的后背上,神情恹恹,“师姐,我很累,你送我回去吧。”
萧逸顿时调转马头,向王瑀一抱拳,“小姐,萧逸心急带师弟回去见师父,先行告退。稍后与家师一同拜谢 。”
王瑀看着慕容晓的背影,神色疏淡有礼。“都是一家人,师姐不必客气。”
萧逸一怔,满铺狐疑,慕容晓又开口催促,声音已是不耐烦,“师姐。”
萧逸只得将疑问压下,向王瑀一颔首,驾马向营帐奔去。
她是我的劫数
记得当年春衫薄,骑马倚桥头,满楼红袖招。
王宸看着面前悠然自得喝茶的王瑀,怎么也不能将当年年少轻狂不学无术的纨绔少女与如今杀伐决断,举手投足都有大将之风的巾帼女儿联系起来。
花无伤此人心狠手辣又心思缜密,折在她手下的江湖豪杰不知凡几。王瑀先是在青牛镇将她逼退,今日又单枪匹马从她精心设计的埋伏中脱身,又能保得慕容晓毫发未伤,已可一战成名。
王宸心中暗赞,面上却是冷冷的。王瑀行事不拘一格,随心所欲,正合她的脾性。但身处这个位置,有的事情就必须要提点提点。
今日辰时,梅珈就匆匆来找她,说是慕容晓不见了。她亲自去看了慕容晓的寝帐,帐内一切正常,无丝毫凌乱痕迹,想必出手之人一击而中。
能在她中军大帐来去自如,又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人运走的,普天之下,还没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本事。要知她中军布置暗含先天八卦,若不是有人接应,怕是连大门开在哪个方向都摸不出来……
所以,当梅珈怀疑是花无伤所做时,她连考虑都没有考虑。
却不料午时天一派人传信,说王瑀与慕容晓被敌所袭,下落不明。
来报信的人是她拨给王瑀亲卫中的一名,满脸的血污,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十处。
见到她就跪下,嘶声高喊:“大将军,都尉在盘龙谷遇袭,您快派兵救援。”
她的心当时一沉,调兵的同时,追问了一些情况,才知道她们是在护送慕容晓回大营的途中,遇到了敌袭。
梅珈只是以为慕容晓遭人挟持,被王瑀所救。她却是明白了谁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也只有王瑀能满足她推测出来的所有条件。
千防万防,敌不过命运巧合。但梅珈是受她之请而来,无论如何,她也得尽量维护慕容晓的周全。
王瑀自顾自的喝茶,任凭王宸冷凝着一张脸,将目光来回审视。
王宸终是开口说道;“瑀儿,晓晓一事,你怎么交待?”
王瑀放下茶,淡淡反问,“交待什么?”
王宸气极反笑……“瑀儿,女儿做事女儿当。晓晓可不同于你在京城的那些莺莺燕燕,你要是抱着亵玩的心态,我头一个就拿剑劈了你。”
王瑀眼角一挑,很是惊讶,“姨娘说的是慕容公子被我所救一事?难道我救了他还得负责娶他吗?”
王宸又好气又好笑,她素来冷心淡情,战场之上斩敌上万都面不改色,平生有最恨负心薄情的女子。但此刻看王瑀眼角斜挑的神态,心肠怎么也硬不下来。只是寒声说道:“我且问你,慕容晓如何到的风陵渡你的都尉营帐?”
王瑀故作恍然,一拍桌子,“原来姨娘说的是这事。不错,人是地二带回来的,听说是夜里被人从中军掳了出来。她遇上了,就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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