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第255章


秦慕萧和燕洛雪坐定,等着秦柯发话,燕洛雪心中紧张,因为她已经看到凤夜花眼圈发红,而秦柯显然也是面色不虞。
秦柯说道:“朕听说太子妃今日见了朕的女史,竟然做起了媒人,是吗?”
燕洛雪没想到秦柯竟然单刀直入,不由慌了神,站了起来,“父皇,雪儿是见夜花表妹越长越美丽,心里想着……”
“她是宫中女官,只要她在宫中一天,她就是朕的女人,难道你不知道?”秦柯变了脸色。
“父皇息怒。”秦慕萧跪了下去,“雪儿年幼,又没在宫中生活多久,行事难免欠妥,请父皇莫要生气了。”
燕洛雪也忙跪了下去,凤夜花扑通一声也跪下,“皇上,不怪太子妃,是奴婢相求太子妃,太子妃才那样做的,请皇上责罚奴婢吧。”
“责罚你,朕怎么舍得?朕这些年来还从没有过一个像你这样温婉端丽又知书达理的女子,朕这几日正想着如何赏赐与你。”秦柯笑着,但笑容极冷,让凤夜花眼圈中的眼泪都不敢掉下来。
燕洛雪有些愤怒,她说道:“父皇,雪儿鲁莽,你要罚便罚,不要迁怒别人。”
“谁给了你和朕这么说话的权利?”秦柯狠狠盯着她,“在南郡之时,朕就觉得你变了,你以为朕会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容忍你的放肆不成?来人啊”
“父皇”秦慕萧叫道,“父皇休要发怒,雪儿,还不向父皇请罪,你忘了弦歌和花舞吗?”
燕洛雪不知秦柯会因为凤夜花之事发这么大的怒火,真是皇上的颜面别人绝伤不得,可是,秦柯若对凤夜花赏赐,若是她所认为的那种赏赐,那皇上的颜面何在?
燕洛雪心里寒凉,不由说道:“父皇,臣媳有罪,臣媳也是凤氏亲属,却居在京中,臣媳请求居顺安城,在顺安城反思己过。”
“雪儿。”秦慕萧悲愤叫了一声。
“好,好,你竟欺朕如此。”秦柯气得站了起来,“你不许去顺安城,就给我呆在东宫中,禁足一月,太子,你去顺安城,将明瑜及其那两个皇子一起带入咸安城,朕倒要看看,你还敢不敢放肆算计朕。”
第二百二十二章 却是西风凋碧树
“多谢父皇,儿臣告退。”秦慕萧忙叩头,硬拉着燕洛雪出了御书房。
两人谁也不说话,一直走到御花园,秦慕萧对燕洛雪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哪都别去,我去去便回。”便向御书房方向奔回,燕洛雪想叫住他,但却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喉咙里。
秦慕萧去而复返,并没有马上进入,他看见秦柯将身边的太监宫女都被撵了出来,连侍卫都退了很远,侍卫见到他,躬身行礼,他摆手示意免礼,并让他们噤声,然后,向御书房门口走去,他在门口停了下来。
里面传出茶碗碎裂的声音。里面传出女子的惊呼声。
“你很怕朕?你也认为朕看上了你?”秦柯的声音冷酷讥讽。
凤夜花没有回答。
“哈,哈,哈。”秦柯大笑,随后是阵阵咳嗽,秦慕萧每听一次咳声,眉毛就跳动一次。
“皇上,奴婢去叫御医”凤夜花这回喊了起来。秦慕萧听见,脚向门里跨了一步。他刚才就见父皇虽是态度强硬,但脸色却非 常(书…网)不好,他熟悉医术,怎会不留意,父皇虽然自解了金蚕子母盅,身体大有好转,但毕竟身体早年损耗太大,尤其是两年前他深入南郡,南郡湿热,对他身体大有损伤。
却听见秦柯吼道:“不用你多事”
“皇上你都咳血了,不服药怎么行?”凤夜花说道,“奴婢去……”
秦柯又笑,“你认为朕这样的身体还有可能对你产生什么想法?朕已经风烛残年,去日无多了,可笑,她竟然还这么妨朕,当朕是那东齐幽王吗?她这执拗性子,她这柔中带刚,偏执起来怎么和她娘这么像?都是一样的决绝,也不知朕这破败的身子能不能等到她来。”
“皇上的意思是让姑姑来京里吗?”凤夜花问道,又惊又喜。
“她心里怪朕,连女儿都狠心不见了,但若女儿受了委屈,她还是会心疼,尤其是因为凤氏受委屈,她更会忍不住,她一定会来的,她一定得来,不然朕死不瞑目,朕还有好多话要跟她说,朕要跟她说柳儿的事,朕要跟她说明月的事……”秦柯断续的话止住了。
秦慕萧出现在他的面前,跪了下去:“父皇,既如此,为何不保重身体,好歹也要按时服药。”
“没用了,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这几年有你好生调理,多活了几年,朕已经知足,朕自从南郡回来后,身体就每况愈下,沉疴再也压制不住,所幸四海现已安定,东齐国虽在,但以不足为虑,朕也没什么不放心的。”秦柯闭目说道,神情委顿,与刚才的色厉内荏判若两人。
“父皇,你派儿臣前往顺安城,可是要儿臣前往东齐国?”秦慕萧问道。
秦柯睁开眼睛,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他摇摇头,说道:“不,你就去顺安城带回明瑜和那两个孩子,将消息传到东齐国即可,将太子妃为此受到惩处之事一并传出,她若有心,即会来见朕一面。”
“好,儿臣即刻就去办,但请父皇按时服药,儿臣会交代御医。”秦慕萧说道,“若不然,儿臣怎放心离开?”
秦柯颔首,挥了挥手,秦慕萧退出御书房,一言不发带着燕洛雪急匆匆回到东宫,然后就当着东宫上下,宣布皇上旨意,将燕洛雪禁足,任何人不得探望,任何时间皆不得出东宫,燕洛雪不知秦慕萧为何突然不为自己说话,气得勃然变色,却不能当着众人发作,好不容易挨到四下无人,秦慕萧却告诉他他要前往顺安城,要连夜出发。
“为什么?如今他们娘几个能再兴起什么风浪,你们爷俩个这么防着,既然无容人雅量,当初为何不一刀杀了?”燕洛雪又急又失望,口不择言。
秦慕萧脸色阴沉了下来,问道:“你真这样认为?”
燕洛雪也知自己许是说重了,但她也不知秦柯竟会因为她为凤夜花谋算终身而对她大发雷霆,还会牵连到明瑜母子,她跑过去抱住了秦慕萧,说道:“夫君,你和父皇说,千错万错让他只惩处我一人,若再伤了舅母,我娘一辈子都不会再见我了,求你了。”
秦慕萧将燕洛雪的手掰开,冷冷说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若想见你母亲,你就安安分分呆在东宫,你不要忘了上次珍宁寺的教训,父皇毕竟是天子,惹怒他,岂是你能承受的,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平静,切不可意气用事。”
秦慕萧说完,就走了,留下燕洛雪看着自己的寝殿周围布满了暗卫,她愣愣半晌,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豆娘不一会儿领着弦歌和花舞走了过来,说道:“娘娘,太子殿下命奴婢陪着娘娘。”
燕洛雪见此情景,心想,这哪里是陪我?分明是怕我出东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柯为何如此反应?难道他真的有那个心思,恼羞成怒了?让明瑜进京,莫不是想用明瑜逼迫凤夜花就犯?哼,什么清心寡欲,什么对她娘一往情深?怎么一瞬间都变了味道,饱暖思yin欲,这话真是不假
秦慕萧不会料到燕洛雪在那边如此腹诽他父皇,只顾昼夜兼程,赶到了顺安城,来到了顺安王府,明瑜及凤夜歌、凤夜琛就住在这里,将他们送至这里,实际上是对荣华公主的示好,他们可以随时过来探望。秦慕萧来接明瑜进京,消息必很快传至东齐国。
秦慕萧行雷霆之事,命令明瑜带着凤夜歌和凤夜琛立刻上路,明瑜脸色平静,并无反抗,倒是凤夜歌对着秦慕萧冷眼相向,秦慕萧看了看他独臂立于马上,说道:“你如今康复,兄甚慰,兄送你见长兄,你怎么反而不高兴?”
凤夜歌立刻变了脸色,以为凤夜澜出事了,喝问:“你们将我皇兄如何了?”
秦慕萧带马向前,走到凤夜歌身边,贴近他的耳边,说道:“皇兄?你胆子不小?如今你哪里还有皇兄?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一句,就可以将你满门抄斩?上京后,可不许这么口无遮拦,京城里多得是好事之徒。”
凤夜歌寒着脸,这话虽刺耳,确是逆耳诤言。因此也不敢再说什么,秦慕萧微微一笑,说道:“马上颠簸,还是请夜歌随母亲坐车吧,车外自会有人保护。”
秦慕萧逼凤夜歌去坐车,凤夜歌更是心有忌讳,但在秦慕萧的冷冽眼神之下,凤夜歌不知秦慕萧到底何意,也不敢再坚持,只得也上了明瑜的那辆车。秦慕萧见诸事妥当,说声出发,领队出了顺安城南门,所行方向却是枫岭。
入夜,秦慕萧命令队伍露营,明瑜母子就在车中歇息,而他自己则趁夜色掩盖,经由隧道,去了无情山庄,偷偷将自己的母亲水茵儿带至车队中,随行的还有无情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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