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137章


同时他不知耍了什么手段,买通了个中关系,竟让被囚宫中的太子,与他口径一致了起来,康熙虽对此一分不信,但本就在迟疑是否要将他立罪,念着对孝诚仁皇后的歉疚,本已经欲用此索额图的牵强论调堵住悠悠之口,给太子一台阶下,赦免了他此次罪行。
但纳兰蕙月的出现,使康熙意识到自己儿子远比他所见到的阴沉毒辣许多,怒极攻心之下,便下诏废黜太子了。
不得不说,八爷此番正是猛药下在伤口上,效果可谓立竿见影!
“你既知我对八爷感情,那我帮他一把也是无可厚非,你此番来意到底为何?我不明白整垮太子和你又有何想干?”乍一看这其中确实毫无关联,且太子倒台似乎对其他阿哥都是一大机会。
“不瞒你说…”我正欲吐露真言之时,四爷蓦的抓住了我手臂,抢先说道:“太子乃安国立家的存在,岂是容你这般陷害的,况且这于你又有何好处?揭发他的同时,自己亦姓名不保,难道真的值得么?”
“你们这些成日里只知道争抢权利的阿哥们,又怎会知道我们这些弱小女子心底的呼喊,为了成全我多年来的辛苦爱恋,死了又何妨?”纳兰蕙月带笑说道,我知道她能做出此等事来,定然是受了八爷蛊惑,她爱他那么多年,只要稍许温柔关怀,便能让她为他欣然赴死。
生命对她来说,已经完全没了意义,一旦一人连死亡都不再惧怕,便无任何事情可以打动他了。
但人,总是求生的。
我走至她身侧那堆熏臭的稻草上,缓缓说道:“或许你也看出来了,眼前你所见之人,才是走进我心里深处的男子,在被你逼去蒙古的日子,我亦夜夜煎熬,宿宿难眠,为的只是惧怕此生错过了这一份憧憬颇深的感情,多少次险象环生,几乎丧命,都挺过来了,也只是为了而今片刻的厮守而已,虽然皇命难违,身份已定,但我们仍很珍惜这种生能相依的机会,凭心而论,你与八爷的感情,真的已经到了生死不相忘的境地了么?此番你为成全他的权谋不惜赔上自己性命,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她只愣愣的没有言语,我知她其实心中也很明白,她与八爷的感情,其实都未开始,又谈何刻骨。
“我与你,本不该成为敌人,你有你的所爱,而我亦有我的钟情,所以此次若你肯放过太子一马,我必定在皇阿玛面前全然否定自己中毒乃是你所为,将所有罪责推在赫舍里身上,不会牵扯到你的。”见她有了些微动摇,便继续说道:“你仍有大把的时光,能让八爷明白你的心。为何非要走这条无望之途呢?”
她思念了许久,但最后仍是眼神暗淡了起来,抬眼时候虽然眼中含着泪光,却带着浅如茉莉一般的微笑,说道:“或许格格说的都对,活着才有希望,但我已然跨出了这一步,便不能回头了。若皇上问我为何要诬陷太子,我能回答是因八爷挑唆么?若然我缄口不言,难道皇上不会派人去内务府查么?这样便害了他。所以格格不用劝我了,这条道路即便我知道已然选错了,但仍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罢便继续躺在草垛上,微闭着眼睛,缓缓流下泪来。
心里沉痛,却已没有言辞再来动摇她的决心。
四爷拉着我的手跨出牢门,隆科多锁门之时,只听纳兰蕙月低低的说道:“格格,对不起。”我明白她为何而道歉,或许直到今日,她方知道自己曾经的处事方法是何等的偏激。
“爷,你说,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爱儿真的无办法可救了么?”回去时我与他同乘一匹马儿,他温柔的揽着我腰,一路如踱路般轻甩马缰。
我知道他是因先前我在牢内所说而心情愉悦,虽字字肺腑,却实在没有心情谈论此些儿女私情。
“放心吧,此路不通,定有他途,索额图那里我一得消息便派人前去稳住了,心儿不要过于忧心,而今他唯一的指望便是我们了,其他阿哥们,哪个不是巴着二哥死?”经他一番安抚我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一定能成功的!”我毫不怀疑的说道,历史早已给了我答案。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如此庸人自扰,一切都有他在。有他承担。
他揽我的手紧了紧,我靠着他无比硬实的胸膛,心里是一片安定。
第二日一大早,康熙便命人将我请进了乾清宫,本以为他会问一些相关纳兰蕙月毒杀我的细节,一路上为此盘算了许久,但见面之时,他却只字未提,只是强颜欢笑着与我说些我未去蒙古的趣事,说写我常与他一同探讨的洋文宗教。
望着他几日来颓败不堪的身体,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同他说:“皇阿玛,你若太疲累,便睡一阵吧,心儿会在侧陪你。”但几次三番,话到嘴边,仍是忍了下去,这个孤傲倾权的男人,我付不起任何代价来撩拨起他的占有欲望。
回府时候,听雪莲说,纳兰蕙月今日午时便要在菜市口斩首了,判刑极重,是康熙有史以来最最残忍的一次,凌迟!
我慌忙更衣出门,连午膳也顾不得用了,菜市口集结了许多看热闹的民众,自从明相获罪监禁以来,纳兰一族早已一蹶不振,民众们不再惧怕纳兰家的地位,甚至为他家族的落寞而欢饮鼓舞。
纳兰蕙月被架在一十字架上,手脚皆分开捆绑,而一旁站立的屠夫,手里所举刀刃并未是用来斩首的那种厚重大刀,此刀轻薄了许多,我虽不曾见过凌迟之刑,却也在书中见过描述。那是刀刀挖肉,痛苦致死的极刑。
纳兰蕙月举目四望,寻着她唯一想见之人,但等了许久仍未出现,眼看时间已近午时,她终于放弃了心中仅剩的期盼,暗暗垂下头来,静待那无尽的黄泉之路。
我终于还是没有勇气亲眼目睹她的死亡,悄悄转身回了府,或者我亦是残忍之人,对她眼中肆虐的希冀,视而不见。
从来未拥有之人,又何必在消逝时候假作温情,那脉脉能语的八爷,对纳兰蕙月的残忍,竟是令人这般心寒,爱情的自私正在于此,对不爱之人的决绝,能够灭绝人性。
第一百五十三章:扭转1
格格,年福晋在大厅呢,想要见您。”一大早小衣便来卧房通报,凌晨十分才浅浅睡去,有些睡眼惺忪,思维不济。
“那替我梳妆吧。”一瞬间竟无意识到底是谁要来寻我,等梳妆时候小衣在旁唠叨才听了个真切,原来竟是她!
凝神想了想,最近我也无甚过分行为惹到过她呀,也不知她又受何人缩摆一大早竟来寻我晦气。
行至大厅时她正捧茶欲饮,墨红色旗装衬的她两颊绯红,今日又似刻意打扮了一番,眉黛青细,樱唇飘红。益发的清秀好看了。
“什么风把年福晋吹来我府上了?实在是稀客,稀客呀!”我讨好的笑了笑,心里却是阵阵恶心,那招牌笑容,都能与北京城的杏春楼姑娘相媲美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若不是有紧要之事,我是断断不会来此的。”年氏放下茶杯,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那福晋说来听听罢。”挽衣坐在她对面,静等她道明来意。
“我听闻格格一直想把太子救出来,让皇上恢复了他的身份,是也不是?”我一阵惊讶,此事极为隐秘,按着面上的关系,我是决然不会插手此事的,经纳兰蕙月一事,太子与我的纷争在外头看来已然是水火不容,她竟然会知道我一心要搭救于他这与表面形势背驰的境况。
按着四爷那沉稳的性子,是断断不会告诉她这个无甚口风之人的。顿时明白了过来:“可是你哥哥年羹尧所说?”
她倒也不瞒我,一语道明始末:“我哥哥如今在外办差,许久都不在北京,又怎会知道这京城大事的内幕,告诉我此事之人,乃是我府大福晋。”
原来是四福晋,那这其中原因便毋须深究了,因她若肯出手送我人情,自然不会委派她人,而让年氏来做此枪杆子,定然是此事虽能帮我,却是带着条件,且若办不好,也可一并打击了年氏,不管如何,她皆是毫无损失之人。
果然,年氏说道:“我有法子帮你达成心愿,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浅笑着泯了口茶,并非我看不起她的智商,实在是她的所有想法皆挂在脸上,怎么也令人联想不到心计二字。
“呵呵,我知你想说些什么,要我离开四爷,承诺永远不成为他的女人,是么?”她竟能如斯幼稚,莫说我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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