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无双》第22章


天一目测了一下距离,凝声说:“七成。如果侵进百米,就有十成。”
王瑀点点头,“甚好。”叫来夏雨,低声吩咐几句。
夏雨眼露贼光,招呼过十几兵士,悄悄溜走了。
守着后方粮草的金木可是一个生性小心谨慎的人,即使前方杀声震天,也不为所动,仍细细的巡视着各个营房的动静。
刚到营帐准备休息,就听外面一阵喧哗,连忙披衣出帐。
刚出帐,就听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她揪住一个乱窜的士兵,“啪,”一个大耳刮劈头扇了过去,“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士兵吓得两股战战,哆哆嗦嗦的说:“大……大……人,马匹惊了,冲……冲过来了”
金木可把她扔出去,大踏步走出营房。
就听得轰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她不禁暴跳如雷,“弓箭手!弓箭手两翼埋伏。”
话音还未落,前方火把忽然应声而灭。
士兵们顿时一片惊恐,人群就骚动起来。
金木可明知有人捣鬼,可马群迫在眼前,□乏术,只有怒喝着让弓箭手到位,重点火把。
就耽误这一瞬的功夫,狂暴的马群已如龙卷风一般席卷而来。
金风玉露已相逢
转眼间,狂暴的马群飓风一般狂卷过来。
防御工事。沟壕、栅栏……在马蹄之下荡然无存。
弓箭手只来得及发出第一波箭雨,就已经失去了最佳射程。
在这个受自然神眷顾,独具力量与速度的生灵面前,人类终于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金木可眼睁睁的看着马群从她面前飞一般掠过,脸沉得像锅底一样。每匹马的马臀上都有一个五星烙印,这分明都是西林随军的战马!雪迷迭这个家伙,竟然看丢了战马,还酿出了这样的祸事!
“大人,你看!”身边的亲卫急促的喊。
金木可眯起眼,眼底的光芒毒蛇一般欲夺人而噬。
奔驰的马腹底下突然现出了许多身穿怪异服饰的人,马术奇高,脚踩在疾驰的马鞍上,身形纹丝不动。
眼看着她们动作利落的拉弓开箭,箭矢破空时竟然燃起乳白色的火焰。金木可心口一堵,嗓子上涌起腥甜血意。
粮仓!她们竟然想出这种毒计来攻打粮仓!
“射箭——”金木可咬牙切齿的嘶喊。
一阵箭矢如雨,可在疾驰的马群中射中目标又谈何容易,即使有几支箭近身,也被她们轻松的拨了去。
粮草易燃,遮盖的羊毛毡又是极干之物,眼看着黑烟腾空,火苗噼噼啪啪的要连成一片。
金木可赤红着眼,看着马上的人收了弓箭,耀武扬威的策马离去,拳头攥得格格直响。
身边的亲卫劝她,“大人,粮草最重,还是救火要紧。”
金木可抽出腰间长鞭,灵蛇般在空中一甩,怒声道:“金木土三营去救火,百夫长整队,帐前集合!”
活音未落,传令兵又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了,“报——大人,又有马群冲过来了啦!”
金木可怒极冷笑,阴森森的问:“还是疯马群?”
“是骑兵 ,只有百余人。看服饰跟刚才的应该是一伙的。”
的确,奔驰的马蹄声又近在眼前。不同的是,这次的马蹄声清晰有力,整齐划一。
金木可一腔怒火全都化成了熊熊战意。就算她战队未成,士气已乱。区区百余人,就想在她军营畅通无阻吗?
冷冷的盯着当前一骑,长鞭有灵性一般吞吐盘旋,“我,金木可。”
为首之人单手持缰,脸绘油彩,只余一双眸子熠熠生辉。闻言缓缓一笑,“想知道我的名字,你还不配。”
夜已过半。
阿达缓缓步上战车,凝视着木达尔青筋暴露的脸,涩声说道:“木达尔,收兵吧。”
木达尔咬牙不语,战鼓依旧一声声沉重的响起。汗,顺着额头,流过□的鼻梁,流入紧抿的嘴唇,苦涩,像失败一样的味道。
不,她绝不接受!
阿达叹了一口气,指着下面生死相搏的士兵,“她们,都是长生天的好女儿。你把她们带出来,就是想让她们为你的执念白白牺牲吗?退回到函谷关,我们可以重头谋划。”
木达尔面目扭曲,望着前方战事,鼓声依旧未歇。
“报——”传令兵扑通跪在战车下,大喊,“王女,后方粮草走水啦!”
木达尔蓦地回首一望,身后的天空果然一片通红,瞳孔紧缩,那个方向,那个方向——函谷关,她三十万大军的粮草。
仰天长啸,发丝根根竖立。鼓槌重重落下,“砰!”山河纹饰赤铜牛皮大鼓应声而裂。
“退兵!”
八月三日晚,王宸取得小阳关大捷,斩敌五万。王瑀斩杀金木可,毁西林粮仓十座。西林退守函谷关。
八月六日,王宸发兵函谷关,王瑀合同顾轻容斩杀西林大将金元珠,夺取函谷关。其后,西林军将蜀州洗掠一空,收缩防线,退守荆州
蜀州。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在蜀州。
这里本是天朝最美丽的城市,依山傍水,天光湖色。亭台楼阁,无不精巧风流。
这里本是天朝最富庶的城市,天下十富,四出于此。蜀丝行销海外,茶叶享誉中原。
这里本有天朝最美丽的男子,荆江水清滑,生男白如脂。
在战火中,这本有的一切都成了取祸的根源。
十万大军停在蜀州城外,全军悄寂无声。
蜀州的朱红城门就在眼前,策马进城只需一眨眼的时间。可这短短的几十米却如天堑一般,生生的把十万大军困在了原地。
城墙之外,高立着四十八根木桩。
每根木桩上都绑着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
柔顺的青丝在太阳的炙烤下已暗淡无光,凝脂的肌肤上到处是肆虐的伤痕,黑紫的血液蜿蜒在全身,昔日含情凝睇的明眸如今都大大的圆睁着,惊恐、愤怒、绝望、哀求……
四十八个或待字闺中或已为人夫的娇俏男儿已成了一具具冰冷的蒙受耻辱的尸体。
钢铁般的身躯轻轻颤抖,不屈的英魂低低呜咽。
明明是烈日炎炎的盛夏,却让人感到了寒风凛冽刀割一般的寒意。
王宸一声长啸,啸声说不出的悲怆激愤。扬剑指天,字字冰雪,“毁我家园者,杀;辱我夫儿者,杀!”
全军齐喝,“杀,杀。杀!”
昔日繁华天上城,今成地狱修罗场。王宸一怒,下令将一万两千俘虏全部坑杀于蜀州城北,用她们的鲜血为四十八位男子浇土祭灵。杀神之名,再次扬威。
慕容晓端着药膳缓步进了重兵把守的庭院,未及房门,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咳嗽,他清俊的眉毛微微皱了皱,眼底闪过一丝忧色。
轻轻敲了敲槭木雕花门,“宸姨,我可以进来吗?”
王宸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笑意传了出来,“晓晓,进来吧。”
有人先他一步挑起了蝶穿花的怀素纱帘,慕容晓一愣,直直望进了一双静静含笑的眸子中。
这是当日别后,他第一次见到王瑀。见她一袭缠枝莲花素锦长衣,轻袍缓带,眉目含笑,心中没来由的一闷。
绕过王瑀,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宸姨,开饭啦。”
王宸坐在黄梨木四出头官帽椅上,故作惊讶,“晓晓,你不认识王瑀了?”
慕容晓轻哼一声,“奇袭函谷关,力劈金元珠,我们天朝新出炉的小神将,谁人不认识?”
王瑀清冷的眉目因笑意变得柔和,瞅着他缓缓说道:“我却是不知,原来你这般关心我。”
慕容晓又羞又恼,横目嗔道:“休要胡说,谁……谁关心你?”
王瑀但笑不语,眼神明亮的像刚刚破云而出的皓月。
慕容晓脸一红,声音就渐渐的低了下去。
王宸看着他这种小男儿神态,不由“扑哧”一笑。伸了个懒腰,走到桌前,“看看晓晓做了什么好吃的?嗯,茜草炖甲鱼、人参富贵香酥雀、糯米鲶鱼、花生枣泥粥,今天的午膳真丰盛啊!只是,”她摸了摸下巴,“好像都是补血的菜吧……”
慕容晓玉面一窘,急忙说道:“师傅说,宸姨这几天大动肝火,心神受损,需要益气补血。”
“哦——”王宸故作恍然。
意味深长的看了王瑀一眼,“瑀儿,你帮帮姨娘的忙吧。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很难完成任务啊。”
王瑀淡淡一笑,“将军有令,敢不从命?”拉把椅子就坐了下来。
王宸又问慕容晓,“晓晓吃了没?”
慕容晓用青花碗帮她们盛好饭,闻言点点头,“我陪师父吃过啦。”
走到书桌前,随手帮王宸整(。。)理一下杂物,看着她们一大一小你争我抢的吃饭,时不时会心的微笑,心里突然变得异常宁静祥和。
“臭丫头,那条鲶鱼是我的!”
一阵用力咀嚼的声音,半晌才含含糊糊的说:“鲶鱼头给你。”
猛的一拍桌子,“不孝女!”
饭后,老少俩都摸着肚子半躺在椅子上。
慕容晓收拾好碗筷,对王宸说:“宸姨,我要去善堂啦。”
善堂是大军进城后召集医生建的救治伤员的地方,梅珈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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