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146章


午夜梦回,独立风中之地,总是充斥着血腥与不堪,总是满溢着狠辣与决然。
我仍有报仇诉冤之主,而她,除了暗吞苦果,又有谁人可恼。
我到底该如何逼走江修缘,他对我已无欲无求,对此毫无索求抱怨之人,又有何种理由能让他停止前进的步伐,我想不到,第一次如此彷徨,不知该如何是好。
下午十分府内熙熙攘攘,这窄小的府院一眼便能望到尽头,故也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本以为送彩礼的是八爷派来的管家或是其他男子,却不想八福晋竟亲自登门了。
一入府中便酸言酸语抛了一地,什么素闻耿府千金秀丽过人,年轻貌美,特地慕名前来先睹秀颜,什么八爷受皇上钦点赐婚,乃是无上荣幸。
我远望着那张涂满脂粉的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原本那爽利开怀的模样,全然被粉墨掩了过去。
不出我所料,耿金德对此大人物自然不敢慢待,听闻她要见我,便急巴巴的派人来问我意思。
我本不欲见她,但念着入了府同样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便也无避开的必要了。
遂唤雪莲随便梳妆一番,出了闺房见她。
她见着我时,捧茶的手一阵抖缩,如见鬼魅一般颤声问道:“你是耿芳华?”
我曲了曲腿,柔声说道:“回福晋话,小女子正是耿芳华。”
“你…”她滞愣着口齿不清了,只是在旁自言自语的念叨:“不可能的,而今都多年过去,她又怎么可能这般年轻。”
想来也是,我回京之后也未见过她,她自然是不知我多年来面相未曾变过,便由着心里的揣测刻着我的模样。
“福晋…”我低低唤她回神,她尴尬一笑:“你,怕是爷自己向皇阿玛求来的吧。”
我装作一头雾水,尴尬的笑了笑:“福晋,我想木已成舟,不管怎样的起因,都已改变不了结果了,是吗?”
她神色悲戚,似丧了气力一般,原本涂脂抹粉,只是为了斗艳一般,他堂堂八爷嫡福晋,又怎抵不过一个身份低微的管领之女。
而今见了,方泻下气来,只觉后路似乎注定要与八爷磕磕碰碰了。
她神情倨傲而来,满目仓咦而去,我竟忍不住心疼她,而又不想在多树敌人,女人的嫉妒心一旦统领内心,便会凄厉到丧失一切理性。
忍不住唤住跨出门去的她,说道:“福晋,不管我是谁,都不会夺了你在八爷心里的地位,在八爷府里的地位。你就当我是一闲人吧,千万别把我搁心里,爷的心,我从未想过要同你争。”
她焦叹了口气:“你是不需同我争,因为不用争,他便已经在你那儿了。”
我无言以对,知道再说何话,也去不了她心中的芥蒂了。
耿氏老泪纵横的啦着我手儿说道:“女儿啊,你真是好福气,八福晋亲自登门给你送彩礼,以后过府了日子也不会难过,受人眼色啊。”
我勉强一笑:“是福是祸,还说不准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再次成婚2
秀美罗衣着我身,琳琅金钗摇曳声。
转眼已是月末,明日便是康熙择定的良辰吉日,雪莲伺候我换上新做的大红新娘袍,盘起高高发髻,那满头的金钗,一如康熙所压的重大担子,那般沉重,重到喘不过气来。
原来这便是我的命运,此生再披嫁衣,亦是身不由己,或许这便是古时女子的宿命。所谓婚姻,向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挑开方帕之时的那一眼,方见到一生相伴之人,对男子来说,不满意可以继续娶,继续纳,但是女子,却已是一眼定今生了。
对着铜镜苦笑了一番,看来我仍是幸运的,至少我未来的夫君,相貌出众,地位尊贵,虽不是他的嫡妻,却是他挂在心里之人。
“小姐。”雪莲怔怔的唤道,才发现自己又失态了,不争气的泪水流花了她化的新娘妆,腮红和着泪水,如泣血一般。
“罢了,把这些什子都褪下罢,明日早些起来拾掇。”我一件件拆下首饰金钗,却仍是减不了半分心里的沉重。
侧躺在软被上,心里阵阵纠痛,又难抑的想起身跑出这宅院,跑出北京,能跑多远便多远。但最终我却只能隔着小衣抓着心口细肉,抓到痛不勘言,抓到阵阵心惊,时时提醒着我,这便是现实,残酷{网 到没有半点温暖的现实,索心,你必须接受。
雪莲一夜都未回去,在床前整整呆坐了一宿,我子夜开始盗汗不止,手心发虚,怕是有些着凉了,再加近日都未曾好好进食,身体益发虚弱无力。
天光亮时候,雪莲便唤我起身更衣,外头年长有福嬷嬷已经等着替我梳吉祥头:“一梳梳到尾,新嫁娘的婚姻有首有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新嫁娘的婚姻和和美美,三梳梳到子孙满地,新嫁娘的婚姻瓜熟落地…四梳梳到…”句句吉祥之言,本应开怀期盼的美艳妙语,却如寒霜落下的湖面一般,除了让我冰凉,掀不起任何涟漪。
梳妆完毕后,耿氏便来了,说了几句祝福之语后便没啦着我手没了下文。
手里握着一只鲜红苹果,遍遍摩挲,都热了起来。两位侍嫁丫头在门外催促道:“小姐,在不出发吉时便要过了。”
我转眼看着耿氏那满面周围,两鬓斑白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轻轻说道:“额娘,孩儿走了。”妈妈,女儿走了。
她老泪纵横的点了点头,竟是那般情真意切。
起身之时腿下一软,差点稳不住身子,幸好雪莲在侧扶了我一把,才不至于跌了这一身华衣。
不知是如何上的花轿,只觉脚下轻飘,头晕目眩。
坐进花轿之时已是气息难喘,我一手贴了下额头,竟已是滚烫滚烫,开口想要唤人,却也不知自己是否唤出了声,外面鼓乐之声大作,喧嚣着闹的我难以定神,太阳穴处如震雷般凸跳不已。
八爷府邸与管府相距不是很远,约莫一柱香时间就到了,入轿前曾听喜娘吩咐要等她在外轻轻咳嗽一声再慢慢出门,轿外八阿哥是要拿箭射门的,虽然这些本是迎娶嫡福晋的规矩,但这既成礼仪都是曾经同八爷商议过的,他刻意要求这般做,便也只好顺着他了。
只听嗖的一声箭过,外面传来阵阵拍手叫好的声响。本欲静等轿外喜娘的咳嗽声,却只见轿内忽而闪过一丝光亮,帘门便被掀开了,同是身着红色衣衫,脚踏锦绣丝鞋的八爷,朗笑着将我横抱而起,透过方巾边沿正能瞧见他因笑而尖突的下巴。
“心儿,你终于成为我的妻了。”他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而此细小的声响很快被周围的起哄声音淹没:“八哥,你要不要这么猴急啊!活像没娶过媳妇似的!”胤祥高声在外说道,怕是仍不知道面纱下的竟然是我。
“八哥,你悠着点儿!等拜完堂记得给我们兄弟几个嫂子模样,怎么个美人儿把你迷成这样!”九阿哥也忍不住嘴,我竖着耳朵细听,明知道他不会在此时出声,却仍是忍不住关注。
“心儿,我在此放你下来,前面有个火盆,喜娘会扶着你跨过去的。”他说罢便把我轻轻放下地,我一阵头晕,有些站不住脚,还好喜娘及时扶住了我。
挽起裙摆耗尽全力高跨过去,迎面却扑来那股令我心肺具伤的檀香淡味,一丝一丝肆无忌惮的飘进我的鼻里,落进我的心里。
他是在的,一直知道他在,从未想过,我与他婚礼相见,不是宾首齐眉,却是我为他**。
一口气闷在胸口,便再也提不起来,终于脚下一浮便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之时已是躺在八爷府院的雕花紫檀木床上,那漫天的红色让我狠睁了三次眼才定定的不再酸涩。
雪莲在旁守着,见我醒来欣喜不已:“小姐,你终于醒了,我去前厅通知贝勒爷!”
“别!”我慌忙阻止道。挣扎着起身半靠在床上,方瞧见自己仍穿着那件新娘礼服,虽然头饰尽数摘下了,却仍是昏沉的厉害。
“小姐跨火盆子时候晕过去了,太医说小姐本就有些风寒,再加上热气袭心,便不支倒地了。不碍事的,吃几贴退烧去热的药,便能大好的。”雪莲虽说着宽慰我心的话,却难掩满面忧色。
我吃力的点了点头,又想起此时正是成婚的日子,便问道:“那礼行过了吗?”
“八爷说了,格格不用给八福晋奉茶了,格格的身子也不适合在外跪地了。”雪莲说道。
“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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