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_稚鹿》第19章


囊桓鲆艚冢沟卒蚊辉谌缱⒌难骼铩?br /> 话已至此,他的人生如同已经尘埃落定。
韩妄注视着梁圆流着血和泪的眼睛,他用袖口温柔的替他擦掉,生怕碰痛他一样:“你现在说一个爱字,我就什么都不管了。我带你走,远走高飞,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就要一个你。好不好?”
好不好?
梁圆张张嘴,从喉咙深处传来破碎的气流声。他的脑海里走马灯一般回想起的画面却让他慢慢失去了张口的力气:韩妄把自己锁在床上几天几夜;韩妄叼着烟说你还想去哪;韩妄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他到底是不是鬼;韩妄狠狠给他一耳光问他为什么要骗他;韩妄让自己挨了一枪;韩妄庇佑自己却又让他颠沛流离;韩妄说没关系的有我在,可屡屡给他的都是透骨的痛苦和绝望。
“三少爷。。。。。。您的爱,我从来就没想要过。”
梁圆说着,解脱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他被这份交缠着血海深仇的爱压得喘不过气,今天是他的第一次呼吸。
韩妄的双手陡然失力,放下梁圆的身子后踉跄了几步,他站在原地,仿佛寒彻骨般的拘留颤抖着,然后仿佛虚脱一般的瘫靠在墙边。陆景飞迅速过来扶住他,他才感觉到韩妄身子抖得厉害,手也凉得可怕。
“我不信。”
他说着,一滴饱满,滚烫的泪水打在布满血痕的手臂上:“明明……明明是我先遇到的。”
那个神明一样威严的人啊,他还会不会庇佑我啊。可是神明也会哭泣吗?他在实现别人的愿望的时候,也会觉得难吗?
恍惚间梁圆反复的想着这几句话,坚硬而冰凉的喉头痉挛,他第一次体会到说实话的快乐,他觉得活着真好。
他听到韩妄这最后一句话。
“我不想再继续爱你了。”
他的声音颤抖,哽咽。梁圆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哭声,会是如此凄楚。
“这个人,从今以后,和我没有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大噶一首《That inferior feeling》,可以配合这章一起食用喔~
☆、混沌
梁圆恍惚的想着他这混沌而悲凉的二十二年,想着孩童时觉得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他再也没了爸爸妈妈;少年时最惶恐的是他随时可能饿死街头;后来他终于什么都不再怕了,他得道了。可是他却有了盔甲和软肋,从此他有了笑容和眼泪。
明明伤害你一下我就会痛一下,可却还是千方百计的折磨你,大概只是希望你只能留在我身边罢了。
这就是我对你可怜又可恨的爱啊,韩妄。
他晕过去,又醒来。眼睛看不到耳朵也听不见,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记得那天过后他被人用黑布蒙住了头,然后几人粗暴的拖拽着自己上了车。行驶了好久好久,久到他以为自己到死都到不了尽头。可是车却突然的停下,他听到铁门打开的声音,他听到隐约远方传来的吼叫和扭曲的笑声,最后他听到保镖的声音:“韩总交待,这人就交给你们了。他病的重,你们多照顾照顾。”
[照顾]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好像那人牙根里就是他梁圆的命,非要咬碎嚼烂不可。然后有两个人分别架着他的胳膊把瘫软的梁圆拖下来,再然后有两个力气很大的人捏着他的胳膊和肩胛拖着他走,好像正在带他一步一步走向地狱。
好像火焰炙烤般的痛烧着骨骼。
炼狱尚能救赎,可地狱永无宁日。
越来越近的神经质的笑声和吼叫终于让梁圆明白了些什么——恐惧如岩浆没顶,他开始挣扎,想挣脱掉头上的黑布。可是总有人用力把他按回去,然后恶狠狠的笑着说:“一般人来不了这地方,但是你进去就别再想出来了。”
一声微不可闻的呜咽,终于湮没在梁圆的喉咙里,在再没人能听得到。
韩妄,我这一生所受的最大的苦痛都因你而起。这就是你的爱,这就是你说的爱。如果我能再见你,我宁可划烂了脸打断了腿,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我的命从来都由不得我。这次就依我一回,可以吗?
十一月,终于下了第一场雪。按理来说这雪本不该这么大。但可能是觉得若再不下,那个人就看不到这么大的雪了吧。
茶室炉火跳动,四方木桌上三杯清茶。路小雨拍案而起,茶面动荡,脖子上青筋都爆出来:“你就这么放任韩林?你不是不知道你大哥的狠劲吧?”
韩妄垂眼看着桌面上晃动不止的液面,声音还是不辨悲喜:“那你觉得,梁圆就没有狠劲吗?”
他始终都是这么冷淡这么无情,可是这冷淡无情又和之前的不一样。他曾经视人命为草芥视法律为废纸,可现在在他眼里好像已经没有人命没有法律,更没有一点人的味道。路小雨忽然的鼻酸:梁圆的命不由他,所有人都利用他玩弄他。终于有人爱他,可是最后那个人却也不再管他了。
董谦拉了拉路小雨的衣袖,见他还直直盯着韩妄没动,于是用力一拽:“你坐下!韩家的事轮得到你说话?”路小雨这才愤愤地坐下,盯着韩妄的眼睛已经红了一圈:“你现在都不像个人,韩妄。你他妈的都不是个人了。”
韩妄道:“在我杀人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人了。”
这暖融融的炉火和清香扑鼻的茶,几口就能喝掉上万块钱。路小雨突然的厌恶起来:这点钱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然而如果放到平常人家,这可能是一家姑娘的彩礼钱,可能是大学生几年的学费,可能是劳苦人一辈子攒下的积蓄,甚至是重病患者的救命钱。
“……操,都是恶心的资本家啊。”
路小雨嘟囔着揉了揉眼睛。董谦淡淡道:“命里有的你就是有。世道本来就不公平,有人生来残疾有人就是含着金汤匙,你管得着?”路小雨转头看着董谦,好像下一刻就能从他身上剜下块肉。董谦也不恼,将那茶递给路小雨:“我说的没错,你管不着也管不了。你当好你的贵公子,就行了。”
空气忽的冷下来,指尖也一丝一丝的凉了下去。
这时韩妄说:“军队项目遇到瓶颈,我得去一趟沈阳。生意托给陆景飞,你们帮我看着点。”董谦似笑非笑:“那王朝呢?这么大一份产业给谁了?”
韩妄放在桌下的手微不可见的抽搐一下:“给罗豁了,没别的好人选。”
董谦笑意更甚:“你放心邱明?”
韩妄胸口深处忽的震颤又钝痛,好像连想起那个人都是折磨。
爱到我们两个都燃烧,最后也不过一团灰烬。
韩妄没说的是,只要邱明还在,梁圆就会始终担心邱明的安全,即使他想跑都不会跑。
他是韩妄,堂堂韩家三公子。就算是折磨,也不能被别人知道这是折磨。
路小雨冷笑一声:“梁圆爱错了人,你就是个自大狂。你以为你给他的都是最好的,可你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吗?”
韩妄终于不再回答。
“别说了。”
他用双手遮住脸,吐出的气息灼烫得他微微发抖。他努力控制了很久,最终仿佛溃败一般仰面倒在椅背上,声音有些颤抖:“……别说他了,求你。”
这大雪纷纷扬扬,西风卷着行人呼出的白气如同一场幻梦。
冬天真的已经来了,我以为还停留在我刚刚遇见你的夏天。就像有时我会忘了当初我为什么会走近你。好像是想利用你,好像是怀疑你,又好像是发现猎物的新奇。直到有天醒来我突然想起,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靠近你。
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微笑着问你,我可以认识你吗?
因为你笑起来很好看,我想认识你。
那杯在人掌心的咖啡被捂得温热,可是已经没有来喝咖啡的人了。
这是一个没有梁圆,也没有韩妄的冬天。
两个人就这样分开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人觉得他们不应该在一起,可分开了一样还有很多人觉得他们不应该分开。
路小雨千方百计的打听梁圆到底被送到了哪个精神病院,但是韩家人自然都是守口如瓶,别人更不可能知道他的去向。这个人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和他的到来一样突兀。
没有韩妄和梁圆鸡飞狗跳的日子过得很快,眨眼就哗啦啦的过去了半个月。半个月前韩妄离开北京去沈阳是下着雪,现在路小雨拖着董谦去王朝也是下着雪。
王朝还是王朝,可是江山已经改朝换代。
门童见有客人来便拉开门,只见路小雨和董谦一前一后走路生风的进去。踩着柔软又装饰繁杂的地毯走到电梯门前,正赶上电梯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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