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157章


“心儿,你怎么面色这般苍白。”回帐时候八爷担心的问道。
“哦…可能,可能是方才出去遛马着了风寒。”他满面责备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一直在你妹妹帐里,原来竟是出去驰马了,你可知道夜黑时候野兽更多,你难道还想重复昨日之事么?”他的无心一语,又搅乱了我的心,一想起是她自己以身犯险,再来语言挑唆要我对付四福晋,心里便一阵阵的发寒。心口一阵剧痛忍不住用手捂了捂。
“错了,我错了,你别慌,人没事儿就好了,我这就宣御医来看看。”八爷焦急着拔腿就跑,我一口长气出不来,许久都憋闷着郁结难舒,直到雪莲给了我一碗热茶,我方把那口闷气压进了肚子。
“小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四福晋…”我赶忙阻止她再说下去:“嘘!莫要对外人提起今儿个晚上我见过她。”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但却信任的点了点头。
八爷不久便领着江修缘进来了,一见是他,泪便再难抑制的流了出来,八爷紧张的忙前忙后,温柔的扶着我胸口问道:“很痛是不是,都未见你哭过,想必是痛极了,莫怕,有我在此,莫要怕。”他的手很暖,却仍是抵不过我由心而发的寒凉。
“我痛,我是真的痛啊!”他一把将我抱起,我下颚抵着他并不厚实的肩膀,眼前迷蒙所见的,却是江修缘凄然的神情。
“福晋,你莫要再哭了,再哭奴才都诊不出脉来了。”他拿出怀里方巾,怔怔的递给我,而八爷却正在此时将我送开,就着衣衫袖子便在我脸上乱摸一气。
江修缘无奈的又把方巾收回袖内,方专心的诊起脉来。许久宁静一片,八爷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样?江大夫?”
江修缘收起手,提起毛笔急急书写方子,说道:“福晋身子一向积弱,近些年劳累太多,而又乏于调理,实在是内里不协,方才又寒风入侵,急郁伤肝,恐怕要好好调理一阵了,也请八爷多多费心让福晋身心开怀一些,于病有益。”
他恭敬的递了方子,便忧着眉目不舍的望了我一眼,最终还是转身出了门。
八爷把方子递给雪莲,让她仔细抓药煮了来,坐在床沿半响,才悠悠问道:“江修缘这名字,我似乎打哪儿听过?”
我苦笑一番,又是爱儿做的好事,便只能半虚半实的说道:“他原先是我别院的大夫,专门照看爱儿的,后来爱儿被皇阿玛接入宫中,他就也奉旨入宫伺候了。”
“哦!难怪爱儿说他与你交情颇深呢!”他终于开怀笑了笑,我虚软应着:“什么交情不交情的,也就有些主仆情谊而已。”
往来几日,我服了江修缘开的方子,皆混混沌沌的,时睡时醒,仿佛有许多人来探过我,但却辨不清到底谁是谁,只是鼻子仍算灵敏,四爷也曾来过。
不知爱儿是否也曾来过,她会否知道我郁结难抒,皆是为她。
待再次能下塌走路之时,康熙的秋弥之行已经几近尾声,大伙儿都拾掇细软,点算战果准备回京了,我喝了一些寻常白粥,终于有了些微走动的气力,多日来八爷皆左右不离病榻,也不知为何此次病势这般凶猛,都到了不醒人世的地步了,吓的他平白落了一身肉,往日瘦削的身体,更显孱弱。
我有些心疼他,想起临走时郭络罗氏的嘱咐,深感愧疚,便总是极力对他柔和一些,温存一些,且不愿再想那些未来,那些结局,那些野心了,多日来,他只是我的爷,我的夫君而已。
今日就要出发回京了,虽然我被江修缘一再告诫不得外出受风,但又惧怕回京之后再难有机会与爱儿见上一面,问明始末,便不顾一切的披了个斗篷去她营帐,路上遇见四福晋,她见我这羸弱病体,未带丝毫鄙夷,只是那般淡淡的点头问好。
又见了丹津多尔济与张猛,三人对望半宿,终是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丹津多尔济忍不住出言说道:“记得你若自由,会来寻我。”我脚下忍不住一绊,我还能有自由么?
这个假设,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永远的否定句。
爱儿卷着袍子在塌上休息,见我入帐又是欢快的唤着:“姐姐,姐姐,你终于身体大好了,叫妹妹好生担忧!”我坐她神色,手指轻轻拂过那张苍白无辜的脸,寸寸的冰凉触觉让我冷静,提醒我不要再对她丧失理智。
“爱儿”久未言语,出声时候竟如泣一般难以入耳:“你做的那些事情,姐姐都已经知道了,不管你曾经如何害我,如何利用我,姐姐都不再追究了,姐姐今日来,只是想问你,到底,这一切,是为何?”
她满脸错愕,浑然天成的无辜模样,圆睁着双眼说道:“姐姐,难道你是为了四福晋的污蔑之言而郁结伤身的?她与姐姐一直势不两立,此次肯定是来离间我两感情的!你怎么能信她!”
听着她满口的逻辑情理,我不由的一阵冷笑:“我与你在四爷府的日子,自问一直相安无事,你若真的什么都未做,什么都未查过,久握病床的你,又怎知我与四福晋水火不容,古时男子立侧娶妾,多寻常之事,你就那么肯定四福晋已视我为眼中钉?”
“我…我只是猜想啊!”她仍是嘴上不肯服软,抱着侥幸心理。
“那你下药毒晕子丹那次呢?她已经全部告诉了我!还需狡辩么?”她闻此才收起了面上那诚惶诚恐的模样,斜翘着嘴唇说道:“既然姐姐都清楚了,那妹妹也不妨全盘告诉你!”
第一百七十一章:乞婚1
其实在来此之前,我已经为她想过良多理由,大致也能猜到一些,但经她亲口证实,我方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其实早在两年前,四爷就找到了我,待我极尽用心,大夫都请最好的,用药都是最贵的,即便连四福晋有时候故意刻薄我,他都毫不犹豫的站我这边,去年冬天我病情恶化,差点便醒不来了,但睁眼看见的却是他一人,服侍我的丫鬟姐姐说,他已经在此房内三天三夜,不曾离过半步。我不明白他为何要这般待我,只从他融融的眼神中,看到了此生从未有过的温存,那时我便决心跟着他,但直到你的出现,一切都改变了!原来他对我这般用心,全是因为你!眼见着他因你逃婚而默默不语,我稍劝慰几句,他竟粗暴的将我推倒在地,没了往日半点疼惜,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除非,你死!”她说的咬牙切齿,我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女子,这张陌生无比的脸,除了拥有之前的记忆,竟是没有一点与我妹妹相同!
都说人之初,性本善,若她本性善良,真的能因生命中并不苛难的折磨而成了如斯模样么?我竟有些惧怕她,她如子青,如纳兰蕙月一样,心里的魔,已经扎进了骨髓,再也拔不去了。
“所以三番四次,你都阻挠我大事,又百般引导四福晋为你做事,最终促成了此局面,对不对?”我虚软的明知故问,似乎在她面前,已经没了任何诘问的底气,明明是她在害我,明明是她居蛇蝎心肠。
“对!所有事情幕后主导都是我!”她理直气壮的吼道。
“啪!”再也忍不住的举起手臂打了她一耳光,声音清脆一如我蹦碎的心:“妈妈如何教导我们的,难道你来了此地便什么都不记得了么?做人由心,万事讲爱,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竟这般使劲手段,只为对付你的嫡亲姐姐!”胸口闷的生疼。
她捂着脸半天未再说话,再开口时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神色:“姐姐,若你想要你的妹妹幸福,让我不要再在这条歪路上走下去,便让四爷娶了我吧,姐姐,我知道你可以的,所有的一切,我都是为了四爷啊!”她忽然泪眼潸潸,楚楚可怜的望着我。
“情之讲求两情相悦,他既对你无半分男女之情,你又何苦非要跟着他?”我心里实在不愿向四爷开口,无疑又是在伤口撒盐,纵然知道经我要求,他定然是会同意的。
“别的不说,且看四爷府里的女人,娶来的女子,哪个不是利益结盟,她们,又可曾得到过爱情?而且…”她顿了顿:“而且,姐姐也知道我身体,今日好时今日好,明日或者就不在了,我只知道能抓牢的东西,绝不能放不能错过。”
她的话触到了我心尖最柔软的地方,她日益衰竭的身子,也不知何时便支撑不住了,我又怎么忍心她这般煎心的活下去。
“好,我答应你,其实你可以自己去求皇上赐婚,因着各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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