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80章


我坚定的朝江修缘打了个眼色。他一本正经却是心神领会。便待我于王爷走出人群之时等上门口屏风的外缘站台;高声说道:“大家安静,我有话说!”
人群中马上有了驳斥之音:“你能有什么话!还不能维护这个女人的!”
下面又是一片赞同之声。
只见江修缘一脸痛心疾首模样,我却紧盯着他那狠瞪的迥然眉眼,透着不顾一切的绝然,也露着无奈含痛的隐忍。
高声说道:“各位,之前是我错了,我未看清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此言一出,牧民一片哗然,顿时鸦雀无声,而紧拉着我的丹津多尔济压制着怒气低声向江修缘吼道:“江修缘!你在做什!”
江修缘在一旁故作未闻的继续说道:“我也是近日才想起一事,证明了此女确是与葛尔丹勾结。”牧民们此刻凝神屏息,皆默然不语,静待下文,江修缘转脸望了下我,仍是说道:“我与此女原先也有些交情,可能因之前替他诊病,故她感念在心,于是在葛尔丹猛攻西山那一夜,她火速赶来西山,欲把我拉去清军大营,我问因由,她却闭口不谈,只说性命攸关!”
“她定然是通知葛尔丹前来强攻,才想着要你走的!”队里立马有人接嘴说道。
许多人闻此话语,皆呜咽着暗自垂起泪来,我心里憋闷,康熙所做,如今皆落到了我身上,却是百口莫辩,解释不得,如今行至此步,也是无奈之至。
边上丹津多尔济原本紧握我手的手掌,也因着江修缘此番石破天惊之语微微颤抖松懈,我一狠下心,便主动甩开他手,娇笑着低声说道:“对不起王爷,让你失望至极吧,我真是不好意思,想利用你脱身,如今却仍是百口莫辩了呢”声若蝇咛,远步之人皆听不真切。
他闻此身形一震,踉跄着退后两步;稳住身子之后便怒吼着说道:“你骗我对不对!骗我!”
“江修缘,你给我下来,下来!”他猛奔过去,大力一把把江修缘从高台上拉扯下来,江修缘一个趔趄,差点倒地,我忍不住低呼出声,他却掠过一个让我放心的眼色。
“江修缘!你说,你为什么造谣她!”丹津多尔济表情狰狞,狠摇着江修缘双肩,激动的说道。
“王爷,我未造谣她,也无陷害她的理由!”江修缘声音沉定,丹津多尔济久盯他眼许久后终于败下阵来,似相信了他的言语,抽空气力般颓然回望:“你…”他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未说出话来…
“真相终于大白了,大家上前把那女子活埋了!”一牧民高声吼道,顿时,方才仍哭泣柔弱的老弱妇孺,此刻皆已挽起袖子,恶狠狠的群扑上来,我就像那所有射线的集结点,所有人们,皆不约而同的朝我冲来。
江修缘呆呆的站在不远处,人群冲的他左右摇晃,站不稳身子。
我知道他忧伤神色的缘由,他在试问我这一切是否值得,他在挣扎着是否该坚持他的立场,他在犹疑自己是否做的正确。
我微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坚持下去,路已走成这般,且我与他皆知这并非绝路,只是受些皮肉之痛,又有何惧呢
第九十九章:情削兵权3
但我还是低估了牧民的力量,他们一拥而上,一些人紧拉我些人又撕扯我衣物,我被左右挤压,左右拉扯,有些五马分尸的意味…如今;却是千古难见的众人分尸的宏伟场面;未过多久我的一只胳膊就卡啦一声被拉脱臼了;我一阵抽搐;脸也不自主的扭曲了起来
江修缘在人圈外侧已经有些站不住;如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之前有喇嘛在场好歹也能守个规矩;如今却是一片混战局面
正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进退之时,静站一侧的丹津多尔济忽然大呼一声:“都给我住手!”
众人皆是一呆,或许没有人明白以往如此维护他们的偶像,如今却三番四次的阻挠他们为自己亲人族友报仇雪恨…
我也随着他的这惊天吼声愣神许久,他到底怎么了…莫非真的是不要自己的兵权;要自己多年努力付诸流水么…
“你们都给我停下!本王今儿个是袒护定了她!西山一战,不会是她告的秘!本王信她!”他一脸坚定,那与其他蒙古男子相比略显瘦小的身形,在西斜的光影下竟显的如此高大挺拔,一如肯特山上常年葱翠的巍然青松一般。
“王爷凭什么信她!您信我们可不信!”在场所有人都已经怒红了眼,早就忘了尊卑,忘了礼仪。
“还能凭什么,外面传闻丹津多尔济王爷与扎那扎特尔王爷的王妃有染,此事肯定不假!”一尖刻的女子点破了窗户纸…顿时本就压抑良久的牧民众口一词的怀疑起我的忠贞;他的伦常来…
丹津多尔济却似铁了心一般;仍是推开了一众挡路者艰难的行至人群中心;与我并肩而站;面对众人表情是前所未见的寒凉
“王爷你!”我心里乱极;本是想借着这事作此一搏;稍稍挽回些局势;不用使丹津多尔济陷入绝境…而如今他的表现更像是自己拼了命要往下跳似的
“若我想的没错,江修缘从来都未给你诊过病,你又何来的理由感念于心,拼死前往西山救他一命?”他居然如此细心,实在是大为出乎我的预料,而江修缘,怕是故意说的这些个话,让丹津多尔济心里明白这只是为救形势而无奈如此…只是丹津多尔济想明白了此事;却仍是未选保全自己…
果然江修缘也挤到了一边;低声说了句:“格格,算了,这是王爷的选择”
我仍是余心未死的说道:“王爷,我已有办法解决此事,你即便不站我这边,也可无恙,你大可不必这样,犯了众怒,怕是地位不保!”
他眼里酸涩一笑;颇为无奈的说道:“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格格,甚至是我对不起格格”说罢转眼看了下周围;压低声音在我耳侧说道:“我昨日受人威胁,若不自毁形象,即使解了兵权也难解我挂心之事!所以虽然攸关格格名节,但我仍是无法向人澄清…”
一阵愕然;到底是何人能有如此能耐;寻到了丹津多尔济的致命把柄;即便要自毁前途也勇撞南墙…
自知此时不是问明千秋的时刻,便也不再深问,既然他选择如此;也便只好骑驴看唱本了
“王爷!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是不是与这个女人有染?只要你说没有,我们就信!”牧民中终于有了些软和的声音,边上一个扎着长辫的女子黯然说道。
“……”沉默;只有无边的沉默;他不说,我亦不能说些什么,虽然要证明他的清白轻而易举…到如今;我仍是处子之身;又如何能与人有染
“乌兰!你家又未死人,你掺和进这事作甚!”另一侧的男子怒声呵斥倒,而那唤作乌兰的女子,见丹津多尔济久久未有答复,已是憋的满脸通红…
心里一直存着疑惑,之前牧民群起而怒之,喇嘛教一直是掺和其中,如今却为何半个喇嘛影子也未见到?丹津多尔济乃是活佛自小收养的义子,听江修缘说起丹津多尔济天生背上带有喇嘛教的标志,故活佛念他有佛性,便收之为子,感念上天眷爱亲自抚育。感情深厚;难道是因为他而转了立场;却因之前行事太过极端;如今只好保持中立让丹津多尔济自度危局了么?
而丹津多尔济甘愿自毁长城的理由;又是什么…内里千丝万缕;却是缠绕一处;理不清楚了
正在纠结之时;门口一阵响动;原来是哈布多尔济与扎那扎特尔多尔济结伴而来。哈布多尔济那满是猪油的脸上似乎常年都挂着令人嫌恶的谄媚笑容
扎那扎特尔却是心情低落的直看着我。我卧床至今;他一次也未来看过我;恐怕是因为子青要挟所致
哈布多尔济一来便颇为喜剧的惊奇说道:“这丹津多尔济王府好生热闹,到底发生了何事呀!”我一阵冷笑,这些个事情早已弄的满城皆知,不知他说这句话时可好意思。自从康熙下旨将其六女儿嫁与敦多卜多尔济之后,哈布的脸便一直犹如春天一般。
想起怡靖公主,想必也快到乌兰巴托了吧。
哈布多尔济转眼望了下扎那扎特尔,似暗暗打了个眼色,而扎那扎特尔却见若未见,毫无反应的模样。
丹津多尔济却一反往常对哈布多尔济的应酬态度,厉色说道:“此地之事就不劳哥哥费心了,弟弟自会处理的。”两人气氛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哈布多尔济笑容僵在嘴角,只呆楞了一刻,便又弯起了眉脚。
众人见又来了个王爷,便寻思着该此路不通可另觅他途,转而向哈布多尔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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