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时延》第64章


“好啊。”徐泽兴奋起来,刚才的困意早就飞走了,拉着时延就要往床上去。
“等……等等。”时延擦了脚,把水倒掉,上了床,展开徐泽的信纸看他一板一眼写的端端正正的字。
“童童,你好吗?我现在和哥哥在新海,有房子住。哥哥打工,我看书。我家里还有一条蛇,你想见见吗?……”
徐泽稍显稚嫩的笔触里暗藏着淡淡的骄傲。
时延把纸一收,拉掉灯,关了电热毯,把徐泽往怀里一搂,果断道,“明天再写,现在睡觉。”
“哥?”徐泽在黑暗里眨巴着眼睛。
“哥明天写了,给你买信封和邮票,你把它往邮筒里一塞,他们就会收到了。”时延在徐泽耳边轻声道。
“好。”徐泽的声音更轻。
第二天时延问过陈青才知道,原来那个老郭就是那么个热心肠的人。甭管周围搬来了谁,他都会上门送南瓜饼。也亏得南瓜保存时间长,不然还真没办法吃很久。
老郭的老婆死得早,家里头又有些变故,只有他一个人了,所以,他总想着跟周围的人说说话,聊聊天。他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他老婆最喜欢吃的南瓜饼,所以,他才经常给人送南瓜饼。
这么一说,时延就放心了。
人老寂寞,是很正常的。
早饭过后,时延跟李大叔说的一声,就带着徐泽去了最近的邮局。买了两个牛皮大信封和几块钱的邮票,把其中一个信封折了和邮票、信纸一起塞进另一个大信封里,借了浆糊封住封口。
时延在信封皮上写了邮编和收信人寄信人地址,然后抱起徐泽,徐泽亲手把信封从绿色大邮筒的投信口塞了进去。
“哥,明天他们能收到吗?”徐泽又问了一遍。
时延无奈,要搁以后那些快递,交通发达,运输也畅通,一天之内送到这也没什么。可如今这年头,一封信上传下达,不送上个把月不错了,哪还能明天就收到?再加上还有回信寄过来的时间,这一来一往的,再快也得半个多月。
快到晌午的时候,时延把南瓜饼热了一下,和李大叔、李大妈他们一起尝了,味道真的相当不错,连李大叔都竖大拇指。
徐泽更是吃得满足。
这种东西其实更适合热乎着吃,如果昨天他们当时就吃了,口味一定更好。
怪不得说是拿得出手的东西,说不定从老郭的老婆死了以后,他就在南瓜成熟变老的时候,成天地做着南瓜饼,以此思念老婆吧。
又忙碌了一整天,回去,抱宝贝,睡觉。
接着,有一天。
日子过得踏实而又充实。
这一天早上起来,时延忽然眯着眼睛看着徐泽,“小泽,你最近是不是……”
徐泽猛地扑过来捂住了时延的嘴巴。
第49章 前世&就这尿性
“果然是……”时延皱了一下眉头,把徐泽拖过来控制在怀里,手从衣服下面伸进去摸了摸徐泽的肚子,鼓鼓的。又伸手要扒徐泽的裤子,徐泽立刻挣扎。
“小泽!”时延脸色沉了下来,手掌却轻轻拍着他的小屁股,“让哥看看,不然你会一直不舒服。”
徐泽跟时延对视了一眼,看得出那双眼睛里的焦急与担忧,终于还是乖乖朝着时延膝盖趴了下去,任由时延给他扒了裤子。
时延仔细对着后面看了一会儿,伸手戳了一下,徐泽嗯哼一声,显然是很难受。看他这副样子,时延忍不住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都红成这样了还不跟我说!”
时延就觉得奇怪,最近徐泽吃得东西越来越少,以往吃饭的时候总是很高兴,但是现在他却总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平时的精神头也不大好,闷闷地不爱说话。
他问过李大妈,李大妈说可能是肚子里有虫,吃点打虫药就好。
可还没等他买打虫药呢,他就发现徐泽居然好几天没有正常上厕所了。
徐泽的头垂在他腿侧,静悄悄地,时延把他抱起来一看,一双眼睛已经跟兔子似的了。还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的,一脸的委屈。
时延又是自责又是心疼,轻轻地抱了一下徐泽,拿了点钱就往外走。
徐泽慌乱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哥,对不起……”
“哥不怪你,只是怕你难受。这个不是多大的事情,哥出去拿点药给你,一吃就好了。”时延眉眼缓和下来,低声安抚。
“我跟你去……”徐泽不放手。
时延却不同意,“你在家待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他就大步跑出了家门。
半个多小时以后,他跑步回家。还没走近家门,就望见徐泽坐在家门口的石块上。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冬天!可看看徐泽那被冷风吹得煞白的脸,他又什么都说不出话来。
“小泽,回家。”时延冲徐泽伸出手。
徐泽脸上浮出一抹亮色,高兴地答应一声,把手放在时延的手心,冻得时延一哆嗦。
进屋,关门。
时延买到手的是那种甘油,人体体温会让它自然地化开来,通肠润便。
接下来的过程有些缓慢,时延怕弄痛徐泽,所以始终都小心翼翼了。
等徐泽终于酝酿出便意,急急忙忙冲到厕所里去,时延才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拉出来了。
“小泽,”时延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屋顶,语气带了一丝不确定,“你说,我能照顾好你吗?”
徐泽折腾累了,沉沉地睡了。
耳边静悄悄的,时延心里却在翻腾。
很多前世的事情又在这一刻占据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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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哥,”徐泽冲过来,跪在他身边,手搁在他身上,却像是怕弄痛他似的,一直不敢落下来,“延哥你怎么伤成这样?!”
这小子,时延想,整天就知道咋咋呼呼的。
豆大的泪滴啪啪地砸在时延的脸上,他的目光从青白的天空转到徐泽的脸上。瘦得跟竹竿似的,还挺白,哭起来也不眨眼睛,就由着泪珠从眼眶底下汇聚起来,滑过脸颊,在下巴处悬停,然后嘀嗒,落在他的脸上。
这小子,就这条不好,时延想。总是这么瞪大了眼睛安安静静地哭,哭得人心里头难受。
“哎哟!”徐泽想要架起他的时候,他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徐泽急忙问,“哪里痛?”他一说话,脸上的泪水淌得更凶了。侧头的动作太急,连那一道明显的泪痕都出现了分岔路,那两颗原本应该沿着原定路线行进的眼泪也不知甩飞到哪里去了。
“手臂断了。”时延淡淡地回了一句,“有点痛。”
徐泽连忙抱住他的身体扶着他站着,从他的背后一点点移到另一边的手臂下面,绕过自己的肩膀,让时延把重量压在自己身上。
他们走得格外地慢,因为他的腿被人踹了重重踹了一脚,估计得青了一大块。
时延低头看着架着自己的徐泽,倒是不哭了,只是神情让他看不了第二眼就移开了目光。他有些恍惚地感觉身上忽明忽暗,像是从林间穿行而过,有长长的树影不断地笼罩他们,然后又被他们抛在身后。
走了一段,有一股子酱腥味飘进鼻子里。哦,谁家又烧鱼呢,估计还是鲢鱼。这时候,就鲢鱼最便宜。
时延漫不经心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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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日子他们似乎都习惯了。
受伤,包扎。还没好全,又添新伤。最愉悦的时候,就是痛得站不起来走不了了,一直躺在地上望着天,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看到那张凑在面前的脸。
没有按时回家,有人出来找你。
那或许就是时延想要的一切。
时延听着徐泽的呼吸渐渐沉重,转过头去看,徐泽像是被梦靥住了,双腿打弯,急促地在床上后扒,做出后退的姿势。
时延一惊,连忙叫了一声,“小泽!”
“哥?哥!哥!”徐泽突然尖叫了几声,手在空中疯狂挥动着,像是在拼命推开什么,“哥,救我!”
“小泽!”时延爆喝一声,把蓦地睁开眼睛,却满头大汗、神情呆滞的徐泽抱进怀里,“我在,我在这里。别害怕,别害怕……别怕……”
时延觉得难过,那种单纯的因为力量不够的难过。
这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人,生下来就注定一生顺风顺水。也有很多人,尽管不顺,可依然能尽力过得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可这对于他和徐泽来说,就好像是一种奢望。
力量太弱小了,就仿佛保护不住怀里这个小家伙,总有一天要看着他孤独地走远似的。那种无力,那种脆弱的感觉,时延上辈子尝过了,这辈子不想再试一次。
徐泽做噩梦的次数远比上辈子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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