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有个包小姐》第101章


汴梁河边人潮涌动。笛笙细乐弥散在夜色中。一盏盏星灯在汴梁河中随波放逐。映得河水流光溢彩。这情景比我想象中地还要美丽许多。
眼前忽然多了一盏花灯。是展昭递过来地。像桔子。外面却是白色地。像兔子。却只有个肚子……
“像不像包子?”
“……”
一贯不芶言笑的人,偶尔来一句幽默,听着的人要受用好几倍。捧着这个包子花灯,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才的紧张不安尴尬郁闷等不好的情绪全部一散而空,只余下轻松快乐和幸福的甜蜜。
“可以许愿的。”展昭说。
“是吗?”我想起刚才听到的一句歌谣,心中一动,匆忙跑到旁边的摊点上,跟老板借了一支毛笔,将那句话认认真真的写在上面。
沿着河边的台阶往下走,正准备将花灯放于河中,忽然听见展昭在身后轻声提醒:“小心,这里很多青苔。”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脚下一滑,立刻有只手臂将我拦腰挽起,老天明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是纯洁的美羊羊啊~
“还是我来放吧!”他接过花灯,不由分说地走到最下面的台阶,花灯在他手里停留了几秒钟,便悠悠荡荡的向顺流而下,向河心飘去。
完了,他一定看见我写的字了,他看见没有?我写的简体,他看不懂吧,可是那几个字好像跟繁体字的写法一样啊,天哪,那一定是看见了,怎么办?
看他慢慢地转过身来,眼角居然挂着笑意,我赶紧扭头看向别处。
“河灯一放三千里,妾身岁月甜如蜜。”岸边不时有人唱着这句歌谣,就像我的心底里最深的愿望,正随着花灯在汴梁河水中飘飘荡荡。
“还想去哪儿?”展昭柔声问道
在这个中秋夜晚,他要满足我所有的心愿。
回过头来,夜色中,五彩斑斓的灯火印在河水中,印在他如玉般润洁的脸庞上,散出夺人的魅力。
我挠了挠头,尽力掩饰自己的紧张:“听说,听说这里的中秋节要登高赏月,登得越高越吉利,是吗?”
结果,因为这句话,展昭居然把我带到汴京城最高的大相国寺顶上,让我好好享受了一下什么叫高处不胜寒,那风大得,我人都快吹变形了。没待上两分钟,我便喊着要下来。
但是,在那上面的两分钟,却使我的心跳达到了最极限。因为上面地方小,随时都有坠下去的可能,展昭便将我裹在怀里,那温暖的怀抱几乎让我停止了呼吸,一时之间我竟忘了身处何在。
可是,展昭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让我的大脑有些清醒过来。被他揽在腰间,从塔顶上飞身而下,与地面接触的刹那,我看见展昭踉跄了一下,我的心蓦地一紧,正要上前询问,他摆摆手示意我不要过去,人却背对着我,似乎用袖子在脸上擦拭什么。有种很不安的感觉,正在心里蔓延。
这么晚了,他是从哪里赶回来的?之前遇到了什么事?他的任务是否完成?我向来不喜欢打听男人的事这些,他没有告诉我,我也没有问。但是不问不代表不关心,相反的,我却更加担心。
待他回过身来,我仔细地盯着他的脸看,却没有现任何异样,而他,却迎上我的目光,宛然一笑,犹如寒夜中开放的洁白的昙花,动人心魄。
正好有一辆马车停在寺边,我赶紧招了过来。当我们回到开封府的时候,天色已微微渐亮。
夜里出来的时候,为免打扰他人,我们走的是围墙,回去的时候,我自作聪明地跑到围墙边,准备让他再带我飞越一次。
但当我跑到围墙边的时候,回头一看,他还在马车上,怔怔地看着我。
好吧,白天走大门!
马车往大门驶去。
借着光线,现他的脸较之昨晚更加苍白,近乎透明的感觉,我忍不住伸出手去,静静地悄悄地握上他的手,却现他的手心冰凉。
“你冷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侧过脸来,静静地看着我,良久,才点点头,然后,反过来将我的手握住,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又近乎玩笑的声音对我说:“借点暖气给我。”
我鼻子一酸,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一点暖气算什么?如果可以,借命给你都行。
马车在大门口停了下来,我们却迟迟没有动,真希望马车可以走得更长一点,那样,我们就不用松开彼此的手。
“下去吧!”他轻声说道。
“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进去?”我有点意外。
“我,还有点事。”他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我不喜欢和别人纠结,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他这么说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我乖乖地下了马车。
门口的护卫见到我,很是诧异:“小姐,你怎么从外边回来?”是啊,昨晚还跟他们一起庆祝中秋呢,我怎么解释呢?
“那个,我……”这个时候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无意间回头,马车还停在那里,然而,我整个人却惊呆了!
从车窗边露出一截衣袖来,那上面,有一抹暗红色的血迹。
115 解药何在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回马车的,估计模样十分吓人,T'门的护卫都跟着我跑过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我只知道揭开车帘的时候,手颤抖得厉害,看见展昭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嘴角有血慢慢溢出,我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脚像钉在原地。
好在两个护卫在旁,见是展昭,惊呼一声,立即跃上马车,将他扶了下来。直到他们进了府内,我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那么挺拔的身姿,那么坚毅的身影,像一棵参天大树一样给人安全感的他,怎么可以说倒就倒下?而在前一秒,他还对着我盈盈笑语呢?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没有人能告诉我,反而每个人都来问我。
“展护卫怎么了?”
“是谁伤了展护卫?”
“你们遇到了什么?”
“生了什么事?”
“……”
是啊,人人都知道,我是跟他一起回来的,按理说,我应该最清楚才对。可是我只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能无言以对。
听公孙先生说。展昭之前受了一些伤。伤虽然不足以致命。却有一样是致命地。他中毒了。想必是受伤地时候。对方兵器上所带地毒。否则以展昭这样谨慎地人。很难被对方下毒。
此外。这种毒并不是立即致命地。如果能及时休息。并加以药物控制。或许能拖延一些时候。只是中毒似乎短时间内耗费了太多真气。导致毒性快速蔓延。以致昏迷不醒。如果再无解药地话。恐怕至死都无法醒转过来。
而这种毒。很可能是特制地。因为就连见惯天下奇毒地公孙先生都瞧不出这是何种毒药。也就是说。只有施毒才有解药。若施毒也无解药。那便是无药可解了。
听到这里。大家都倒吸一口凉气。
于是也都明白了。提供最新章节阅读##展昭受伤和中毒已不是一天两天地事了。所以我肯定不是知情人。于是。我不再成为大家追问地对象。
但是。从他们地表情中。眼神中。我也知道。他们心里都存着另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们怎么会在一起。昨晚我明明与大家中秋狂欢到半夜地。我们是什么时候出去地?我们出去干什么?
奇怪的是,为什么我的衣服是反穿着的,而且松松垮垮,全然不像是一时兴起、出街游玩的样子。
只有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询问过我,一个是公孙先生,一个是白玉堂,公孙先生一直帮着给展昭诊断、配药,而白玉堂自进屋看过展昭后,便一直坐在大厅的某个角落里,一言不。
当然,我也没有心情去看他,我没有心情去看任何人,我甚至没有心情,准确的说是没有勇气去看屋里面的那个人。那张惨白得近乎透明、安静得近乎死亡的脸,仿佛一把利刃,在我心头刺啊刺啊,怎么也停不下来。
我茫然无措地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一个个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有的端着碗,有的端着盆子,有的拿着毛巾……而我竟然什么也做不了,我甚至没有力气为里面的人做点什么。
是什么时候被小卉扶回房间的,我已经记不得了。桌上摆了很多吃的东西,看样子放了很久。门外有人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似乎是小卉和张龙,隐隐约约听见张龙说,公孙先生吩咐,让小卉好生照看着我。然后听见小卉哭着说小姐不吃东西之类的。
这傻孩子,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哪还有力气吃东西?
可是,我要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等下去,我们甚至连展昭在哪里受的伤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寻找解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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