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宫春》第26章


一早也猜到了是宸妃一伙所为,只是她比我高明的预料到了结果,所以才将整件事禀明了皇上,这样一来她既犯不着做那个恶人,又不会因此而得罪于我,而交由景桓来做,绝不会有人怪罪他,他特只需对我稍加安抚,此事便可以就这样不了了之。我烧掉了景祥塞来的纸团,如果说在听了皇上给我讲的,有我们儿时的故事后,曾对他有些不同于前的情愫,那么如今那些跃动着的火苗便被他对宸妃一次次的包庇,一次次的纵容而浇熄了。项竹喧再来梦东园时,身上已披着朝服,他果然守诺而进入了太医馆,跟随他而来的还有皇后与董修媛。皇后也只是随便问了几句,又向喧哥哥询问了些我的病情,一直立在旁的董修媛倒是热络的坐在我床头说道:“妹妹也病了好些日子了,怎么也不见好呢,该不会是屋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刚好宫里请了些萨满法师做法避邪,不如也叫他们来妹妹这看看吧。”当她的手触到我指间的玉扳指时,像触了电似的抽了回去。“郁贵人风体违和,乃是昔日的风寒未能完全根治,鬼神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不然还要我们这些御医做什么。”喧哥哥一边开方子,一边又看似无意的将董修媛的话顶了回去,萨满法师?宸妃又想搞什么鬼,猛然间明白过来,莫不是宸妃真以为我被徐婕妤的冤魂上了身吧。“项大人的话虽也是这么个理,但鬼神之说也不可不全信,反正传来萨满法师在前院做法,也不会影响到郁贵人休息不妨试试,据说前朝的华太后有腿疾,就是召了一帮萨满法师做法,又喝下了金木水第二天就能下地行走了。”皇后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董修媛之所以说出这些话来,必定也是宸妃的意思,这一次宸妃又想搞出什么花样来,我也是十分好奇。“皇后娘娘说得对,鬼神之说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召来萨满法师做法也是未尝不可,一切就烦劳董修媛安排啦。”我此言一出,屋内的众人面上表情各异,董修媛笑得怪异,似是得逞了某项阴谋,而皇后脸上则是淡淡的,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刚才那些话也不是她说的一样,倒是喧哥哥眉宇间涌起一片忧色。远远的只望见董修媛的身后,跟着三名身着黑底彩纹宽袍的萨满法师,他们脸上带着的鬼脸面具甚是骇人,那狰狞的表情活像是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据说这么做也是为了能起到吓跑小鬼的作用。他们在院子前叮叮当当的弄出好些声响,引得秋浣宫中的婢女都跑来了西苑看热闹,他们吵得我头疼,于是干脆令茗曦扶我回内殿去。没多久一向喜欢热闹的小蛮跑了进来,开始绘声绘色的给我们讲起了萨满法师是如何做法的:“那些萨满法师做法与我们中原人可大不同呢,他们先是要在一个尖尖的小木棍上刻些什么,而后又放到火里一起去烧,真奇怪!”我留意到茗曦面上那不自然的表情,她的眼里满是惊惧,但转瞬又恢复如常:“茗姐姐可是身子不舒服吗?”她兀自捋了捋头发,似是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般,颤抖着说道:“奴婢也希望是奴婢猜错,若一会那些萨满法师端了金木水来,主子千万别喝,请主子宽恕了奴婢的罪,事关重大奴婢也不敢妄言,总之主子千万别喝那碗金木水。”一向言行谨慎的茗曦听了小蛮的话后,竟可以失态至此,我于是又想起了昨日里皇后在说道,那个前朝太后因为喝下金木水而又能下地行走时的神情,前朝何来身患腿疾的太后?那么皇后也是在暗示我那碗金木水有问题。“参见郁贵人,给郁贵人请安!”三个萨满法师进屋给我请安的声音打断了我所有思绪。
第三十七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12)
(小狐的成长,离不开大家的支持~~用票票砸死偶吧)此时屋内萨满法师所带的鬼脸面具,看来越发显得狰狞,我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他手中的那个金碗上,里面灰呼呼又散发着胶木味的液体,耳边不断的回想着方才茗曦说过的话:主子,您千万不要喝!皇后刻意提起金木水的那一幕也不断的涌现在我眼前,萨满法师已端着金碗跪在我面前良久了,我应不应该去接呢?据说若当面拒绝了萨满递来的金木水,便会有不详的事发生,到时宫里若出个什么事,我可担不起这骂名;再者,听说连景桓都对这些法师们礼让三分,我区区一个贵人又怎敢拒绝萨满的祈福。“等一等!”正在我踌躇间,项竹喧自园外而来,他平常总是这个时辰来为我看诊,在向董修媛行礼后,便兀自走到萨满法师面前,一把夺过金碗嗅了嗅,而后立刻丢出了门去。“你是谁,你可知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三名萨满法师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面具下他们的表情我看不见,但言语间却充满着暴戾之气。“我不管你们萨满的地位有多么尊崇,也不管那个所谓的拒绝萨满的要求,便会带来不详的传言是多么可笑,我只知道郁贵人绝不能喝下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郁贵人的凤体若有任何闪失,可是你们区区几个萨满担得起的吗?”项竹喧气急败坏的摔下药箱,又责怪的望了我一眼。“法师这是太医馆的项大人!”我也无意要为项竹喧解释些什么,这些萨满法师要对我做些什么,他们心里自然清楚,只是被喧哥哥这么一闹,怕是难以回去向那人交差了吧。董修媛哪能料得到事情竟会突然峰回路转,而完全偏离了她们设想的轨道,边上又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看笑话,于是尴尬的冲我笑道:“看来今日妹妹也累了,项大夫又过来了,那我就先带着法师回去了,别的姐姐还等着呢!你好生歇着吧。”待董修媛带着三名萨满离去后,茗曦也是长舒了口气,而小蛮更是一脸嫌恶的跑到门外,将那个金碗踢得远远的。茗曦立刻遣散了那些围观看热闹的宫婢,关上房门悠悠说道:“这些萨满法师分明就是被人收买了的,而他们方才在院子里所谓的施法驱邪,不仅救不了人反倒能害了人性命去。”“茗姐姐,给你,这可是小蛮好不容易从打扫院落的姐姐那里抢了回来的,只是因为被火烧过,剩下的也只有这一小块了。”只见小蛮手里拿着块烧焦的木头,而最奇怪的是那木头上竟还刻着我的时辰八字,下面那个八字是谁的我不清楚,但为何萨满法师要将这样一块木头投入火盆呢?“这是什么?”“果然,那些萨满法师是在院子里施的是咒木法!传言说只要将想要谋害的人的时辰八字刻在木条上,再将这木头与被害人的头发或是指甲一同烧去,并令当事人将这些灰烬喝下去,被诅咒之人不出三日便会暴毙而亡,而他们想要获得主子的头发倒也不是难事。”听了茗曦的话,我的确是惊出一身冷汗来,原来她已经这样沉不住气了吗,只是不管这传言是否可信,我也并不曾怎么得罪她,她却歹毒至此。“都是些无稽之谈,鬼神之说不可信不可信,小蛮快替主子去煎药吧,你们也别在这吓唬郁贵人了。”喧哥哥笑着将一包被黄色牛皮纸包着的东西交给了小蛮。“是啊,茗姐姐说的那些的确是神乎了些,若真那样见效,怕是皇后娘娘早就。。。。”茗曦也不顾尊卑的捂上了我的嘴,小蛮与碧儿一早也就笑得支不起腰了。鬼神之说的确不可尽信,否则依照宸妃的性子,又怎么不会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她眼中的头号大敌…皇后呢?“郁贵人,微臣有几句话要向贵人交待。”整理完药箱后,喧哥哥突然朝我一作揖。“茗姐姐可否再替我烧壶热水来?”茗曦闻言也会意的领着碧儿与小蛮退下。喧哥哥自袖中掏出个信封递了过来:“郁儿,青寒要我传个话说他明日会进宫来,你准备一下吧。另外看你这般待下人,我也不得不给你提个醒,除了碧儿这宫里你谁也不要信,我了解你的脾性,只是不是付出多少真诚也同样能够收获多少的,我走了明日会同青寒一道过来看你。”是什么事呢,连喧哥哥都不能告诉的会是什么事呢,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乱子吗?哥哥在信中并未详说,只是简单的问候了几句:阿菀家里都好不用担心,只是乐恒有些不妥,你在宫中也要保重自己。短短几个字我却不禁揪起了心,乐恒不妥,二哥那个祸胎不知又做出什么来了,如今我只好宽慰自己,也许不过是又喝醉了酒在外头和人动手了吧。一整夜辗转难眠,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才浅浅睡去,一大早我便支开了她们三个,热茶已换过三盏了等来的却只有喧哥哥一人。“郁儿你昨晚睡得不好吗?青寒在信中写了什么,能令你愁成这样,你若是夜不能寐,我再开几幅安神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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