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裁决》第34章

“嗯，他经常来看我。”苍老的声音有些伤感道：“每次我睡醒时，他很快就会来到这里陪我说话，可最近十几次醒来都等不到他，我就猜着这孩子可能遇到了麻烦。”　
“您放心，他只是被封印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把他解救出来，让他继续来看望您。”有恩必报，君辰想以解救阿德莱德回报这位老人。　
“我能感受到你的诚意，不过魔神不是凡人可以对抗的，阿德莱德就是过于自信了。。。。。。”苍老的声音奉劝道：“孩子，努力修炼，完成你自己的理想就好。”　
君辰不想对此多说什么，有的事只需要去做就行了。岔开话题道：“老人家，您应该是一位魔神吧？”　
“曾是魔神。”苍老的声音依旧那么沉稳缓慢：“现在只是一名囚徒。”　
君辰继续问道：“老人家，还要再过多久您才能被释放？”　
“还有。。。。。。一千万年吧，或许更久，我记不清了。”苍老的声音好像猜到君辰的心思：“对神灵漫长的生命来说，这不算什么，不需要拯救。”　
“我举得您一点都不像一位魔神。”君辰有感而发。这位魔神太过善良，太能为别人着想了。　
“我被贪婪判为有罪的原因正是这点。。。”苍老的声音带有明显的讽刺意味：“他们希望我在锁链牢笼里自省，出狱后能变回邪恶。”　
唉！地域差别实在太大，地球上坐牢是为了把罪恶改造成善良，这边坐牢的目的则完全反过来了。　
“大恶魔一族在纠葛炼狱的任务，就是为了把守您的关押地吗？”君辰觉得有必要多了解点情况，因为自己在心里已经判定，这位魔神即使出狱，就这等善良程度，还得被关起来。　
“不。”苍老的魔神回答道：“我被封印的时候，拒神之所还没有什么纠葛炼狱，更没有任何智慧生物。太早了，太早了，估计连贪婪都不记得我被关押在什么位置了。阿德莱德是因为一个偶然的原因才发现了这里，随后在上面建起了城市和他的居所。”　
哦，对了，纠葛炼狱和神恩大陆的形成是因为爱蒙莎，历史不过十万年。来到新的世界，君辰已经习惯了别人一张口动不动就是几千几万年的回顾，渐渐也不把十万年这份可怕的漫长当回事了。　
“既然您曾是一位魔神，那您的封号是什么？”君辰知道，魔神一般没有名字，只称呼封号。类似贪婪、诅咒、暴怒、残忍、妒忌、傲慢等等。　
“我的诞生是一个意外，神位本该是冷酷，与贪婪他们同为兄弟，但我的性格竟然比原生神灵还要柔和，明显与冷酷不沾边。。。。。。”苍老的魔神呼呼笑了两声：“神位转给了别的魔神，我一直空闲游荡，后来做了不少原生神灵才应该做的事情，这才激怒了我的兄弟们。”　
“贪婪一定气坏了。”君辰感到好笑，他还真是与冷酷八竿子打不着。　
“那是当然。”苍老的魔神再次发笑道：“冷酷是魔神十大主力之一，单论战斗力与残忍、暴怒相近，正是因为我这个异类，现在的冷酷只能是一位高级魔神，而不是终极。”　
听到他这么说，君辰有些吃惊，没想到一直以来九大终极魔神原本应该是十个？这位老人家竟然这么强悍？　
“这是魔神的家事，不说也罢。”苍老的魔神叹道：“我现在不是什么魔神了，关在拒神之所的时间太久太久，神力早就溃散全无，还能活着也是依靠终极魔神不死不灭的规则特质。即便以后出狱了，也只能恢复到低级魔神的程度。”　
“您不后悔吗？”君辰不由地生出同情之心，从整个位面的最顶端跌至苟延残喘，不是谁都能无悔的。　
“我的性格是位面规则的失误，不是我能改掉的，没什么悔不悔。”说完这句话，苍老的魔神陷入沉思。　
是啊，规则也不可能尽善尽美，他是规则的失误，我是规则的漏洞，任何事情总有缺失的一面。君辰想着关于自己的一切，也进入了无语状态。　
因为苍老魔神讲话超慢，虽然没聊几句，时间上应该已经过去很久了。君辰站起来想要告辞，却又有些不忍心。　
“孩子，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你浪费不起。”苍老魔神立即就看出了君辰的难言，主动催促道：“绕过这里有一个山洞，阿德莱德的收藏应该在那里。去吧，祝你早日完成梦想，离开时不用与我道别，我要睡了。”　
君辰深深一躬到地，默默绕过锁链山离开了。　
苍老魔神极度虚弱，讲话时嘴都张不开，就连神灵擅长的精神交流方式都无法做到，只能缓慢地蓄积体力使用腹语一个字一个字往外送，说了这么长时间，他也确实累了。。。。。。　
囚困他的锁链山也是一种诅咒领域，笼罩面积不大，充满着腐蚀性质的规则力量。虽然苍老魔神的神力已经溃散，但这种腐蚀力量能把终极魔神折磨成这样，威力显而易见。作为一个凡间恶魔，阿德莱德再有拯救他的想法也无法实现。魔神的诅咒，凡人不可碰触。　
君辰刚才就差点忍耐不住，想要冲进囚困他的诅咒领域之内，帮他把充斥着腐蚀能量的锁链化掉，但转念一想又忍了回去。自己无视规则的秘密，除了爱蒙莎和空间之神夫妇，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了，这种大事不由疏忽。老人家，不管你是不是魔神，授艺之恩永不忘却，你不会为自己的善良而后悔。　
很快来到苍老魔神所说的山洞，君辰走了进去。　
由于这整个空间都是囚困魔神的特殊牢笼，不会存在正常空间里那些灰尘污垢，所以六千年来，山洞里仍是一尘不染。　
山洞里显得空荡荡的，阿德莱德的收藏并不多，只有十几样。　
君辰认为这很是正常，以阿德莱德的清高和对苍老魔神的尊重，他不可能把这里当成一个藏宝洞，搞一些金银财宝来玷污恩师。这里的东西对阿德莱德来说，一定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一把六米多长的巨大战斧最为显眼，造型古朴但充斥着杀伐的凛冽感，这应该是阿德莱德早期使用的战争之斧。　
随后君辰才看到山洞中央石台上摆放的三样东西：　
一个黑色的铁皮本子应该就是费顿说的那本笔记，只是大恶魔用来写东西的本子大的有些夸张，两张双人席梦思床垫摞在一起的感觉和它差不多。　
一块篮球大小，闪耀着黑芒的宝石。　
一个大皮卷。　
君辰估计那个皮卷上肯定写有字迹，不出意外应该是留给来到这里的人看的。　
几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皮卷，感觉并没有腐败的迹象，君辰将皮卷放到地上打开，踩到上面看了起来：　
“来到这里的朋友，无论你是不是费顿，请答应我，不要对外公开这里，以免无聊之人打扰我的恩师，此处的收藏颇有价值，任君挑选当做感谢。　
你能来到这里，说明我已经受到了魔神的处置，这点我早有预料。只有我真正尊敬的人，才能让我弯腰屈膝，即便魔神也不能把虚伪强加给我。这是我的弱点，我自己清楚，但这如同恩师的性格，天生如此无法改变。　
从恩师那里得知，我们大恶魔一族原本并不是魔神的奴仆，我们的祖先是最早诞生在世间的强大生物，仅落后于第一代原生神灵，远远早过魔神的出现。那时候，祖先们有一个名字，地狱咆哮者。　
我以此为荣。　
魔神是强大的，他们奴役了我们地狱咆哮者，剥夺了我们许多能力和尊严，但是他们别想奴役我阿德莱德，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如果那一天不可避免，我将选择自我封印，哪怕在黑暗和孤寂之中消亡。　
我无悔。　
地狱咆哮者，阿德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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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九大终极魔神为：贪婪、诅咒、暴怒、残忍、妒忌、傲慢、暗黑、色欲、恐惧。　
其中的贪婪和诅咒为魔神两大阵营各自的首脑。　
第三十二章　返回
看到阿德莱德的留言，君辰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利角插云双翅震天的不屈战士手持战斧，屹立在地狱深处仰天咆哮。。。。。。 生为自由，死为尊严，阿德莱德做到了无惧二字。　
君辰把黑皮笔记和黑色宝石装进戒指，其他物品一概不要，连多看一眼都没有。保守这里的秘密，不让无聊之人打扰虚弱至极的苍老魔神，这也是君辰所希望的，不需要拿阿德莱德的收藏来交换。　
原路返回，路过锁链山时，君辰再次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