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第140章


燕洛雪伸手握住了秦慕萧的手,说道:“但愿,你是苦尽甘来。”
“你在我身边,我就是苦些累些,也没什么,可谁知临淄王他会趁火打劫提出那样的要求呢,而父皇又依从下了旨意。”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无声息改头换面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无声息改头换面
孟贵妃身死,秦柯深为悲痛,传旨在孟贵妃生前的延宁宫的偏殿设灵堂,停灵三日,赐号“悯”。
燕洛雪既然是太子妃,自然要到延宁宫进行祭拜,她在鸣蝉和其他几位宫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延宁宫,正好遇见了西秦武帝秦柯从延宁宫出来。燕洛雪上前见礼,见秦柯面上悲哀不似作伪,心中也不免恻然,孟巧嫣腹中的孩子确实应是他的骨肉吧?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愧疚。孟巧嫣本身不守妇德,更是罪臣之女,没被赐死已是皇恩浩荡,秦柯竟能在她死后,仍按贵妃身份予以厚葬,虽说不愿皇室蒙羞,但也可说是对孟巧嫣仁至义尽。
燕洛雪进入灵堂,见宫中女官方娟在此代为主持,在灵前跪着几个呜呜咽咽的宫女嬷嬷,旁边还有皇家寺院的僧众在依依呀呀念着往生**。他们一见到燕洛雪,忙要见礼,燕洛雪摆了摆手,径直上前,点了三炷香,拜了三拜,就在她低身垂眸之际,她突然看见跪在一边的一个嬷嬷神情有些诡异,虽然那只是一瞬间,但燕洛雪敢肯定那绝不是她的眼花。
燕洛雪从延宁宫出来,没有直接回东宫,而是来到大成殿附近,等着秦慕萧,鸣蝉见她等得辛苦,问她要不要派人通报一声,她又摇头。终于,大成殿里出来了几个大臣,包括周化风。周化风告诉燕洛雪秦慕萧在勤宣殿。
去勤宣殿要经过延宁宫后殿,就在燕洛雪坐在轿中,风将轿帘吹偏了,她一眼就看见一个人影,闪到了后殿的门柱后,她命人落了轿,对着鸣蝉说了几句话,鸣蝉过去,不一会儿便将那鬼鬼祟祟之人带到了燕洛雪面前,燕洛雪看那人斑白发缕,面有皱纹,大约五十多岁,正是刚才在灵前那位嬷嬷。
燕洛雪问道:“嬷嬷不在堂前,跑到后殿来干什么?怎么见到本宫还躲了起来,本宫吃人不成?”
“太子妃娘娘饶命,奴婢不过是内急,想要寻个隐秘所在,不想冲撞了您。”那老嬷嬷跪在地上,身子颤抖,但燕洛雪却看见她松弛的眼皮下不断滚动的眼珠。
“真的吗?”燕洛雪问道,“不是因为秘密?”
“太子妃娘娘说哪里话?奴婢不过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见这里人少,便没了分寸,哪里会有什么秘密?”老嬷嬷情急之下抬头辩解,燕洛雪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那绝不是一个奴婢会有的眼神。
燕洛雪让鸣蝉看着那个老嬷嬷,她绕着后殿看了半天,边看边用眼睛余光注意着那个嬷嬷,那嬷嬷果然有些紧张,身子僵硬着,不敢动弹。
她来到刚才嬷嬷藏身的门柱后,上下打量,她看到这门柱粗大,与其他殿阁的门柱并无不同,但是这门柱之上却有金属雕花,花朵硕大。燕洛雪眼神落到一朵花的花心之上,她手一抬,她就听见扑通一声,她回身一看,那老嬷嬷跪在了地上,抖如筛糠。
燕洛雪一笑,将那花心取下,薄如金丝的花蕊中藏着一个小手指甲大小的纸团。她展开一看,见这是封密函,她越看越心惊,几步来到了那老嬷嬷身前,问道:“晓宁楼楼主就在咸安城中?”
那老嬷嬷此时眼神恢复了平静,她说道:“在不在,谁也说不清楚,楼主行事,出人意表是常有的事,但你休想从我嘴里知道更多的事。小姐,奴婢去了,不能再陪你了。”说完,她便倒在了地上,身子抽搐,可见是服了毒,她竟然能在鸣蝉眼皮子底下轻易自尽,可见毒药是常备在嘴里的,这晓宁楼果然凶悍。就不知老嬷嬷所喊的小姐,是指孟巧嫣还是柳儿?
燕洛雪默默将纸团重新挤压成指甲大小,装回花心之中,命令宫人将老嬷嬷身体拉走,并通报给西秦武帝秦柯和胡皇后,请胡皇后暗中调查老嬷嬷的身世,并要严密封锁老嬷嬷身死的消息。她吩咐鸣蝉躲在暗处,守在这里,她自己则快速前往了勤宣殿,讲述老嬷嬷的事情。
秦慕萧听后说道:“这密函表面上似乎是孟巧嫣死前写给晓宁楼楼主的,告诉她如何出城安全,但是仔细看却有玄机,她是晓宁楼在西秦国的主事,却竟然要求楼主去祭拜她,这不是很古怪?”
“孟贵妃后日就要下葬,葬在何处?”燕洛雪问道。
“你是说他们可能会去墓地?”秦慕萧问道。
“我不知道,可我曾经听说,有一种药可使人假死,数日后会自然苏醒,若孟贵妃打的是这个主意,也不是没有可能。”燕洛雪说出心中疑虑。
秦慕萧点头,“不管她真死还是假死,我们还是要将计就计,若真能抓住那个柳儿,我们就能为师公师婆报仇,也能告慰你祖父和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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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秦国皇陵。前太子秦徵墓。
秦徵之墓位于皇陵主墓偏东,在西秦文皇帝稍后处,由于秦徵生前曾逼宫文皇帝,意外身死,墓冢临时修建,便显得有些粗糙寒酸。平日里前来祭拜的绝无仅有,而守卫的身影也绝少出现。但孟贵妃的下葬之日夜里,这墓冢反而有了人的气息。
秦徵的墓门被开启了,迎来了一副簇新棺材,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而秦徵的墓地周围,突然多出了手持弓箭的黑衣禁卫军。
很快,秦徵的墓门又一次开启,那人飞快地向南掠去,但却被拦了下来,那人见势不妙,便要自尽,却被领头的周善文拦阻,周善文撕掉那人面上布巾,一个清秀少女慌张地望着周善文。这女子,不是柳儿。
周善文命人将那少女带走,然后命人开启墓门,他手举着火把,走进墓室内,只见刚才抬入的棺材已被打开,尸身被拉出,横放在棺材上,确是一位宫中贵妃打扮,但面容却甚是苍老。
周善文四处搜索,没有见到其他人踪迹,他便向墓室走去,秦徵的墓室内,也没有人来过的痕迹,秦徵的棺木四周都打着火漆,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周善文叹了口气,遗憾走出,率人离开墓室,但并没有就此撤走禁卫军,直到三天后,秦慕萧命令到了,他才离开。
就在他率人离开不到一个时辰,一个全身脏兮兮,蓬头垢面的女子从秦徵墓冢爬出,她跪在秦徵墓碑前叩了三个头,然后说道:“秦柯,秦慕萧,你们连我外租的墓室也敢随意出入,我柳儿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西秦国皇宫承乾宫。
承乾宫寝殿中柔软的大床之上,孟巧嫣就躺在那里,就在她出殡之日,她的身体开始有了生机,逐渐不再僵硬,逐渐有了体温,逐渐有了呼吸。而秦柯就在这寝殿之中,亲眼目睹了这一点点变化。
他秘传御医到此,让他为孟贵妃诊脉,御医虽不知床上所躺何人?但他一诊之下,便知这女子何人,慌得忙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请死,秦柯问道:“胎儿可否正常?”
御医战战兢兢点头,秦柯说道:“以后,就有你来每日为她来诊治,若让朕得知你走露半点风声,朕决不轻饶,知道吗?”
“知道,知道。”御医点头犹如捣蒜。
“她如果清醒,再要寻死,你待如何?”秦柯问道。
“回皇上,贵妃她至少会睡上一年半载,待清醒时,也近临产了,臣会让贵妃娘娘再睡一阵子。”御医说道。
“如此甚好,但你记着,她不是朕的贵妃,朕的贵妃已经葬在了皇陵,这里,只是一具躯壳,是朕的子嗣的躯壳。还有,你每日到承乾宫,就说为朕诊病,都清楚了吗?”秦柯望着御医的眼睛,低声问道。
“微臣明白,微臣一定小心谨慎。”御医说道。
御医走后,秦柯坐到了孟巧嫣身边,看着孟巧嫣,说道:“朕不知你是否能够听见,但朕就当你能够听见,你是恨朕的吧?所以义无反顾跟随了秦昭,亦或是你本来就心仪秦昭,却因为你孟家子女,所以身不由己,嫁给了朕,朕却辜负了你。但是,朕真地不懂你,你既然选择了秦昭,为什么不跟随他叛乱呢?反而还和朕呆在一起,你真地就认为秦昭会成功吗?还是你认为他根本就会输?你和柳儿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呢?是关于你腹中的孩子吗?”
“柳儿跑掉了,你很开心吧?我不知道你们家为何对秦徵和秦昭那么忠心,但是,我决不允许你将朕的骨肉做秦徵的骨血后人来看,这孩子是朕的,朕很清楚。朕虽然很清楚这孩子来到这世上,会很苦,或者被娘亲利用,或者要忍受母妃的奇耻大辱,但是朕还是想让他来到人世,我只想跟他说他也是朕的孩子,就和慕霜慕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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