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161章


“她自个想要脑袋搬家,我还能不由着她了?”也顾不得得罪不得罪了,依她那妒妇性子,以后怕是有得忙了。
午膳时候胤?便回来了,急匆匆的连朝冠都不记得脱,跨门进来就问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我瞥了眼雪莲,她急忙猛摇了下头。
“爷又打哪儿听来的闲话,谁能给我气受呀。”我浅笑着说道。
“还用别人告诉我嘛,一进屋就听见砸东西声了,她的脾气我还能不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反倒是我来宽慰他心了:“撒一会气便好了,这一辈子那么长,还能天天有这劲来为吃醋这事劳神啊,哪府阿哥不是妻妾成群的,你以后再纳几房福晋,我也不会反对的。”
他方开始听还眯眼带笑的,听到后面便板起了脸:“我又不是酒色淫逸之徒,有两房妻子还不够呢。”
他说着说着又蹙着眉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是憋不下性子,低声说道:“今儿个四哥没上朝。”
心里漏了一拍,却又不能摆诸于面,只能讪笑着说道:“爷的性子还真是实诚,跟我说这些作什么呢。”
待到下午,便坐不住了,在屋里左踱右踱没个安神。雪莲看了许久终于忍耐不住,说道:“福晋,这个点儿想必江修缘也该去四爷府诊脉了,我们不是正要去寻他嘛,去看看罢?”
“好,正合我意!”提起裙摆就往外走,雪已经停了许久,外面的积雪竟已经及膝了,我一路塌雪上车,未过多久便已经湿了鞋袜。
进了四爷府后门,犹豫了许久才行至爱儿住处,未走近多久,便已听见她的咳嗽声响,不觉加快了步子。她虽然做了许多错事,而我此生能给她最多的,也便只有一个我爱的男人了,除此之外,实难再有其它了。只盼她能借着这份爱,脱离恶魔的绕心,能做到与世无争,平淡度日。
“爱儿,你怎样了?江大夫可有来诊治过了?”几日未来见她,竟然已是瘦成这副模样了,看着她平躺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心里所有的懊恼都统统烟消了。
“咳咳咳!”她咳嗽不断,我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像从前一般揉着她的胸口来回顺气,取出她随身带的薄荷香包,凑在鼻尖闻了闻。咳嗽却更盛了,拿着帕子接痰,竟是接到了一包血。
看着那一片殷红,我手抖成一片,只知道捧着那块帕子左右转圜,脑子空空一片。正逢江修缘带着个药箱进来,我慌忙一手拉过他:“怎么办,江修缘,怎么办,这都咳出血来了,你说该怎么办啊。”
他接过方帕看了看,蹙着眉目未说话,只是走至床前把了把脉,我一把将他拉出门外,焦心问道:“怎么样?”
“这次有些严重了,需要仔细将养着,但你妹妹的病怕是会一年重于一年,即便今年过去了,也撑不过明年的冬天了。”他低沉的声音却似在我心里擂起了闷鼓,一下下的如招魂般敲动。
脱力的靠在门沿,只觉碰的一声,摇摇晃晃的撑不住我的身体。
“福晋。”雪莲忧心的说道:“生老病死,命中注定,格格莫要太过揪心。”
“我…揪心吗?我甚至都躺不下一滴泪来。”多少生命枯荣皆在我脚下漫开,生死,我早已历过不下百次,丧爱之痛,亦不是首次。但这是我生命中的例外,一份任何人都不会理解的例外。
“福晋…”雪莲不争气的暗抹着泪,我跨进门内的瞬间,便带上了笑容,从今日起我要穷尽心力满足她所有的愿望。
“爱儿,江大夫说了,这病不碍事的,只是有些鼻血入了喉咙,而今咳出来了便好了。”她原本不安的神情顿时放下心来,闷咳着埋进我的怀里。
拍了她许久的背,方才睡了过去,我给她掖好被子,转身对江修缘说道:“她的身体,我只能托给你了,这里得我信任之人,也仅有你了。”
他沉稳的点了点头,我却总是从他严肃的面容里,感到了一丝绝望的味道。
“你,为什么会留在太医院?是不是皇上已经知道了你…”我担心的说道。
他忽闪着眼神,却也不隐瞒我,说道:“皇上倒是未察觉什么,只是原先要好的幕僚,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大惊失色的呼道:“为…为什么!”
“那日处理索额图尸体时候,我便求了一相熟的幕僚,通过他的关系才找的验尸官蒙混过去,可惜最后还是害了他。”最不愿他暴露身份的便是我,可最终他曝露人前,却仍是因为我。
“你…”竟然从那时开始,他便已然无法再抽身离开了…这高度集权的皇城,便是一巨大的磁铁,稍有铁性之人,都无法抽身。
而江修缘,本可以一走了之,本可以自由天涯,却仍是取走了我身上的一块铁衣,成了这偌大磁场的角力者。
“不用担心,知道此事的只是我原先极为相熟的两个院士而已,都是嘴严之人,断断不会生出事端的,至于我为何会留在太医院,是因我为德妃娘娘诊治时候,皇上见我针法纯熟,方才留下的。”听他这般说话,我终于心里定了些,但人心多变,这世上真有纯粹可以信任之人么?
自今起,我又要多一份忧思了。
“时候也不早了,我也是时候回去了。”江修缘收拾好了药箱便逃也似的走了。
“雪莲,你觉不觉得他,好像有许多故事。”我望着他的背影说道。
雪莲却在背后低声说道:“奴婢也知道一些过往的事,他在相府别院时候晚间与我喝酒讲出来的。”
我诧然的转身,此刻才意识到,我给他的关怀,似乎真的好少,不知出身,不明来历,只知道他的处处守护,只是因为愧疚自己的一个决定。
“说来愧疚,我认识他远早过你,却是对他的家世一无所知。”我尴尬的看了看雪莲。
“奴婢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他断断续续的说过,他家世代都是做太医的,而他家的男子都是情有独钟,一身只娶一个女子,一代只有一位儿子来继承祖上医术,他的母亲早死,而父亲又遭到变故身亡了,茫茫世间,只遗他一人了。”一阵怆然,原来他同我一样,是遗孤之人。念起他的父亲,我心里便抹不去的愧疚,心虚的问道:“他…可有提过他父亲是怎么死的?”
“奴婢也是偶然得知的,他父亲此生唯一一次诊错脉,便是四福晋怀孕一事,因他父亲的缘故,四福晋的第一个孩子没了,直到而今也再没怀上过。”沉默,还是沉默。难怪他的父亲甘愿为四爷而死。原来竟是去还他的孽债的。
难怪,江修缘未曾恨过四爷,一命抵命,天公地道而已。
但这宫里的事情,谁又说的清呢,他父亲诊断错误一事,几经细察,怕是又会牵出一段风波,我也不愿再细想下去了,想的太透,便总觉得人活着只为争斗,实在是兴味索然。
与雪莲聊的出神,也不知四爷是何时站在门外的,他见我瞥见了他,方跨了进来,鞋子已经湿了一大片了。
“你跟我来。”他重手一拉,便不由分说的将我拖离爱儿的屋子。
走了许久才在亭中落定,我喘着气问道:“爷又怎么了?”
“为什么?”他不理我问话,只是兀自这般反问于我。
我装作不知,只打量了他周身,见他气息匀和,不似因病不朝,便放下心来。
“胤?为了权利那般对纳兰蕙月,你真觉得他是个可托一生之人?为何他用尽手段你不计较,却对我的疾心莽为耿耿于怀,要这般报复我?”他紧拽着我手愤然说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疑云1
我凄然一笑,想说的他又何尝不懂,即便从我嘴里说出来了,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徒增无奈。
我拔腿要走,他仍是拉住我的胳膊,力道之狠痛我的折筋动骨,我慌忙转过身去:“他为权谋不择手段,你呢?你难道不是吗!从来帝王将相家,都是如此,我既跳脱不去,又何不安之乐之,以后管芳华之事,还请四爷莫要再劳心劳力了!”一席话,说的自己都心神衰竭,讴闷不已,他脸色也急速变换着,从最初的震惊,到思定后的沉默落进了我的眼中,如寒潭对月,飘影着瞧不清真颜。
紧握的手终于松了松,今日起,便是诀别了,我终于卸下了久吊心中的巨石,也因它的别离而胸中空落了好大一片,寒风刮来,便止不住在里盘旋,久难散去。
回府时候雪莲也闷头不语,我忽然心思耸动:“雪莲,明儿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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