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113章


熙,那么索额图也应该无恙了,但他是如何堵住所有土谢图汗部众人的嘴的?又为何要这般做呢?另一方面,我寄给他的信件中,还有一封至关重要的丹津多尔济的陈情表!恐怕也是无缘让康熙一见了!不然这桩桩件件时间牵连,康熙又怎会不知丹津多尔济的忠心,又怎会不立他为王。
稍想片刻,便隐隐觉得:四爷定是对丹津多尔济存了怨愤,存心不肯将汗位交给他手上,况且如今土谢图汗部换了掌家之人,怡靖和四爷交情一直很深,敦多卜多尔济那边的兵力,自然会在怡靖的影响下向四爷靠拢,而四爷在见到那柱子所刻开始,便知道丹津多尔济对我存着不同寻常的感情。怕是也会以此来要挟他,要丹津多尔济听命于他。
丹津多尔济知道我未死,便更会有些忌惮,怕是为了我,也会受到许多限制。
张猛又早已在他的笼络之下,忠心不已。
既然如此,那土谢图汗部的汉王之位,由敦多卜多尔济来坐,更是稳如泰山,而索额图也会因此事而感激四爷的隐瞒之情,实在是一举数得。
最厉害的,始终是他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返回北京2
谈了许久之后,便携子丹与雪莲上街逛逛,添置些家物,如今多了一个人,也该添置一些被褥,洗漱用品。
方走出府门,便见着街上众人行色匆匆,似苏州府发生了重大事件一般。
我忙上前阻住一过路大妈,好奇问道:“大妈,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急色匆匆的?”
“城门出了告示啊!据说有黄金赏赐,只为求一亲人啊!大家都去试试下运气,说不定就被认为亲戚了!”我忽然有些哭笑不得,这天底下还有这等美事。
“小姐,我们也去瞧瞧吧!”雪莲兴奋的说道,未等我应允便拉着我手朝城门走去。
千辛万苦才突破重围,挤进圈内,见到告示上那赫然字迹,竟抑住了我所有呼吸:
娘讲做人皆由心,万事兼顾爱,如今爱已徐徐立人间,心又徜徉何处寻?姐姐,妹妹在苏州府县衙府中等你。
寻姐姐一名,合意着赐黄金万两,决不食言。
或许别人只看见下面那黄金万两的许诺,而我却被前面两句话慑住了心魂,那是我的妹妹,一定是我妹妹。
记得在巴林时候,四爷便说我妹妹已经有了音讯,如今来苏州府张贴告示,不管是真也好;是假也罢;竟是那般精准的刺中了我的软肋;给了我这么一个必须出现的理由
心里乱作一团,竟连雪莲唤我也未曾听见,直到她猛摇着我胳膊,才回过神来。
“小姐,你说这世界还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呢,对不对呀!”她仍是兴奋神色未退,一路叽叽喳喳的说这说那。而我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满脑子皆是混乱不堪的影像。
百慕大风雨中,犹清晰的记得妹妹那双哀伤无比的秀眼,焦急而又惊恐的唤着:“姐姐,姐姐!”我伸出手去,却再也触摸不到那温软小巧的手儿,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滔天的巨浪吞没,尸骨不存…只留下那瓢泼的倾盆海雨袭面而来,与我咸咸的泪水混作一处。
那日我没有挽住她的手;今日我定要把她带回身侧,百般疼爱,将我亏欠她的,全部还给她…况且四爷身边;是那般的暗藏风雨;我不能让她走我走过的那条诛心之路…我不能…
但是;我真的带的走他么?
背后一声马儿长嘶,便听见七零八落的物件倒塌声响:“还不把摊位让开,妨碍爷的大事,你担待的起么!”多年未听见高毋庸的声音,却仍能那么清晰的一听便知。
我不安的抖缩了下身子,拢了拢高竖的领口,加速向家门走去。
却总是不安的僵直着背,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焦灼的目光,久久不散。
晚间江修缘回府之时看见子丹,那朗笑的眉目顿时阴霾遍地,食桌之上亦是句语不发,我知道他有些话如刺哽喉,不吐不快,便在用完晚膳之后去后院寻他,他几乎每夜都会在那流连,对月独坐,浅酌几杯。
意外的是,今夜却未寻着他身影,无奈便只好回房去,想着明日再找个机会细与他说,未想他竟已在我房内等候多时。
双目有些迷蒙,脸颊也微微泛红,应是饭间饮了许多闷酒之故。我入房为他斟了杯茶,柔声说道:“你又瞎想些什么呢?”
“你知道的,心儿,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想些什么的!”他趁着微醉的酒力,竟扑上身来用力握住我手,而我本举茶给他的手,也因一阵抖缩而杯碎茶洒。
清脆的碎杯之声让他有了几分清醒,遂尴尬的缩回烫手,双颊更是如火烧一般。
“子丹,不是他派来寻我的。”我悠悠解释道,他双目一抖,瞬间有了粲然的神采,但下半句话,却击的他连连后退:“若我没猜错,四爷已经来了苏州。”
“他为何而来?”江修缘焦声问道。
“早些年,我曾拜托他寻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如今有了音信,带着我妹妹来了苏州府,且已张贴了告示,在苏州府衙等我。”他满脸疑惑的说道:“他…又怎会知道你仍活着?”
我凄然一笑:“难道你以为丹津多尔济王爷那张坦然的面容,能瞒骗他几时?即便刚开始信了,他也可买通一些作战人员问明情况,难保没有出卖王爷之人!”
“那你打算去见他?回他身边么?”他神色激动,语气急促。
“你知道我是耗尽了多少气力才离开他的,又怎会再一次陷进这个泥潭呢?但是我的妹妹怎么办?留在他的身边走我未走完的诛心之路吗?”一想起我孱弱的妹妹,便心痛不已,她自小便有严重的哮喘,每逢换季,便难以自由行动,仅能不喜不怒敛着呼吸,小心翼翼,不可有一丝伤风感冒。她这般单薄弱小之人,又怎承的起一点风霜。
他瞬间败下气来:“那你还是决定去见他了,是不是?”
“或者…我并不一定要见他;便可把我妹妹接走…我相信她见到我后一定会跟我走的!”这是如今唯一行得通的路,但是要探准时机,不能让他发现端倪。
“我去!”江修缘冲动的说道。
“你…”我气愤不已:“你忘记如今身份了么,你是已死之人,又如何能再出现坐实了欺君的罪名!”
“你莫要忘了,你也是已死之人!”他为何这般不信我,难道我的脸上已经挂着迫不及待这四个字了么…五年的相处时光;他竟是把我看得这般轻贱;只要荣华;不顾情谊了么!
“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来质问我作什么!给我出去!”多年来第一次与他这般不欢而散;但我与他心里的那道沟;名字便唤作四爷…如今对望相行;到如今却只能隔沟止步了…
如今情势;多说无意;当我把我妹妹完整无缺的带回府来;他才能安了那颗心
第二日一早,我便支开雪莲与子丹,一人在县衙府外兜兜转转,只希望能看见他与高毋庸策马离开的情景,我便能冲进府内,抑或装痴扮傻,抑或假作伸冤,也好见上她一面。
但是从日出到日落,竟是连半个出来的人影都没有,倒是一大批苏州人民庸庸碌碌的在门口进出,有些甚至是年纪老迈的白发翁公!实在是难以明白,人家这寻的是姐姐,又**何事。
“你说这府内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天那么多人出入府内,只花一瞬瞧一眼便让我们走,都不细细盘问下境况,这哪里是寻什么亲人的样子!这万两黄金,怕是没人能拿到喽!”一中女人弯身扶着一佝偻老妇徐徐走过。
我赶紧紧跟其后,多么希望她们讲些那女子的面容,身姿,是否有身材,是否胖了,抑或瘦了…我真傻,她们又不识得她,又怎知是比之前胖了还是瘦了…
想着想着;泪便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你说那面不苟笑的男子是谁?好像都是他在一侧指指点点,那女子倒不曾说过一句话!”那老妇人说道。
心里猛然一惊!难道妹妹被四爷挟持了!这个念头一旦萌生,便开始在脑内难以抑制的疯涨!一定是的,我该怎么办。
“谁知道呢!那男人不是说了么,从明天起便不再召见那些前来认亲之人了,知县大人要为那男子驾临庆贺,那男子点名要看回族舞蹈呢!”那中年女子说道。
站定之时,不知不觉已走了好远,回身一望之时,正看见围在府衙门口的人们,三三两两败兴而散,未过多久便又是一片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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