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宫春》第143章


“今日见得七弟朕还是很高兴的,也许从前对他的确太冷淡了些,他回来了朕这担子也好卸一卸了。”听景桓话里的意思难道是有意把江山也。。。圣意难测,那前些日子他表现出对未凉那般器重又是合用意呢?顺其自然吧,眼下我也是孤军作战,宫里头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真希望爹爹和大哥早日归来替我拿拿主意。
“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安置永坤呢,毕竟还是个未足岁的婴孩呢,这样孤零零的让他留在承禧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皇上既然容了他,便也给了他个去处吧。皇后掌管六宫身子又时好时坏的恐是照顾不到,容贵嫔那还得照顾着顺淑帝姬怕也是力不从心,虽说臣妾这要照顾永甯,但人手多,也不在乎多个永坤,况且臣妾答应过皇甫昭媛要好好照顾永坤的。其实容贵嫔这样看重永坤,想必永坤若是到了她那也算是有个好归宿,只是有朝一日当容贵嫔知道了真相后,又会对永坤做出些什么呢,到那时候她或者就会把永坤视作为耻辱了吧,容贵嫔虽然城府极深,但看得出拉当她看着未凉的时候,眼中的慈爱是没法假装的,女人无论心肠多么狠毒手段如何阴险,终究内心深处还是藏着一丝丝柔软的。
景桓并未立刻表态,想来容贵嫔恐怕也是跟他提起过:“此事容得朕再想想吧,毕竟永坤那孩子的身份有些特殊,永甯是朕的皇长子,朕怕暮菀宫那边一时间照顾不过来,顺淑一直是希望自己有个小弟弟的,既然她不能时常去跟永甯玩,那就让永坤去弥补她的遗憾吧。”这一席话对于永坤的去留已经做出了安排,我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景桓对未凉的看重也叫我心安,毕竟做娘的总是盼着自己的儿子好,见景桓已渐渐显露出疲态,我便跪安了。
原本在永坤的事上也没想过要争些什么,才走出暖阁没几步,便遇上了容贵嫔,她手中提着食盒,看望我的眼神有些怪异,走进我身边时压低了声音道:“难道连永坤你都要与我争吗?”我默然,只是对她浅浅一笑:“有些东西注定是你的,旁人是怎般也抢不去的。”
满眼春风百事非 第一九四章 情知此后来无计(14)
未凉已开始学走路了,小小的步子虽是蹒跚,但终归是迈出了他人生的第一步,我的未凉会走上怎样的一条路呢。那天过后,皇上就差了人将永坤送去千波殿,那天皇上的口气只不过是将永坤作为顺淑帝姬的玩具而送去的千波殿,他毕竟也是个男人,还是个君临天下的男人,即便心存仁厚也不见得能够忍受这孩子带给他的耻辱,那是一个女人的背叛。
闲来无事时也能见得容贵嫔亲自抱着永坤在湖边散步,偶尔也会来我这宫里坐坐,暖暖的午后我们就这样坐在院子里看着未凉那滑稽的步子,笑着聊起孩子们的种种,曾经一度怀疑这是幻觉,这样平和而温馨的气氛在皇宫究竟已消失了多久呢?如果可以这样一直下去该有多好,但想当初容贵嫔费尽心思才夺了永坤来,应当不仅仅只满足于现状,同我一样对于紫宸殿那张座椅有着同样的觊觎吧,顿时发现自己与容贵嫔其实没有差别,都一样的丑陋。
“皇上驾到!”这一日恰好与容贵嫔在院子里看着未凉,她怀中的永坤睁大了好奇的眼睛望着哥哥,永坤生得像皇甫昭媛,这副面容若是生得女儿身,日后不知又有多少英雄要拜倒在她的裙摆下了。前些日子差了茗曦去向皇上通报过,说是皇长子已能下地行走了,彼时皇上他并未立刻就赶了来,想来又是身子不爽。今日他突然就来到了暮菀宫,倒令得我们措手不及,急急丢开手中的活计福身行礼。
景桓笑着示意我们都起来,只是象征性的摸摸永坤的头,随即就把所有的目光所有地爱都投向了未凉。未凉那孩子倒也机灵,也许仅仅是出于本能,他一步一晃的朝景桓走去。末了扑倒在景桓腿上:“父皇,父皇!”虽然口齿还并不太清楚。但细细分辨还是能听清他呢喃的这两个字,景桓大喜一把抱起了未凉,亲昵地去亲吻未凉的面颊,而未凉更是咯咯地笑了起来。
于是身边立时一阵称赞声,景桓也是一副欣喜若狂如获至宝的样子。未凉一个小毛孩子怎懂得这些,当他依依呀呀的开始想学说话时,我只教了他“父皇”两个字,是以无论他想表达什么都会叫出“父皇”来。。网;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一直没曾注意到,景桓他并非是只身前来的,有个人一直陪在他身边,默然的看着园子里地一
“皇长子如此聪慧,实是我大胤之福,我这做叔叔的也没什么好东西。便将这先皇所赠的玉笛赠了给小侄子吧!”这是一直站在一旁的永郡王,然而当他自腰间取出玉笛后,我却没敢伸手去接。景桓嘴角浮起一丝笑向我点了点头。玉笛上还带着永郡王的温度,这究竟算是送给未凉的东西。还是算留给我的怀念。这一刻想必院中的三人都有着各自的心思吧,永郡王没再回避只是浅笑着望着未凉。望着我。
皇上此次前来除却来看未凉外,还给我带了个消息,说是景臻所率地南征军明日便抵达京都了,那也就意味着爹爹终于回来了,如今皇帝虽未对天下昭告,但对于爹爹的清白至少也是心知肚明了,爹爹啊,牵挂了这许久郁儿以为这一生都再难相见了。容贵嫔离开的时候面上讪讪地,她也明白皇上对她怀中的帝子并不怎么待见,倘若她只是为了将来皇帝大去时不用殉葬,此刻地表情又怎会显得这般落寞,然而这一刻我却在心中同情着她,因为我知道像永坤那样地身份,无论容贵嫔如何机关算尽都是不可能登上紫宸殿那个位置的。
未凉走得累了,就与我一般坐在厅前地石阶上,他靠着我的时候让我心安,未凉虽然身子弱了些但成日里笑着,看起来是个十分开朗的孩子,茗曦做的桂花糕是我的最爱,也成了未凉恋恋不舍的小点心,这也许是遗传。我端详着手中的玉笛,先皇所赠之物果然是做工精细,玉也是上乘佳品,我闭上眼努力的想要回味起方才接过笛子时所感觉到的温度,我不会吹笛,更不能在这里吹,猛地想起被关在凌烟阁时的那场雨,雨中传来悠悠笛声在指引着我,我那么无助的瘫坐在墙边,墙的那头我心爱的男人在为我吟唱,那时的他面上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呢?直觉景祥从北疆归来后与往常大为不同了,他时常进宫还可以解释为皇上有国事要与他相商,只是我似乎也总能在皇宫的各处不经意的与他偶遇,是所谓的缘分,还是我的幻觉?
这一日我早早醒转过来,推开窗立时只觉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满园的樱花开得正盛,偶有微风拂过拈起落樱,那景象如梦似幻让人心醉,我从未觉得天像今日这样蓝,也许天气的转还四季的交叠是缘于心声,闭着眼想着德胜门外又会是怎样的一派情景。
乾兴六年,帝子景臻率南征军归来,京都百姓一路从城门外一直到德胜门夹道欢迎,大军驻守于城外,追随大军南归的还有大胤历史上军功最为显赫的将军,护国公赫连正德。
当夜景桓在宫里大摆流水席,文武百官无不到场向景臻道贺,这番归来这帝子的头衔也该改一改了,而这宫中怕也是再无他的位置了。这样盛大的宴席许久不曾有过了,皇后与我们几个妃嫔也是列坐期间,我拼命的想要在席上寻找爹爹和二哥的身影。
皇上当下册封了景臻为镇南王,亲王的爵位更是在景祥之上,同时还在宫外赏了一所宅子,一时间景臻可谓是风光无限,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加封无形间也滋长了景臻心中的欲望,诚如昔日的永郡王,离得那个位子近了谁不想上去坐坐。
向皇上道明原委他便准了我离席,爹爹被几个同僚围坐在中间,都是一副不醉不归的模样,倒是二哥难得沉静的坐在一边自振自酌着,我轻轻一扯他的衣袖,他会意的跟我来到了一处离得并不算太远的园子。初见面时他还向我行礼,并一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毕竟是在宫里免得遭人闲话。
“自家人又何必这样拘束呢,二哥,近来可好?”不过是一句问候的话,我却只觉得喉眼里被堵得慌,想起娘亲的遭遇,想起自己被贬出宫,想起爹爹戎马一生到头来还要被灌上叛国大罪。
乐恒朝着四周张了张,终是长舒了口气:“傻妹妹,噩梦都已经过去了,原本不想对你讲的,此去南疆可谓是无妄之灾啊,未打一场仗倒是先给人关了起来,你二哥纵然再不济也还有爹爹在,倘若我们尚在军中又何以会丢了这许多城池。我和爹一到剑南关便被那里的总兵关了起来,那总兵无意中说漏嘴似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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