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时延》第26章


两侧墙上贴着中小学生守则,“热爱祖国,热爱人民”之类的。头顶是三个大吊扇,吊得很高。桌椅是联排木质长桌长椅,一排都坐四五个人。
孩子们吵吵闹闹的挤在一起,嘻嘻哈哈地笑叫个没完。
时延望着和新伙伴玩得开心的徐泽,笑了笑,悄悄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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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泽按预计的上了小学,时延算是了了心头一桩心事。而他的卖棒冰计划也告一段落,接下来,他要在学校附近摆个小摊子。
不过,他原来打算是开个小店,卖些本子、笔、零食之类的薄利多销的小玩意,但没想到学校里已经有两个小店了。一个在学校大门口,一个在学校侧门口。大门口那个店,店主还是孙晨家的什么亲戚。
这样,时延就把这一打算给放弃了。
时延绕着学校的围墙外围慢慢地走着,脑子里飞快地转过许多念头。实际上时延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多聪明的人,有时候甚至可以称得上笨拙,否则他前世报仇也不会一开始就想到玉石俱焚。但时延觉得,只要自己多想想,总还是能找到出路的。
正想着,迎面却走过来一行人。
打头的人二十来岁,腰上缠着一把棍子,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睛左右乱扫,一看就是个流氓样。后头跟着的约摸十五六到二十出头不等,从肩膀到脖颈都是财狼虎豹的刺青,一边耳朵上好几个耳钉,有毛刺的、光头的,还有这年头极流行的杀马特造型。这样一群人站在一起,任谁都要躲一边去。
时延不用细看,就知道是六子他们一伙人。
当初他在村子里偷鸡摸狗的时候,就经常看见他们一伙人在村子里溜达晃悠,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其实是随时准备瞄准落单的人下手,先围堵,后吓唬,然后混点钱花花。
时延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当时时延把仅剩的一小块馒头塞进了徐泽的嘴里,自己却饿得浑身虚汗,出来找东西吃的时候,腿脚发软,头冒金星,在路上绊了一下,就摔倒了,再也站不起来。
他那时候,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然后,一只手捏着块鸡蛋糕递到他的眼前。那油汪汪的香味瞬间让他意识清醒,睁开眼睛朝那只手的主人看过去。
一个笑得痞气的青年,就是六子。
他伸手抢鸡蛋糕的时候,六子迅速把手缩了回去。时延有些怔怔地看着他,香味不断地引诱着他吞咽口水。
六子回头和自己的狗腿子们对望了一眼,满脸既是得意又是嘲讽的笑意。
“小子,想吃?”六子晃了晃手,勾着半边嘴角笑。
时延的目光从六子那张脸转移到他手里的鸡蛋糕,噎了一下口水,却没有吭声。
“哦?”六子笑了一声,“还是个有种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时延,”时延咬了咬嘴唇,才讷讷地回答,“我叫时延。”
“嗯,时延,这名字好,”六子咂了咂嘴,和后头一群人又笑开了,“听着就有文化,贵气!”
时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笑的,呆呆地看着,也不动弹,也不反驳。
六子伸出另一只手在他脸上拍了拍,道,“哎,你看你饿得,没爹养,没娘疼,惨哟!以后跟着我吧,不包你顿顿吃肉,至少能吃饱喽,怎么样?”
时延眨眨眼睛,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会儿,才道,“我……我还有个弟弟。”
六子一怔,随即点头道,“行啊,把你弟弟也带上。只要你能打耐操,以后老大我保证你俩都能吃饱。”
“真的?”时延有些不可置信,眼睛里满是惊喜。
“当然。”
“那……那好。”时延咬咬牙,点了头。
六子笑了,把手里的鸡蛋糕塞给他,“诺,吃吧。”
“嗯,谢谢。”时延狼吞虎咽。
“来,叫声六子哥我听听。”六子看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
“六子哥。”时延傻笑一声,乖乖叫道。
有那么一段时间,没有一天会饿肚子,身边总是有很多笑闹的男孩,时延还以为自己终于遇到了传说中的好人、伙伴、朋友。
后来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他错了。
再生一次,时延已然能够正视过去的自己。所以,从六子一伙人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甚至连眼睛眨动的频率都没有改变,心跳无比平稳。
然后,两下擦肩而过。
等时延走远,六子忽然回过头,皱着眉头问旁边的“杀马特”,“那是谁啊?”
“杀马特”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好像是以前住在那条臭水沟边上的小孩,没爹没娘的鸡|巴|蛋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哦……”六子拉长了声音,视线跟着时延,直到他转过一道墙,不见了。
第20章 挣钱新招
时延正在为赚钱的事踌躇,不知道唐安民和孙秀两个也正为他和徐泽忧心呢。
一开始唐安民也不知道孙家村小学校已经有两个小商品店了,直到孙秀忽然提醒了一句,他才想起来几年前孙家村小学校侧门那里新盖了一个小店,租给了别人。
孙秀手里掰着蒜,皱眉道:“要不我跟我哥说说,把那个小店收回来,咱们盘下来,这样行不行?”
唐安民瞪了瞪眼,“你这一回家,怎么脑子都跟不上转了。那人家把店租下来,肯定是付了租金的。咱们能随便叫人家把地儿腾出来?那人家能愿意吗?就算人家愿意,立国也难做啊。就算立国也不计较这事儿,你想过时延他会答应吗?”
孙秀被噎得抿着嘴不说话,好半天突然把蒜往筐子里一扔,站了起来,大声道,“唐安民,你真行!要没有时延小泽他们,你现在还搁屋里抓虱子呢,现在他俩个小孩子无依无靠地要我们帮个忙,你就这么推来推去的,你还是男人嘛你啊!你搁县委都敢掀桌子,这么点小事儿你就怂了你!”
唐安民瞅着她双手叉腰,脸憋得通红,眼睛瞪得溜圆,木木地眨了眨眼睛,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放声大笑。
“哈哈哈……”
一听他笑,孙秀脸又红了几分,上前下死劲儿拧了一把唐安民的胳膊。
唐安民一边“哎哟哎哟”地叫,一边还是笑个不停。
“我叫你笑!我叫你笑!”孙秀一边拧着一边咬牙切齿,唐安民左缩一下手臂,又弯一下腰,偶尔还要跳个脚,躲来躲去,跟个孩子似的。
孙秀终于出了气,看他那副上窜下跳的样子,也终于忍不住笑弯了腰。
“哎哟,孩子他娘,你可轻点吧,咱都老腰老腿的了,禁不住这么折腾,啊。”唐安民捂住腰,气喘细细地在木墩子上重新坐下来,又招呼孙秀,“坐坐坐,你这年纪越大,脾气越急,听我说完成不成?”
“瞎咧巴什么呢。”孙秀斜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手里自然地又拿起蒜头,“快说吧,说不满意等小泽回来了,我和他一起拧。”
唐安民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来,但眼中却还残留着一丝罕见的柔情,“时延这孩子,倔,不是会任由我们安排的人。他要是有一点那种意思,我们就资助他上学了。可是他从来没指望过我们。”
孙秀叹了口气,“你家三个女儿哪个不倔?”
唐安民沉默了一会儿,捏了一根稻草在手里,“终究是女孩,再倔也不该走那么远。”
孙秀闷声道:“你这是还怪她们呢?她们再怎么错,都是你给养出来的性子,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娃儿!”
气氛一时沉了下来,两个人都默默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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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伯,孙大娘,你们这是……”时延一进厨房门,就觉得屋里感觉不对。
“时延回来了。”孙秀站起身来,笑着招呼。
唐安民也冲时延点了点头。
时延微讶。因为上一世对徐泽的情绪从未认真探究过,所以他总是把徐泽最后的死归咎在自己的忽视和粗疏上。所以,这一世他常常会细细地观察一个人的神情变化,耐心地琢磨他的心理和情绪。
比如徐泽的那种藏得很深的不安,如果他还是前世的他,是绝不可能发现的。
也因此,他觉得唐安民随着他和小泽到来而激发出来的那种愉悦的情绪淡了很多。就好像,一只蜗牛偶尔被引得探出了一次身子,现在又在慢慢地缩回去。
“时延,小泽在学校怎么样?”孙秀眼睛一亮,突然想起徐泽来。
“挺好的,”时延回答,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他挺喜欢上学的。”
孙秀乐了,“小泽那么聪明,上学肯定没问题。昨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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